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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還不如沒有。 片刻后永??ぶ魈痤^,抹把眼睛擦拭掉淚水,吸吸鼻子,沉聲哽咽:“說到這個(gè)份上,歸晚想求師兄一件事?!?/br> “師妹你說,我必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辭?!?/br>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你和我提及過這句詩,想必是老師告訴師兄,解開這句詩就能破解永??ぶ魇ゾ鞜o雙之謎。” 她半闔著眼簾,眼眶殘留著哭泣之后的干澀,低低說道:“老師和師娘也告訴過我,我為代國長公主的親生女只是一半,唯有解開這句詩謎才能得到完整答案?!?/br> “……”簡直是怕什么來什么??!涂紹昉糾結(jié)半響決定講出來:“師妹,先國舅的遺腹子隨母姓,你想沒想過可能就是姓蘇? 池丞相會疼愛你如斯,僅為你是他外甥女的女兒應(yīng)該不夠吧,還得你是池家女,是他的侄孫女,是他大哥池?fù)P的親孫女,甚至是池?fù)P唯一的孫輩。 而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相爺對你親爹蘇望舒能比對你好,因?yàn)槟阌H爹是他大哥的遺腹子;同樣能解釋為何長公主會每年千里迢迢到隆中蘇氏做客,為何會對蘇望舒特別好,因?yàn)樗麄兪堑沼H表姐弟?!?/br> 歸晚驚恐地看著他,驚恐到不慎跌坐到泥地上,涂紹昉連忙要去扶被永??ぶ魍崎_了,她雙眼猩紅,喘著粗氣胸腔不斷起伏,難以承受道:“胡說,這詩哪里能聯(lián)想出這個(gè)答案?我琢磨兩年了都沒有進(jìn)展,你憑什么這么說?” “是我到御前伺候筆墨的第一天得圣上親自提點(diǎn),這句詩怎么念?”涂紹昉抓住她的手,勸她冷靜:“‘楊柳依依!’我知道師妹一時(shí)間可能難以承受,可真相或許就是如此。 這句詩的題眼就是猜字,關(guān)鍵點(diǎn)就是楊柳依依的楊字而已,從這句詩中的楊字聯(lián)想到先國舅的名諱池?fù)P,而解開這句詩能破解永??ぶ魇ゾ鞜o雙之謎,永??ぶ鬟€能不是池?fù)P的親孫女嗎?” “楊柳、依依,楊柳依依?依依?!”歸晚美眸大睜,滿臉驚悚,俏臉?biāo)查g慘白,雙手抱住耳朵忙不迭地?fù)u頭,慌亂到無措:“不可能,不可能的……” “師妹,師妹?師妹你冷靜點(diǎn)!”涂紹昉驚詫地看她整個(gè)人都激動起來,只能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拉下來,費(fèi)好大力才制住她亂動的舉動,按住她的肩膀勸。 “冷靜點(diǎn)師妹!無論是你親祖父還是你的親娘在天有靈是希望看到你這樣嗎?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可池?fù)P本就是你的親祖父,沒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因?yàn)槟憔褪前??!?/br> 歸晚滿臉淚痕,滿是苦澀地看向他:“你想過我嫡親祖母會是誰嗎?” 涂紹昉一怔:“自然是蘇家女?!?/br> “你看我美麗嗎?你看我親爹蘇望舒俊美嗎?你以為蘇家哪個(gè)女兒能生出蘇望舒這等頂尖相貌的兒子?”歸晚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他該是蘇輕炎的兒子,他比哥哥弟弟都像蘇輕炎啊。如果他不是蘇輕炎的兒子反而是池?fù)P的遺腹子,他親娘該是哪位呀?難道他們才是真正的外甥像舅嗎?你知不知道,我生得不是最像蘇望舒而是先帝的蘇貴妃啊!” “……”天爺啊,玩他的吧!涂紹昉震驚地接不上話了,難道先帝和池太后是永福郡主的外祖父外祖母,而永福郡主的祖父祖母則是池太后的親弟和先帝的蘇貴妃嗎?