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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安靜了下來:“杜先生?”杜葉青站起身,握住了陸醫(yī)生的手,打心底里真誠地說:“謝謝?!?/br>陸醫(yī)生似乎被他這兩個字打動了,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的樣子,靜靜地看了杜葉青一會,突然走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背部。“我認識他已經(jīng)十多年了……”他說,“你一定能幫到他?!?/br>杜葉青點了點頭,跟他道了別,又一個人開車回公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鐘了,烈陽也開始染上了溫柔的顏色,橘色的陽光從高樓大廈的頂端傾斜而下。杜葉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臟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動著,四十多分鐘的路程,讓他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他出門沒有拿公寓的鑰匙,站在自家門口按門鈴。剛按了第一下,陳墨已經(jīng)從里面拉開了門,像是要確認來者的身份一樣急切地看向了杜葉青的臉。杜葉青笑了起來,換鞋走進了玄關(guān),拉住他一只手,跟早餐時一樣在他的嘴角處吻了一下。陳墨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杜葉青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定了晚上九點的飛機,帶你去一個地方?!?/br>第71章初見“這里,很疼嗎?”杜葉青的手已經(jīng)伸進了陳墨寬松的T恤里,試探著一根一根地摸他的肋骨,一直摸到兩處微微凸起的傷疤,指腹在光滑的傷疤表面輕來回摩擦,不經(jīng)意間蹭過了敏感的乳尖,讓陳墨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已經(jīng)不疼了?!?/br>身姿曼妙的空姐推著小車走了過來,杜葉青很快地把手抽了回去,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那個時候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我在娛樂圈待了這么多年,如果斗不過你父親,再不濟,也還可以帶著你一起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遠走高飛,”陳墨盯著杜葉青的臉,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隱姓埋名?”“恩,賬戶里養(yǎng)活我們兩人的存款還是有的?!倍湃~青道,“你現(xiàn)在從你父親那里得到的東西,真的是你想要的么?”陳墨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沒有回答杜葉青的問題,而是微微側(cè)過身來,親了一下身邊的人。正在為他們倒咖啡的空姐愣了一下,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無缺地微笑,用英文說:“二位請用。”然后把咖啡分別放在了他們面前。杜葉青回了一句謝謝,聽見陳墨說:“在H島的時候,青哥曾經(jīng)跟我說過,‘你和我不是一路人,這條獨木橋我一個老人家自己走到黑就夠了,你應(yīng)該去走你們的陽關(guān)道’,記得么?“杜葉青點了點頭,他最初拒絕陳墨的時候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不僅僅是因為陳墨是與他不同的雙性戀,更多的是對于陳墨的家世和年紀考慮之后說出來的話。陳墨捧著咖啡,道:“你之前一直因為我的年齡和身世不愿意接受我,如果有一天你的擔心成為了現(xiàn)實,而我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反過來還害了你,你大概會對我失望吧。”杜葉青有些吃驚地微微睜大了眼看著陳墨低落的側(cè)臉,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兩人想著各自的心事,沉默了很久,杜葉青放松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歪過來靠在了陳墨的身上,道:“我大概懂了一點……不說了,睡一會。"接近十小時漫長的飛行,杜葉青靠著陳墨睡了一會,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陳墨安靜地低著頭,劉海遮著眼睛,動作僵硬地閉著眼。他小心地動了動,讓陳墨靠上自己的肩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從他的發(fā)絲間穿過。夜間航班上一片寂靜,陳墨淺淺地呼吸從他耳邊劃過,在萬里高空之上帶著一種能夠穿越時空的力量,讓杜葉青心中一片寧靜。暫時拂去兩人之間陳年的誤會和陌生感,他漂泊了五年的心好像終于落到了實處,打心底開始有了溫度。飛機在斯德哥爾摩著地的時候,當?shù)貢r間是凌晨三點。兩人在機場不遠的酒店休息了一會,早上九點的時候一起在陽光明媚的咖啡館里吃了早餐。杜葉青只說要帶陳墨去一個地方,飛了這么久,陳墨也沒有問目的地是什么,杜葉青也沒有直接說出來。吃過早餐之后,杜葉青看起來并不著急,像個普通的旅客一樣在公園里喂鴿子。正值休息日,公園里人很多,尤其是追追打打的小孩子。杜葉青和陳墨并排坐在噴泉邊的長椅上,十數(shù)只鴿子圍在他們腳邊,忙碌地啄著杜葉青撒下的谷粒。明媚但不燥熱的陽光從天空中流瀉而下,穿過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在地上和他們身上灑下溫柔的斑駁。杜葉青低頭看鴿子,陳墨偏頭看他,有一個背著單反的中年大叔從他們前面經(jīng)過,忍不住停下來,把這一幕拍進了相機里。“時間停下就好了,”陳墨輕聲說,“像做夢一樣?!?/br>“那這個夢要做很久了,”杜葉青嘴角微微上翹,“等到我們都老了,可以整天整天地像這樣無所事事地坐在一起,喂喂鴿子,做做夢。”陳墨和他緊緊地十指相扣,扣得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杜葉青低下頭,安靜地看著鴿子們吃完了所有的谷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站起來,拉住神色還有些恍惚的陳墨,道:“走吧。”兩人輕裝上陣,只有杜葉青背了一個不大的背包,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牛排店吃過午餐之后,出租車轉(zhuǎn)公交車轉(zhuǎn)巴士,一直從艷陽高照坐到斜陽沉沉的時候,離開了相對繁華的市區(qū),進入了一個人煙稀少很多的小鎮(zhèn)。巴士里加上他們只有六個旅客,車站也冷清清的,下車之后前后都是一片綠油油的小山丘,整個視線之內(nèi)只有兩戶人家。杜葉青在車站里拿了地圖,走了接近四十來分鐘,有一個小小的湖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湖邊零零散散地種了十來棵樹,附近的幾塊地被開墾了出來,種了一些花花草草和作物。有一棟不怎么起眼的木屋依湖而建,大約有三層,沒有使用任何鮮艷的油漆,乍一看幾乎要和天、地、湖融為一體。他們走得近了,木屋的很多細節(jié)進入了視線之內(nèi):陰涼愜意的藤蔓架、做工精良的銅質(zhì)秋千、被鮮花環(huán)簇懸在二樓的小陽臺……陳墨的視線往右移的時候,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正拿著剪刀在小花園里修剪花草,穿著非常隨意的背心和短褲,一張典型的西方人的臉,對于在娛樂圈里看慣了俊男美女的他來說算不上大帥哥,五官和身材也挑不出大的刺來。杜葉青很快也注意到了他,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神色還是平和的,只安靜地、認真地看著那個人的臉,看癡了一樣,足足三四分鐘沒有動靜。陳墨碰了碰他的手背:“朋友?”杜葉青被他碰得整個人都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