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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窗外是北京城過分繁華的夜色。他給自己倒了杯烈酒,揚杯入喉,刺激的辛辣卻讓他想起第一次喝茅臺的感覺。那時,二十二歲的江可拎了一只白底紅字的酒罐,笑瞇瞇地向他勾勒勾手指,眉眼唇梢寫滿了多情:“你大大的有功,請你喝好酒咯!”十八歲的顧寒在江可的幫助下,寫出了人生第一支智慧金融投資程序代碼。不過短短的兩頁word,被江可一番包裝運作,最終與泰祥證券達成交易,賣了五位數(shù)。即便如此,江可還是覺得賣虧了:“以后開會不帶你去了,人家說什么你都好好好。一心軟,最后被騙的就是你。商場如戰(zhàn)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你記住啦!”顧寒心中不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卻反被狠狠地瞪住。美人生氣,飛揚驕縱的眉眼更加攝人,江可拿起茅臺酒瓶子往他面前一放,冷聲道:“算了,你以后就做公司的吉祥物好了?!?/br>顧寒心說,什么吉祥物會編程會賺錢,你倒是找給我看看?但嘴上卻懶得和他計較,更何況已經(jīng)心軟了。那時的他們根本還沒有公司。但是兩個人卻常常談及以后,談及未來,那些遙不可及似乎就在言語間變得近在咫尺。晚餐三菜一湯,相當豐盛。魚rou和菜是顧寒買回來的,江可負責下廚。雖然江可長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眉眼,但做飯的手藝卻是相當?shù)暮?。除了中式菜肴,江可尤其擅長法式烘焙。他本科是在法國念的,除了金融學位,最拿手的就是烤蛋糕了。酒足飯飽后,江可端著一塊蛋糕癱倒在沙發(fā)上,長腿一伸,架在了顧寒的膝蓋上。顧寒把他的腿抖掉,后者很快又恬不知恥地翹了上來。瞪他一眼,江可也假裝沒看到,依舊我行我素地小口吃著蛋糕,雙眼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屏幕。“喂,給我拿一塊兒?!鳖櫤⒉皇钦娴南氤?,但看著江可一副大爺樣就覺得不爽。“冰箱里,自己拿。”“那你把腿放下去?!?/br>江可又假裝沒聽見了,小腿卻故意挨著他的大腿根蹭了蹭。十八歲的顧寒一臉無可救藥地盯著二十二歲的江可,最終自己卻先臉紅了,小聲問:“江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兩人這種曖昧不清的狀態(tài)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說不清楚。他只知道江可對于此事甘之如飴,只有他常為此輾轉(zhuǎn)反側(cè)。每當他說服自己江可只是在鬧著玩的時候,江可就能做出更加過分的行為,加深這種誤會。而當他終于在內(nèi)心對自己承認,“顧寒你完了,你彎了,你愛上江可了”的時候,卻又總也逮不住這只狐貍尾巴。顧寒是典型的理工科性格,喜歡盤邏輯講道理,相信凡事皆有是非對錯。似是而非的灰色地帶令他感到沮喪且不甘,卻又不愿向江可詢問。倒不是怕被拒絕,而是怕被嘲笑。他事事認真,而江可好像事事皆不當真。——江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并沒有等待江可的回答。然而“選擇性耳背”的江可卻聽了個清。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比自己小了四歲的青年,直起身,慢慢靠近僵硬的顧寒,直到兩個人鼻息相聞的距離。漆黑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他,也只有他。江可聲音帶著笑,好像蒲公筆下的狐貍精:“顧寒,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現(xiàn)在我親你,不算引誘未成年人了吧?”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不知道現(xiàn)在jj尺度是怎么樣的,不行我再改TT其實這已經(jīng)是改過的了,不和諧版(?)回頭在wb放出來吧,我先去申請一個(?)。——————————————————被鎖之后————————————————行了我改過了……剩下的看命……第4章初戀他們的第一次親吻是在家。江可剛剛蹦迪回來,臉色潮紅,身上帶著輕微的酒氣,縹緲的味道好像催情劑。顧寒攙扶著他回寢室,但喝醉酒的江可卻出乎意料的沉,四肢像蜈蚣腿一樣纏著顧寒,倒在床上的同時把他也死死壓在了身下。江可垂著頭,嘴唇就貼著他的耳朵,熱氣一縷縷灌進他的意識:“美人你怎么在我床上?”顧寒忍無可忍地扭過頭,想把他推開。江可卻好像困了,頭止不住地往下掉。“啪!”一個吻,準確無誤地落在他嘴唇上。顧寒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望著江可倒在他頸窩的頭顱。過了好久,才顫聲問:“你……你干什么?”江可努力仰起臉,顯然已經(jīng)忘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反問:“哎?你說我在做什么?”顧寒氣的臉都白了,努力一推把江可摜倒在地板上,憤怒地沖了出去。第二天,江可是在地板上醒來的。扶著酸痛的腰肢,他一搖三晃著出門,就看見顧寒已經(jīng)背上了書包,正在玄關(guān)處換鞋,顯然是打算去上學。“吃過早飯啦?”江可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走進廚房。“嗯。”“我的呢?”把鍋碗瓢盆挨個審查了一遍,都沒有看到食物的痕跡。江可吃軟飯吃慣了,此刻理所當然地問道。顧寒頓了頓,最終冷冷道:“沒你的?!?/br>江可一怔,姿態(tài)懶散地倚在廚房門口,表情卻是頗為緊張而無辜:“奴家做錯什么了么?”顧寒想了想:“引誘未成年人?!?/br>江可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笑出聲:“未成年人?昨晚我對你做什么啦?不好意思喝多了,不過我會對你負責的?!币贿呎f,一邊頗為玩味地摸了摸嘴唇,像一只偷腥的貓。果然,被嘲笑了。顧寒攥緊口袋里的鑰匙,絲毫不理會江可夸張的笑聲,依舊面容冰冷。關(guān)門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話:“你放心,昨天是我十八歲生日。”【now】酒喝完了。腸胃中暖暖的,人也有了些醉意。顧寒在酒精帶來的恍惚中,似乎又看見了昔日那個最愛演戲愛戲弄人的狐貍精。青年過分俊秀艷麗、飛揚跳脫的眉眼漸漸與男人沖和平靜、溫柔淡定的面容相重合,現(xiàn)在的江可令他感到陌生,卻更加向往。歲月在教會他野心和世故的同時,卻帶走了江可的棱角和傲氣。多么不公平。空酒杯上的手指驟然收緊。“咚?!奔澎o的房間中,忽然一聲悶響。顧寒下意識向聲音方向望去,那里是江可的屋子,就在他隔壁。星眸微瞇,顧寒想,他又在搞什么古怪?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寂靜再沒有被打破,剛剛的響動也仿佛只是他的錯覺。顧寒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