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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姀還沒來得及打圓場,傅歸晚已經(jīng)沖過去抓著這個腦子有病的貨色的手臂拉往前走,疾步走到上座,走到這位老太爺面前,抄起茶盞拿開茶蓋直接將這杯茶水潑到傅宗弼臉上。 嘩啦一聲,整個堂屋震驚寂靜得猶如空曠若無人。 始料未及之際看到大姑娘突然拉著她爹走,還怪異著,看清楚發(fā)生何事都被駭?shù)搅?,連口大氣都不敢喘,這大姑娘瘋了嗎? 蘇望姀驚得站起來,傅大少爺驚得嚇住了,九歲多的小姑娘緊緊抓住庶姐的手,六姑娘心咚咚咚地跳幾乎都要跳出來了,更不提大房的兩位姨娘。 傅經(jīng)柏眼睜睜看著女兒把茶水潑到老父臉上都懷疑自己眼睛錯亂看錯了,傅宗弼愣了愣才意識到什么情況,沖頂?shù)谋┡查g席卷全身,砰然站起揚起手掌要扇下—— “打!” 高昂的嘶吼聲響徹屋頂,傅歸晚伸出右手食指指著他,目光陰沉,冷冷宣告道:“這巴掌你要是打不下去你就是個窩囊廢,有種你打! 今晚你敢動本郡主一根汗毛,我一定看著你怎么死;你活膩了想找死你就試試看,將來你被下獄處決被問斬,本郡主親自送你上斷頭臺!打,有種你打,誰不敢誰是龜孫!” 攝人心魂的暴怒聲將屋中眾人的神智拉回又遣散,逼得他們都暫時忘了該有點什么行動,只覺得這個大姑娘瘋了? “父親息怒父親息怒,兒子即刻就教訓(xùn)——”傅經(jīng)柏回過神真的是被氣炸了,竟敢忤逆狂悖至此,再不管教還能得了嗎? “啪——!?。 ?/br> 重重的一巴掌落下,響亮的巴掌聲使得所有人都聽到了;靜,無比的靜,靜到駭人的靜在無邊擴散蔓延,直到響起滲人的掌聲。 是大姑娘在撫掌! 眾人再看去,才看清老太爺這巴掌扇在了大老爺臉上,傅經(jīng)柏還維持著被打偏的姿勢,被扇到的臉頰開始腫起,他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是要找藤條來教訓(xùn)忤逆的長女嗎? 老夫人心頭狂跳,一臉被嚇到,連辛姨奶奶都被嚇到了,傅經(jīng)樟真的看懵掉了,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傅經(jīng)茂也是懵了,傅經(jīng)著口干舌燥想喝水都沒敢亂動。 永??ぶ骼w手高抬,輕輕撫掌,莞爾道:“大老爺清醒些了嗎?需要再幫你醒醒腦嗎?省得你個四十歲的人可笑可悲到連句話都聽不懂,你的父母妻兒都跟著你羞恥啊?!?/br> 傅經(jīng)柏神情呆滯,聞言動動眼珠,木然地轉(zhuǎn)向長女,瞬間又漲起怒火,只是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呵斥了,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瞧瞧這雙眼冒火的,想找藤條來充當(dāng)嚴(yán)父嗎?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也潑你一臉茶水再漲漲你的怒火好叫你發(fā)泄發(fā)泄?” “放肆,放肆……”傅經(jīng)柏終于能有反應(yīng),氣得眼冒金星,整個身體都在發(fā)動渾身的血液逆流再也無無法遏制:“為父今晚若是不把你這個逆女打地乖覺……” “傅副相再扇兩巴掌吧,否則我這第二杯茶水接著潑你臉上了,對吧,這么個無腦的廢物真該管教……” “啪啪?。?!” 傅經(jīng)柏說話期間,傅歸晚幾乎同時在威脅,在她威脅到‘管教’,在傅大老爺怒罵到‘乖覺’之際巴掌聲再度響起,狠狠地兩大巴掌聲響徹堂屋,傅宗弼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將所有的怒火集中在這兩巴掌上了,打完他的手掌還在發(fā)抖。 