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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br>陳墨的瞳孔一縮,一瞬間各種神色交雜,怔怔地看著杜葉青的臉。杜葉青的目光慢慢柔和了起來,低聲道:“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這么沒有自信么?!?/br>陳墨輕聲說了一句“我……”,尾音消失在了嘴邊,再沒能把這個句子接下去。杜葉青替他收下了各自,重新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蘭鳶。蘭鳶在他開口之前站了起來:“我今天高興,今晚下廚給你們洗洗塵。小青不要著急,明天再走?!?/br>杜葉青也站了起來,一邊說著“沒關(guān)系”一邊和蘭鳶一起走進了廚房里面。陳墨獨自一人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在花園里遇到的男人回來了,在陳墨對面坐了下來,用英語和他聊天。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yuǎn)離了繁華都市的地方到處一片靜謐和安詳,這個叫做艾利克斯的溫柔男人讓別墅里的燈光亮了起來,開了兩瓶珍藏的紅酒,杜葉青和蘭鳶一起做好了晚餐,中西結(jié)合滿滿地擺了一整桌。四人圍著桌子坐下,蘭鳶最先舉起酒杯,舉了好一會,欲言又止,最后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紅酒。另外三人同樣安靜地舉杯,沒有祝酒詞也沒有客套話,爽快地喝了個干凈。“開吃吧?!碧m鳶說。杜葉青和陳墨突然造訪,蘭鳶在二樓準(zhǔn)備了一間帶陽臺的客房。晚飯過后艾利克斯和陳墨一起洗了碗,找了個理由把陳墨帶了出去,留下杜葉青和蘭鳶兩個人在房間里面。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左右,離開了室內(nèi)之后,干凈明朗的月光從天空之中流瀉而下,把稀疏的樹林、半眠的花園、微波粼粼的湖面全部籠罩了起來,溫柔的白紗一般,帶著都市所沒有的靜謐的味道。陳墨耳邊還回蕩著杜葉青說的那些話,心臟像被滿滿地灌進了湖水一樣脹得厲害,久久難以平靜。他一個人走到了湖邊,隨手撿了一塊石子,讓它輕巧地從水面跳了過去。艾利克斯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br>陳墨沖他笑了笑:“就像做夢一樣?!?/br>“能讓你這么高興的,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br>兩人面朝著湖水而立,艾利克斯道:“今天她也很高興,我能夠感覺到。”陳墨的思緒暫時斷了一下,偏過頭去看艾利克斯的臉。再怎么樣杜葉青也是蘭鳶和別的男人一起生的兒子,這句話聽起來卻絲毫不在意。艾利克斯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測一樣,有些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他們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嗎?”“知道一點,”陳墨道,“似乎和火災(zāi)有關(guān)系?!?/br>“他們母子有七年沒見面了,因為那場火災(zāi)的原因。明明互相牽掛著彼此,偏偏誰也不愿意先跨出一步。這一次,托你的福呢。”陳墨微微皺眉:“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艾利克斯笑而不語,學(xué)著陳墨的樣子撿起一塊小石子,卻沒有成功地讓它在水面飄起來:“讓他告訴你會更有意義不是嗎?來,我們?nèi)ド⑸⒉健!?/br>陳墨和艾利克斯一起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客廳里只有蘭鳶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左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艾利克斯跟她說了一句什么,她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亂七八糟的淚痕。陳墨愣了一下,她有些慌亂的胡亂擦了擦眼睛,沖陳墨道:“他在樓上?!?/br>艾利克斯在蘭鳶的身邊坐了下來,一只手?jǐn)堊∷募绨虻吐曊f著話。陳墨安靜地離開了客廳上了樓,回了客房。房間里面沒有開燈,杜葉青獨自坐在擺滿了綠植的陽臺中間,被月光剪出了一個漆黑沉默的背影。陳墨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見他手里夾著已經(jīng)快燃到手指處的煙,目光失落地垂在空蕩蕩的桌面上,眼角在月光下反射出發(fā)亮的水光。陳墨的彎起食指輕輕從他眼角擦過,濕濕的?!澳阍诳蓿俊?/br>杜葉青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迅速把頭偏了過去,在煙灰缸里掐滅了手里的煙:“沒有。你們聊得怎么樣?”陳墨從后面環(huán)住了他,右手臂貼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彎腰有些急切地咬住了他的耳垂,另一只手從寬松的T恤上方沿著鎖骨往下,滑進了更加私密的領(lǐng)域。杜葉青握住了他的手,轉(zhuǎn)過身體站了起來,上半身和陳墨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云層悄無聲息地移動著,月光再一次流瀉而下,在陳墨烏黑的瞳孔里點上了皎潔的光亮。杜葉青背對著光注視著這雙眼睛,情緒無聲地隱藏進昏暗里,微微抬頭去親陳墨的嘴唇。陳墨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陽臺與臥室相交的地方,半邊身子沐浴在月光里,半邊身子潛進了黑暗。杜葉青愣了一會,伸手把從肩膀上落了下去的T恤領(lǐng)拉了上來,重新點了一根煙,面對著陳墨坐下:“不想?”“你說的那些話,真的沒有騙我?”“坐七個小時的飛機來瑞典騙你?”杜葉青輕聲道,“我一直沒能為你做點什么,你和家里對抗的時候,你獨自一人打拼的時候,我甚至從頭到尾蒙在鼓里。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你……”陳墨帶著一點怒氣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要你的補償和同情?!?/br>杜葉青的語氣柔和了下來:“我說錯了,不是補償你,只是做了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陳墨,你是讓我陷得最深的男人,五年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以后也是。”“你昨天晚上,”陳墨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明明厭倦我了一樣……”杜葉青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五年前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我心里有一道坎,這道坎我一個人跨不過去?!?/br>房間里陷入了巨大的沉默,杜葉青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直到陳墨唇角微動,往前走了半步,讓月光重新攀上了他的在歲月和磨練中變得成熟的臉。兩人的手在這樣柔和的月光里面緊緊地扣在了一起。“好,”陳墨說,“就算你變得討厭我,我也不會再放手了?!?/br>第73章道別“好,”陳墨說,“就算你變得討厭我,我也不會再放手了。杜葉青笑了起來,把陳墨的雙手都拉到眼前,晃了晃,道:“你的戒指呢?”陳墨抬起下巴,解開了自己襯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露出了被黑色的繩子串著、落在鎖骨中央的戒指。似乎出乎了意料,杜葉青有些心虛地“啊”了一聲,陳墨皺起眉,反過來摸他空空如也的手指:“你的呢?”杜葉青的目光挪開了,盯著樓下的花園地:“三年前被我扔地中海里面了。”陳墨沒有說話,杜葉青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答,轉(zhuǎn)過頭去,正看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