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段時間發(fā)微博替他辯護的女星梁涼。

梁涼的聲音比他想象地好聽，有些脆脆的，又擲地有聲，吐詞清楚地說：“請多關(guān)照?！?/br>
白云駒把要演的片段遞給她，說：“準備三分鐘。”然后突然把頭轉(zhuǎn)向杜葉青，道：“你和她對這一場戲?！?/br>
杜葉青便同樣接過了劇本，從桌子后面站起來，走到了梁涼前面。因為角色年紀的問題，杜葉青今天穿得非常像一個學生，簡單的T恤，外面隨意地套著外套，下面是牛仔褲和運動鞋，頭發(fā)稍稍留長了一點，劉海蓋到了眼睛上面，有些陰郁的打扮。他一走到前面，陳墨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他的身上，慢慢坐直了身體。

第20章心急

白云駒選的是劇本里面比較精彩的一個片段，林歌和林青蓮關(guān)系最僵的一段時間，林青蓮想要再婚，林歌不辭而別，住進了學校里，一直到寒假才回來，卻不幸遭遇了火災(zāi)，他們被困在陽臺上面，底下是呼嘯的救護車和人群，前面是冒出滾滾濃煙的拉門，有人拉起了氣墊，在下面喊著跳下來，林歌壓抑多年的感情爆發(fā)出來，兩人有了一場精彩的對手戲。

杜葉青看了一會臺詞，把劇本放在了一邊，問梁涼：“你準備好了嗎？”

梁涼也把劇本放了下來，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露出里面灰色的毛衣。兩人互相注視了一會，醞釀彼此的感情。白云駒說了一句“開始吧”，杜葉青走近了幾步，神態(tài)和氣質(zhì)已經(jīng)完全不同，微微頷起首，目光變得幽深，從下往上憂郁地看著梁涼的臉，呼吸有些急促，回頭看了一眼，低低地快速地說：“我們會死在這里嗎？”

梁涼接的很好，她開始喘息，秀氣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用力拍了他一下，抬高聲音一字一頓地說：“說什么傻話！”手有些發(fā)抖，一把拉過他，做了一個往下面看的動作：“你先跳，mama墊后，快。”

杜葉青也朝下面看了一眼，沒有動，看著梁涼的側(cè)臉，突然露出一個復雜的笑，掙開了她的手，往后連退了幾步，有幾分決絕的感覺。梁涼愣在原地，幾秒后才有些害怕地朝著他伸出手：“怎么了？小歌，現(xiàn)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我們有什么話之后好好說，?。俊?/br>
杜葉青做了一個靠在門上的動作，輕聲說：“您先跳吧，我馬上跟上來。”

梁涼在這里稍微卡了一下，出戲了幾秒，不過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雙手無助地抱住自己，哀求地看著杜葉青的眼睛，哽著聲音說：“我們這是怎么了？小歌，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個地步了嗎？是不是mama有哪里不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

杜葉青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眸色一點一點暗了下去，微微低著頭。梁涼捂著自己的臉，小聲哭了起來，杜葉青聽到那聲音才突然抬起頭來，直起了身體：“您別哭?！?/br>
梁涼慢慢坐了下來，肩膀聳動著，整個臉都埋在自己的雙手里面。杜葉青在她面前單膝跪地，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又害怕地在半空中蜷縮了起來，站起身，爬上了一邊的椅子，低頭看了看下面，又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投向了陳墨這一邊。那雙眼睛里面一片清亮，一滴淚水也沒有，漆黑的瞳孔中央像是有一團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烈火，在深處熊熊地燃燒著，好像隨時會燒盡生命的燃料永遠黯淡下去，而燃燒的光亮透過眼睛落在幾米外的陳墨身上，讓陳墨喉嚨一陣發(fā)緊，頭皮發(fā)麻，心跳開始加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但杜葉青很快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梁涼，開始說那段最長的自我剖白，白導突然打斷了他：“夠了。”

杜葉青從椅子上跳下來，掏出紙巾把椅子擦干凈。梁涼過來和他握手：“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棒?！?/br>
因為有其他人在，兩人也不好再敘什么舊，簡單地說了幾句梁涼就從這邊離開了。杜葉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忽然被人緊緊地握住。

杜葉青驚了一下，陳墨的指關(guān)節(jié)都握得發(fā)白，腿靠在他的腿邊上。杜葉青迅速把手收了回來，抬頭看了看，這個視角應(yīng)該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大部分已經(jīng)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白云駒身上，白導在說：“梁涼還有些青澀，但很有靈氣，可以期待，年齡也還算符合，是二十九？三十？”

白云駒在問杜葉青，杜葉青道：“二十九，比我小一歲?！?/br>
白導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軟化了，點頭道：“期待你們的表現(xiàn)?！?/br>
那就是把梁涼和他都定下來了。杜葉青把目光收回來，對上了陳墨的眼睛。

陳墨似乎想跟他說什么，但下一位試鏡的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杜葉青有意避開了他，轉(zhuǎn)頭認真地去看表演，陳墨最后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最后一個主角歐陽的角色只有一個人試鏡，其實就是早就內(nèi)定了，只是走個過場的意思。杜葉青開始還猜測應(yīng)該是那幾個白云駒的御用演員，沒想到走進來的卻是大熟人宋茗。他和宋茗是已經(jīng)有過十多次合作的老朋友了，包括他拿到影帝稱謂的電影就是和宋茗演的對手戲，兩人都驚喜了一下，宋茗試完鏡之后沖他悄悄打了個眼色，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杜葉青掏出手機就看見他給他發(fā)過來的短信：“又可以一起喝幾杯了，老朋友?！?/br>
“你們認識？”陳墨在一邊輕聲問他。

杜葉青“恩”了一聲，抬頭一看，結(jié)果又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一次顯然不像剛才那么驚喜，不論是杜葉青還是來試鏡的人都驚住了，陳墨順著杜葉青的目光看過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杜葉青驚訝地去翻桌前的試鏡名單，這一個號碼牌上寫的是“楊鈞林”，旁邊用小小的字標出了“J戲大”。

杜葉青萬萬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除夕晚上的那個青年，楊鈞林顯然也是，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很快慌亂地挪開目光不再看杜葉青的臉，自我介紹的時候都出了好幾個錯。而一邊的陳墨整個人都開始散發(fā)極度不悅的氣息，夾在中間的杜葉青站起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出去上個廁所”，大步從試鏡的房間里走了出去，去外面抽了一根煙。

呆了五分鐘左右，估摸著那邊試鏡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本來想著他不在的話，至少不會影響那個青年正常發(fā)揮，沒想到陳墨似乎誤會了什么，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冷著臉問他：“你在這里等誰？”

杜葉青有些頭疼，掐滅了煙：“只是抽一根煙，我現(xiàn)在回去成么？”

陳墨敏感地皺起了眉，望著杜葉青的臉：“你在……覺得我煩？”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楊鈞林愣了一下，杜葉青也愣了一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