這回沒有人嚇懵,全都看清楚傅老太爺又狠狠扇了大老爺兩巴掌,扇得大老爺傻掉了。 其實傅經(jīng)柏看著被打傻掉了,腦子倒比第一回 被打時清醒不少,腫著兩邊臉頰,怔怔地看向老父親,張張嘴喊了聲:“爹?” 如果說第一回 老太爺老眼昏花所以找錯對象了,第二回難道還能錯嗎?沒找錯,那就是真要打長子的臉?。?/br> 老太爺還沒有說話,所有人聽到大姑娘語調(diào)極具嘲諷的說:“窩囊廢”,傅經(jīng)柏循著聲源又怔怔地轉(zhuǎn)頭,看到了長女一臉陰沉。 “你個窩囊廢,祖母攤上你這么個兒子真是倒霉啊,我娘嫁給你真是走了三輩子霉運,大哥給你做嫡長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br> 傅歸晚冷著臉罵:“你以為我得有多稀罕你當(dāng)我爹?真以為我剛才說換成四叔來當(dāng)我爹隨便開玩笑嗎?你眼睛得有多瞎才能認(rèn)為你自己還有臉。 四叔再紈绔都分得清楚好賴,我對他好能有回報,你呢?二叔性情再粗心里也有桿秤,明白是非知道承擔(dān)懂得責(zé)任,你呢?三叔就更不必說了,多會爭取自己人的利益,你呢? 你母親生養(yǎng)你疼愛你,你為個處處挑釁你母親的小妾為個處處鄙夷欺壓你的庶妹去頂撞自己的親生母親;我娘為你生兒育女將你照顧得體貼周到,子女們敬你愛你,三個小的甚至還崇拜你,我們對你好,你呢? 永遠(yuǎn)偏向外人,偏到都做成仇了還能對著仇人感激涕零壓制著自己人更甚者永遠(yuǎn)把錯推到我們身上,為著要可勁踩你壓榨你要喝你血rou害死你親孫要害得你長子家破人亡的仇人反過來幫他們來處處欺壓對你好的人。 在外,連個外甥都能騎到你頭上拉屎屙尿;對內(nèi),對真正對你好的人就趾高氣揚吆五喝六,這窩里橫藏得可真深,還自詡好丈夫好父親,你可真臉,大哥認(rèn)四叔當(dāng)?shù)急饶銖姲。?/br> 你還認(rèn)為你自己很偉大是嗎?永遠(yuǎn)犧牲自己壓制母親妻兒來成全一家和睦,那你怎么不干脆去死,用老鼠藥把你親娘和妻兒全部弄死不就沒那么多爭端了? 哦,你也一定還覺得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孝子吧?你可真好意思,你當(dāng)年怎么考的科舉,仁孝禮義都白讀了,什么是孝,對老父你就算孝嗎? 孟子曰:‘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孕⒅晦q黑白不分對錯處處愚順之實乃大不孝也,‘親有過,諫使更?!@你都不懂,那你還自詡什么孝子,你有什么臉?” 傅歸晚說著便笑了:“對,你沒有臉,在這個府里你早就被人家把臉皮給狠狠扒掉了,只有你自己端著嫡長子的身份成天白日做夢;除了真正對你好的,誰把你當(dāng)一回事? 連個奴婢都能隨便傳你這個未來當(dāng)家人的房里事,連個外甥都能騎到你頭上,連你爹的妾室都能隨便拿捏你,你就只剩下被罵的份兒,你還能叫有臉嗎? 被扇了幾個耳光舒服吧?不用覺得委屈更別認(rèn)為自己丟臉了,你早就沒臉了,現(xiàn)在不過是把最后的遮羞布給扒掉而已。” 堂屋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傅老夫人在心底長長嘆口氣,傅經(jīng)柏愣愣地看著長女,像是被罵傻般又傻掉了;二老爺傅經(jīng)樟想調(diào)和調(diào)和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妥當(dāng),正考慮著說辭就聽侄女把痛斥父親的話給全部倒出來了。 蘇望姀垂著眼瞼,異常沉默地坐回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