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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顧柏時和別人的約會增光添彩。真是太可笑了。陸夕寒最終還是被顧柏時追上,兩人跑的有些累,此時都喘著氣。陸夕寒收拾好所有情緒,在心里打草稿要怎么解釋眼前這一切。他只花了三秒就想好了所有的說辭。誰讓我來的?是蕭何讓我來幫忙放煙花的。為什么要大喊大叫?看見顧老師有些激動,忍不住喊出了聲。為什么喊的是你的名字?哦,因為我太激動了。為什么激動?大概是看到老師終于可以脫單了。陸夕寒低頭沉默著等顧柏時的拷問,汗水源源不斷的從下巴滑落。但顧柏時并沒有問他,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在一邊,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陸夕寒心里有些慌,難道顧柏時已經(jīng)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他忍不住微微抬頭看向顧柏時,卻發(fā)現(xiàn)顧柏時也正低頭看著他。顧柏時的眼中是暗淡月光下的深海,平靜的海面下涌動著讓他害怕的暗流,仿佛多看一眼都要溺在里面。“為什么要跑?”顧柏時有些生氣,聲音也褪去了平日里的溫度。陸夕寒本來已經(jīng)稍稍平靜的心情,被他這樣一兇,四面八方的委屈都朝他侵襲而來,仿佛此生從來沒有這樣委屈過,他忍了許久的眼淚登時冒了出來。顧柏時逼近了一步,用食指挑起陸夕寒的下巴,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道,灼熱的呼吸拂在陸夕寒的臉上。“嗯?”陸夕寒固執(zhí)的垂著眼睫,緊閉著唇,任顧柏時低頭審視他,也一副死都不肯服從的樣子。他討厭這種被顧柏時質(zhì)問的感覺,明明該被質(zhì)問的是顧柏時。顧柏時食指感覺到一陣濕意,他愣了愣,向陸夕寒臉上撫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張小臉上竟已滿是眼淚,而那雙眼睛還在源源不斷涌出新的淚水。那一刻心腸冷硬慣了的顧柏時突然明白了心疼的真正含義,像是被最細的針無聲無息的刺在心頭,所有無名火都被這眼淚澆滅的無影無蹤。他放下手,將陸夕寒輕輕帶向懷里,放柔了聲音道,“別哭了,是老師錯了好不好?”他這輩子從未認過這樣莫名其妙的錯,此時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倒是認的心安理得、心甘情愿。一直一聲不吭的陸夕寒見他認錯,卻并未服軟,反而氣焰提了起來,他推開顧柏時的懷抱,抬頭質(zhì)問道,“老師既然是來約會,又為什么騙我說是去同學(xué)聚會?”只是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明明是在質(zhì)問的他,卻因為哭泣而聲音顫抖,倔強又可憐。顧柏時立刻否認道,“我沒有約會。”陸夕寒卻看到他手里還拿著玫瑰,他瞇了瞇眼睛,將玫瑰從顧柏時手里奪過來,再一次質(zhì)問,“你拿著玫瑰,和嚴筱老師在亭子里卿卿我我的不是在約會?”他只是顧柏時的學(xué)生,根本沒有這樣質(zhì)問的立場,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而顧柏時察覺了卻不在意。顧柏時第一次被人這樣逼問,還是被自己的學(xué)生,微微別開頭,有些難堪道,“我只是來相親。”他皺了皺眉,接著道,“況且我們也沒有卿卿我我。”陸夕寒卻將玫瑰狠狠扔在地上,似乎還不解氣,又踩了幾腳。顧柏時見他盛怒未消,好聲道,“你到底在生氣什么?相親不是很常見的事嗎?”他都三十了,盡管自己并不情愿,但相親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陸夕寒聽他這樣說,卻更生氣了,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貓,所有的爪牙都亮了出來,一副隨時隨地要撓人的模樣,此時恨極了,所有乖巧的偽裝都通通拋下,恨聲道,“顧柏時,我討厭你!”似乎還不解氣,又加了一句,“最最最討厭你了!”他轉(zhuǎn)身要跑,卻被顧柏時一手拉住。顧柏時是真的拿這小孩沒辦法了,怎么說都不對,怎么說都讓他更生氣,此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將他拉進懷里,用雙手禁錮住不安分的他。這么偏僻的地方,這么深的夜晚,他不能任陸夕寒跑遠。陸夕寒想要掙扎,卻掙扎不出來,本就精疲力竭的他自暴自棄的靠在顧柏時肩頭哭起來,越哭聲音越大。顧柏時輕輕拍他單薄的背,幫他順氣,陸夕寒的眼淚讓人又憐又怕。陸夕寒哭到打了幾個嗝,冒出鼻涕泡兒,通通擦在顧柏時名貴的襯衣上,此時還要委委屈屈的質(zhì)問,“你騙我,我還幫你放煙花,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顧柏時通通認錯,“我錯了,還癢嗎?回去噴花露水?!?/br>陸夕寒并不聽他的話,他抽噎了幾下,伸出手揪住顧柏時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問道,“你為什么要相親?”只是本就帶著哭腔的他,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不是質(zhì)問,簡直是在撒嬌。顧柏時卻沒有半分被冒犯的感覺,他縱容眼前學(xué)生連珠炮彈般的質(zhì)問,還有閑心伸出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汗水。顧柏時不敢再惹他生氣,只是道,“我父母比較著急?!?/br>陸夕寒蹙起眉,似乎并不認同,他搖了搖顧柏時的胳膊,“相親多沒有意思啊,自由戀愛才是真理!”顧柏時勾起唇笑了笑,陸夕寒搖著他的胳膊的樣子實在很可愛。“可我沒有時間談戀愛?!鳖櫚貢r有心要看他的反應(yīng),這樣說道。陸夕寒愣了會,又搖了搖他的胳膊,反駁道,“時間就像海綿,擠擠就有了!”顧柏時不知道這小孩腦袋里在想什么,只是樂得享受他可愛的撒嬌姿態(tài),調(diào)侃道,“你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陸夕寒愣了愣,急忙搖頭道,“我沒有戀愛過!”似乎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句,“真的!撒謊是小狗!”他瞪圓了雙眼,臉上是未干的淚水,看起來可憐巴巴。顧柏時煩躁了一晚的心情突然暢快起來,他忍不住笑了一會,看到陸夕寒歪著頭疑惑的表情,又悶笑出聲。陸夕寒用力捏了下顧柏時的胳膊,佯怒道,“沒談過戀愛就那么好笑?”顧柏時終于不再笑了,他目光比夜色溫柔,俊朗的臉上還留有幾分閑適的笑意,“我不是在笑你這個,其實我也沒談過?!?/br>怎么莫名其妙的和顧柏時說起了談戀愛的事?這多不好意思。但顧柏時說他沒有戀愛過,也就是說他沒有女朋友。陸夕寒面上發(fā)燙,忍了好久,嘴角還是不可抑制的翹起來,仿佛之前生的氣都不復(fù)存在。他急忙低頭掩蓋自己的笑容,此時他手里還拉著顧柏時的胳膊,看上去一副十足十全心依戀的模樣。顧柏時以為他在害羞,心里喜歡他這樣乖巧的樣子,低頭在他耳邊低聲道,“和我回去吧?”陸夕寒低著頭,耳朵又紅又燙,他輕輕嗯了一聲,手卻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