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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飛刀射進了她的營帳,順著來聲追出去,她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騙她說自己叫桓戚的男人。 “朕姓祁,名桓,乃是羽國的皇帝,”月光灑在他身上,將男人的影子拉扯得極長。 祁桓曾經(jīng)不止一日的幻想過跟錦葵表明身份的那一天該是什么樣的場景。 可卻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阿葵” “只要讓你的長兄接受朕的冊封做羽國的異姓王,并發(fā)誓永世對羽國效忠。朕立刻就會撤兵回朝?!?/br> “不要再固執(zhí)地打下去了,好么? 她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那張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男人俊美的臉上沾著剛剛干涸的血漬,那是她父親自刎時脖頸間飛濺而出的熱血。 “你走吧,“她望著他,輕聲道:”我并不想看見你。“ 如同木胎泥塑般,祁桓傻傻地愣在那里,嘴唇顫抖著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恨你?!?/br> 這個人是她的殺父仇人,是滅她族人,占她領(lǐng)土的罪魁禍首。 她明明應(yīng)該趁這個機會殺了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可她偏偏下不去手。 腰間還佩著祁桓送給她的那把劍。那日,他拉著她的手說:“阿葵,這把劍你好生帶著,這叫星月劍,有眾星拱月之意。” “阿葵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就是天上的月亮都不及你半分好看?!?/br> 那一年,那一天,他們本不該在馬廄前相遇。 那樣,她就還是西南赤爾王年紀最小卻最驍勇善戰(zhàn)的小公主,而他則是羽國殺伐果斷,雷厲風(fēng)行的年輕帝王。 而不該如今日這般,糾纏不清。 “祁桓,你莫要再來找我,好自為之吧?!?/br> 眼睜睜地看著人在他眼前走了,祁桓想伸手去抱她,卻又明白自己沒有這個立場。 她眼神里的悲傷像是一條奔流的河,將他和自己全都掩埋在其中。淪陷著,沉溺著,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 這座皇宮,教會了他治國理政,教會了他兵法謀略??蓞s偏偏沒有教過他,該怎么樣去愛一個人。 *** 天還沒亮,天地間霧蒙蒙的一片,只有那淅瀝淅瀝的雨聲,毫不間斷地敲擊在青黑色的石板上。 太極殿外,一片混亂。 “快,攔住她!” “她怎么進來的?” “大人,攔不住啊,派出去的龍衛(wèi)根本近不了她的身?!?/br> “她就一個小姑娘,你們那么多人攔不住她?” “大人,真的攔不住,您親自去看看吧?!?/br> 龍衛(wèi)的首領(lǐng)來到了殿外,然后,看到了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大雨滴落在皇宮的青石磚上,飛濺出一朵朵水花。雨勢連綿不絕地砸在屋檐城墻上,點點滴滴地向下墜著,串成一片透明的水簾。 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姑娘,垂著頭向太極殿前走,周圍全是用長|槍尖對著她,將她團團圍住的士兵。 女孩精致的臉上全都是飛濺出的鮮血,刀尖上的殷紅,順著落下的雨,蜿蜒著流淌了一地。 而她的身后,是十數(shù)位倒在血泊之中的龍衛(wèi)。 “陛下” 錦葵的聲音里帶著嘶啞,柔美的眸子如寒潭般沉寂無波,定定地望著遠處那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來到殿前,她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下砸出一大片的水花。 她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 每日,她都睜著眼睛直到天亮,只要合上眼,腦海里便全是父親自刎于江邊的景象,還有族人們臨死的哭喊哀嚎。 她小時候聽阿婆講過,不管是再怎么刻骨銘心的往事,都會被流逝而去的時間所帶走。 可她卻明白,有些事情,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得了。它們會潛伏在心底的最深處,在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里悄無聲息地爬出來,吞噬你,糾纏你,一輩子如影隨形。 “這人是誰?” “這人好像是赤爾王最小的女兒,叫錦葵?!?/br> “就是那個率三萬西南騎兵與陛下十萬大軍周旋整整月余,將西南邊陲守得固若金湯的錦葵?那種軍事奇才居然是這么個小丫頭片子?” “什么小丫頭片子,你沒看見她身后倒在地上的那一排尸體么?這女人心狠手辣得緊!” “陛下,您應(yīng)該殺了她,這樣我們羽軍就能夠不戰(zhàn)而勝了!” “對啊陛下,您趁這個機會直接在這里殺了她揚威,讓其他那些邊塞的鄉(xiāng)野村夫也都見識見識,膽敢反抗我羽國的國威,就是如此下場!” “你們都給朕閉嘴,”高聲嘶吼著,祁桓從大殿上一路跑了下來。 雨水打濕了他明黃色的龍袍,讓他額前的發(fā)狼狽地貼在臉上。 “阿葵,你來了,”他推開圍在她周圍的士兵,想去抱她卻又不敢,只能離得遠些,癡癡地看著。 他的阿葵真美,美到他想就這樣望著她看上一輩子。 “是朕對不起你,是朕騙了你??墒?,如果不攻打西南,羽國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很有可能會被蠻族滅國?!?/br> “朕是九五之尊,身上背負著太多的不得已。有些事情,不是想做便能輕易地去做的?!?/br> “羽國雖然已經(jīng)有了皇后,但朕可以冊封你為貴妃,你可愿留下來陪朕?” “陛下,事到如今,您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何情義可言么?” 跪在地上,錦葵從腰間抽出了星月劍。 看著那突如其來閃起的銀光,周圍的大臣驚慌失措地尖叫道:“護駕??!” 四周的官兵見狀伸長了槍尖要去挑殺她,卻被祁桓給嘶聲喊退。 他大叫道:“都退下!” 將衣袍割斷后扔到青色的石板上,錦葵的話語里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今日,你我恩斷義絕。從今以后,君臣相稱,莫要再喚我阿葵了。” “微臣自愿被招降為異姓王,西南將永世臣服于羽國,為羽國效力。同時希望您能遵守承諾,從西南撤兵,并永遠不要傷害我西南的百姓?!?/br>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羽皇手段的狠辣,舉世皆知。從來沒有戰(zhàn)俘在他手下生還過,所有臣服于他的戰(zhàn)敗者都被找機會處死了。 與其投降后被尋個古怪理由窩囊賜死,還不如就那樣為了保護自己的百姓,而死在沙場上。正是因為如此想法,父王那日才會如此決絕地自刎。 “阿葵,是朕錯了,你原諒朕好不好?” 她站起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只留下一道步履踉蹌的背影。 “你還欠朕一個心愿,只要朕永遠不用那個心愿,你我之間就會永遠牽扯不清,你就永遠都欠著朕的!” 在女人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祁桓終于意識到,要坐穩(wěn)這江山,可能注定就要做一個絕情絕性之人。 周圍的侍衛(wèi)在大臣們的示意下,想要沖上去殺了錦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