他的娘親嘞,這玩得太大了吧。 “未央宮龍興室中有一幅池塘煙柳畫,這幅畫是先國舅生前所作,而畫中題詞的那句詩‘昔我往矣、楊柳依依……’是池?fù)P生前最喜歡的詩?!?/br> 永福郡主雙眼紅腫,眼眸干涸,竟是有些癡愣,猶如無知無覺地喃喃敘說著:“我自幼到池家,相爺都會要我對著池?fù)P的遺像磕三個(gè)響頭,再寫兩篇這句詩燒給先國舅,十多年,早已成慣例。 我親爹定居在姑蘇巖靈山腳下,我從來都想不通巖靈山和蘇望舒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想那是不是最好的隱喻?為何池太后要以死相逼來拆散親弟弟的姻緣,因?yàn)樗艿苄膼鄣墓媚镉薪^頂?shù)拿烂玻翘煜碌谝幻廊擞写笥锰巻??是這樣嗎?” 語未盡,淚已流,歸晚抱膝而坐,再度埋頭到膝蓋中,哭得壓抑極了。 巖靈山?夫差、西施、范蠡?影射到先帝時(shí)期那對應(yīng)的人物就是?涂紹昉再吸口涼氣,他發(fā)現(xiàn)換成他也一時(shí)間真接受不來這么……虐到極致的關(guān)系??! 等過片刻,看師妹還在埋頭痛哭,他斟酌著措辭想開口勸勸時(shí)歸晚已自己主動抬起頭,滿臉淚痕斑駁地問:“你知道蘇貴妃的閨名嗎?” 涂紹昉一怔,默然稍許,不確定地猜:“蘇、輕、依、嗎?” “可不是嗎?可不是就叫蘇輕依嗎?”歸晚雙手托著額頭,難受地躬著腰,既苦又澀:“依依,依依!楊柳依依,不是只猜個(gè)楊字就夠了。 我是否該說終于明白為何這四個(gè)字能成為池?fù)P生前最喜歡的詩,那是一個(gè)男人最沉痛而無法言喻的愛戀,他確實(shí)是為長姐和外甥嘔心瀝血而亡。 至于我,我在當(dāng)今手中得到的所有圣眷榮華是我親祖父親祖母還有我親娘犧牲掉一輩子搭上性命換來的,而迫使他們必須如此付出的,卻是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嗎?更甚者,我的祖父和外祖母是嫡親姐弟,我的祖母是我外祖父最寵愛的寵妃?” 涂紹昉:“……”這鐵錚錚的現(xiàn)實(shí),他發(fā)現(xiàn)他安慰不來怎么辦?怪不得蘇望舒不想娶妻也不想再生個(gè)兒子,父母輩的關(guān)系承受不住??! “我問相爺,舅父和阿滿有孩子了為何不成親,相爺就說孽緣。我那時(shí)就想我也算孽種,我親娘因?yàn)槲叶?,我親爹為此孑然一身寧可孤苦終老,我是個(gè)罪人?!?/br> 歸晚又哭又笑:“此刻我才知道,我真的是孽種,為何老師故事中的兄妹歷經(jīng)波折患難與共苦盡甘來之后meimei有了身孕卻沒想過要嫁,而哥哥更是不答應(yīng),還硬要讓meimei打胎?因?yàn)槟鞘莻€(gè)孽種,不該活著的?!?/br> “不不不師妹你不能這么想!”涂紹昉這會兒沒猶豫了,甭管會不會安慰先安慰再說:“你不是,你絕對不是,再怎么著都有你親爹頂著,真要說孽種那也是……”天爺啊,他都在安慰些什么?涂紹昉捂臉,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師妹你別誤會更千萬別多想,師兄方才腦袋被豬給踢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你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們都是受盡期待和疼愛來到這個(gè)世上,圣上和相爺都疼愛你們來不及呢?!?/br> 她像聽見也像沒聽見,沉默過后挪動自己的身體移到樹蔭下靠著,絕美的臉龐了無生氣,只張張唇說了三個(gè)字:你走吧。 涂紹昉哪能走啊,可多寬慰兩句他師妹就閉上眼了,只好退遠(yuǎn)到三四丈外找個(gè)隱蔽處,就這般不遠(yuǎn)不近地守護(hù)著她。 午后的光陰在視線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