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這一點，只要能陪在這孩子身邊。

然后，一陪就是9年，期間我成為基地里舉足輕重的首席科學(xué)家，這是必須的，雖然我無意爭什么地位，可我要給予他最適合的環(huán)境，畢竟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沒有一定的權(quán)力無法做到這一點。盡管最后仍有我無法作主的事，是關(guān)于他的培訓(xùn)計劃，讓他成為一個跟原版一樣的清的計劃，他們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以完善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并在他10歲的時候給了他進入資料庫的權(quán)限，清很聰明，沒有辜負(fù)所有人的期望，雖然過多的學(xué)識讓他早慧得厲害。人們暫且松了一口氣，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中，幾乎所有的可能都考慮好了，發(fā)生意外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我也開始以為日子會就這樣持續(xù)下去時，清做出了讓所有人無法理解的，以后也無法理解的事。

13歲的他從自己位于5樓的房間窗口跳了出去，頭部著地，生命與希望一起，被摔成了一地的血跡……

他們錯了，我錯了，所有人都錯了?？杀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清選擇了自殺，留給眾人一封沒寫完的遺書，遺書上只有四個字：首次獻身。在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了……

我錯了，血淋淋的，知道自己錯在了哪。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想承受，他不想承受，實驗卻還要繼續(xù)。

那么，從此我要走的路，就是讓清離開。

自此，不再回頭。

番外：不老的人

我不再年輕，雖然43歲正值壯年，但是長期的重腦力工作與不規(guī)則的作息使得我身體已有點不堪重負(fù)，一開始以為是胃潰瘍而已，后來竟查出是胃癌晚期，癌細(xì)胞已在身體多處擴散。這時第二個清已經(jīng)5歲了，考慮到我在這場實驗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專家組再三思量之下，提議復(fù)制我的一部分，以替換逐漸死亡的身體部件，同時也可以順便測試自體器官移植的可行性。我同意了，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只小白鼠。

幾個手術(shù)都相當(dāng)成功，我更換了所有被癌細(xì)胞侵蝕的器官，甚至還更換了一部分淋巴系統(tǒng)，在全新的器官作用下，連帶著外貌也改變了，我看著鏡中的自己，40多歲的精神，30左右的身體。嘆了一口氣，我的時間，大概也就將此靜止。

這算不算也跟清接近了一點呢？都成為了困在輪回中的游魂。

13抱歉莫西

時間漸漸緊迫起來，清的表現(xiàn)讓我不得不開始估計著那一天到來的時刻，我恐懼著，要加緊了，時間不多……

“修，有點事情，能單獨談?wù)剢?？”莫西一邊脫著手套一邊說。

“噢，可以，請等會，我去跟清打個招呼?！?/br>
“不，現(xiàn)在?！蹦魈痤^，表情意外的嚴(yán)肅，語氣里有著不可拒絕的堅定。

“……好吧，那么是什么事？”

“……”莫西反而沉默了下來，然后好像下定決心般的吐了口氣，直直地望著我的眼睛：“你對2號實驗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請回答我！我必須知道原因，你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這里很安全，你難道還擔(dān)心我會泄露出去嗎？”

“……沒有什么，只是實驗罷了?！?/br>
“沒有什么？！”莫西挑起了一邊眉，嘴角緊緊的抿了抿，相當(dāng)生氣的樣子：“什么叫沒有什么？！是你修改了基因是吧？”

“呵呵，我還沒那么大本事……”

“我相信你有！”

“……”

“為什么？”莫西的聲音放低了一些：“為什么要修改成那樣？你想干什么？”

“……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實驗中培養(yǎng)的細(xì)胞在逐漸的退化死亡?！?/br>
“那是前幾年就開始了不是嗎？”

“沒錯，一開始死亡得相當(dāng)?shù)纳?，所有的人都認(rèn)為那是實驗中不可避免的，后來雖然死亡率在逐漸上升，但是實驗組一直控制在一個可以忍耐的范圍內(nèi)。直到最近，那些本來應(yīng)該壞死的細(xì)胞卻像發(fā)了瘋一般的開始散播某種物質(zhì)，致使其他的健康細(xì)胞也開始急劇衰老死亡！整個實驗都失序了！”

“所以？”

“所以？！你在開什么玩笑？！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后果嗎？！”

莫西的情緒又開始失控。

“后果還能怎樣，實驗并不是由我控制的?！?/br>
“難道還有人想害你嗎？難道有人能在這個方面害得了你嗎？除了你自己！”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他們認(rèn)為是實驗開始出現(xiàn)失敗的征兆了，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br>
“很好，就讓他們這么以為下去吧?！?/br>
“你！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你怎么辦？”莫西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你會……”

“我知道?！?/br>
“那為什么！”

“呵呵，大概是活膩了？”

“……”莫西怔了怔。

“……不要這樣啊。好吧，是我擅自修改了２號實驗的基因，抱歉目的不能告訴你……”

“……不想告訴我？”莫西低垂著頭頓了頓：“跟清有關(guān)嗎？”

“……抱歉……請幫我保密好嗎？”

莫西不再說話，直起身子，走到我面前，毫不留情地?fù)澚艘话驼?，再一巴?/br>
我直直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有這樣資格的只有這個女子。

動作突然停住了，我的視線往下移，只見莫西拼命咬著牙，五官微微扭曲，但她絕對不會哭，這個堅強的女人啊……

“……我早就知道了?！?/br>
莫西按住隱隱發(fā)麻的手掌，喃喃自語。

“你有什么事是不以他為優(yōu)先考慮的呢？”

“……莫西。”

“無論何時，你的眼中都只看得到清，而我無論何時都只能呆在你身后等待。你一直往前走，只看見走在前方的清的背影。偶爾，才會臨時想起來看看身后的其它人，我……”

“莫西?！?/br>
“沒關(guān)系，只要我愛著你就夠了，你只要不趕我走，讓我呆在看得到你的地方就夠了……但是……”

莫西狠狠地瞪著我，緊緊地揪住了我的衣領(lǐng)。

“但是，我的心胸還不至于寬大到足以容忍你做出這樣的事！沒有足以替換的器官你就會死，而明知道這一點還特意做出來的你把自己的生命當(dāng)成什么了？！如果真的愛著清，真的想救出他，不是應(yīng)該更加努力地活下去嗎？！你這個不知道滿腦子在想什么的可惡的人?。　?/br>
全身被搖來晃去，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開始縹緲起來。

“……我真的是在救他啊……”

“你說什么？”

“不……沒什么……”

莫西似是被推開一般突然放開了手。

“……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你會永遠(yuǎn)離開……”

“……”

“竟然還這么沒神經(jīng)的叫一個暗戀你多年的女人幫你保密，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

“……”

“有時候我還真是嫉妒清，能擁有你的愛，被你保護著，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無知得幸?！瓰槭裁闯袚?dān)的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