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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就徹底完了?!?/br>“meimei少安毋躁,你哥哥豈是這等蠢物?”徐之善道,“告訴meimei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卻原來,我們這二十多年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數(shù)不清的不眠之夜,都是白瞎了!meimei不知道,皇上的寶貝兒子荀瑾原來并不是真正的皇子,只是舒妃與秦典通jian的野種!大梁的皇子就只有二皇子荀裕一個?!?/br>皇后聽罷,猛地瞪大眼,抓住他的衣袖道:“你說什么?你說荀瑾不是皇上的親兒子?我沒有聽錯?”徐之善點頭,又把薛遠的話原原本本說與她聽,皇后松開他的衣袖,坐回椅子上,十指用力搓了搓,沉默良久,看一眼荀裕,又站了起來,斂去眼里的情緒,綻放出一張溫柔的笑臉,慈眉善目摸了摸他的頭:“裕兒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幸虧老天有眼,讓我的裕兒苦盡甘來。”荀裕眼神一閃,極克制地立在原地,任由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頭,眸光低垂道:“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br>“這一次,母后一定助裕兒把原屬于我們的東西,通通討回來。”皇后冷聲道,又望向徐之善,略一沉吟,“這件事光有薛太醫(yī)作證,還遠遠不足,畢竟口說無憑。要想徹底絆倒那賤人和那野種,就必須找出舒妃和秦典私通的證據(jù),然后把它們呈在皇上面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一勞永逸打敗敵人,讓她們母子死無葬身地?!?/br>“meimei所言極是?!毙熘聘胶汀?/br>“眼下秦典和舒妃都隨皇上去了祭天,七日后方能回來,兄長官至吏部尚書,大可找個借口,派人去秦典家中搜查,若能找到證據(jù),自然極好,若找不到,便是搜些字畫出來也成,不過是日后再費些心力罷了。兄長宜速速出宮去安排,到時證據(jù)在場,也容不得她們狡辯抵賴了?!?/br>“meimei放心,為兄知道怎么做?!毙熘朴謫枺癿eimei打算何時把真相告訴皇上?”“皇上好面子,最是顧忌皇家顏面,真相得讓他知道,但卻絕不能從你我口中說出來?!被屎蟀欀碱^來回踱步,倏地站定,眼神一亮道,“本宮這就去佛堂見太后,若由太后之口說出,皇上也會聽,本宮還能少討幾分嫌。”皇后梳妝打份一番,臨走時,朝荀裕道:“宮里頭到處都是暗鬼,可要委屈裕兒幾日,先藏在這玉鸞宮里,千萬不要讓人看見,望裕兒以大局為重?!?/br>“皇后娘娘放心,我知道輕重?!?/br>荀??此哌h,面色漸漸深沉。沈鈞道:“這對兄妹沒一個安好心,這女人比她哥哥更厲害,得虧她沒子嗣,不然拂塵又多了一個勁敵。真難為你了,從小便要與這些人周旋。”“畢竟是皇后?!避髟@湫Φ?,“宮里頭的人,若不厲害些,學(xué)不會兩面三刀,學(xué)不會心狠手辣,也難活到今日。”說罷,抬頭看一眼金碧輝煌的宮闕,卻仍如記憶中的一樣。自己曾在皇后身邊待過一年,原以為再也不會走進她這玉鸞宮,卻不知造化弄人,剛才他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通緝犯,一轉(zhuǎn)眼卻又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皇嫡子,想來真是諷刺!前半生,他的沉浮都由他人定,總有一日,自己的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想保護的人,世上再也無人動得了。一個時辰后。太監(jiān)宮女們突然急急侯在門口,隨即,殿門緩緩打開,一位鬢發(fā)如銀的老婦人進來,卻正是堂堂大粱朝的太后。皇后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進來。荀裕拉著沈鈞跪下,“荀裕參見太后、參見皇后娘娘。”太后走過來,凝視著他良久,卻不讓他免禮,好一會兒才道:“你隨哀家出宮,我們現(xiàn)在去見你的父皇。”☆、第74章第74章圄丘乃御用祭天之地。香案上設(shè)有七級神位,正中央為皇天上帝之牌,其次為荀氏皇家列祖列宗牌位。牌位前擺滿豬羊狗彘及酒果佳肴,此時樂師正奏奉平之章。荀治行罷三跪九叩之禮,起身回頭,低聲朝身旁的太監(jiān)道:“太后在哪?快帶朕過去?!蹦赣H向來深居簡出,一心念佛,這會卻不惜出宮也要見朕,只怕事情不簡單。“太后正在內(nèi)室之中等皇上,請皇上隨奴才來?!?/br>須臾,一個身著龍袍的男子疾步而來,男子身材臃腫,黑白參半的頭發(fā)束在玉冕之中,嘴旁兩條弧形的溝壑,深嵌在布滿皺紋的肥大臉上,蹣跚的步子每走一步,臉上的橫rou抖動一下。荀裕立在太后身后,緊緊盯著由遠而近的梁王荀治。他老了。那張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不可一世的臉,從心底深處黑暗的土壤中爬出來,慢慢跟眼前之人融為一體。近了,再近了,老天有眼,終于讓他等到了今日!荀治目不斜視走過來,朝太后行了一禮,“母親怎么來了?”太后從太師椅上站起,“你們都去吧?!庇制^看一眼荀裕,“你留下。”一陣小心翼翼的腳步窸窣走遠,房里只剩下三人。“哀家昨晚做了一個夢,夢里見著了先帝。先帝對哀家說,‘皇帝祭天,誠心感動神明,上天必佑我大梁千秋萬代江山永固?!涣线@時荀瑾進來,先帝忽然勃然大怒,指著荀瑾說,‘哪來的野種,快滾回你的去處!’哀家心里一驚,正要細問,誰知夢竟醒了。原以為不過是個沒理由的夢,哪曉得第二日,大理寺的監(jiān)寺竟派人給哀家送來了這些信件?!闭f著將桌案上的一疊信遞到荀治眼前,原本平和的臉?biāo)查g肅然,“哀家是兩只眼快閉上的人了,從不諸多干涉皇帝的政事,只是此事關(guān)系到我皇室家族的血脈存亡,哀家若不管,便只能看著祖宗的大好基業(yè),葬送在你我手中,白白便宜了那些下流骯臟種子。皇兒啊,荀瑾根本不是皇家的子嗣,只是舒妃與秦典狼狽為jian的賤種。這二十多年來,皇帝可被他們騙慘了!”荀治掃過信,雙手緊緊捏在紙信上,眼珠子快要凸出來,脖子突兀地伸長了一截。忽地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一張滿是胡須的臉,又浮現(xiàn)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兩張臉交叉出現(xiàn),皆掛著平日里最尋常不過的微笑,一種看上去忠心不二,一種看上去孝心可嘉。倏地睜開眼,狹長的眸子遽然陰冷,殺氣從周身溢出,似要屠盡全天下所有負他之人?!半藿K于知道你為何要蓄胡須了!”荀治失控地大笑,臉部肌rou擰成一團,猙獰得如同發(fā)怒的野獸,使出全身的力將信撕碎,面朝天吼道:“來人,朕要見舒妃,立刻帶舒妃見朕!”太監(jiān)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門外響起:“回皇上,舒妃娘娘今早奉皇上之命,去廟里還愿,尚未回來?!?/br>一瞬間,樹葉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荀治咬牙:“與她同行的,還有誰?”“還有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大人秦典?!?/br>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