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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第一場大雪。“我都好幾年沒見著,這么厚的雪了?!绷朱谂d奮得像個小學(xué)生,飛快的就跑了下去,比沒見過雪的海南同學(xué)跑得還快。蘇誠下樓找他,找了半天沒找到人影。突然他就被一個雪團(tuán)砸中了臉,雪團(tuán)在他臉上散開,冰碴崩到他的嘴里,又澀又咸。“哈哈哈哈,中了,看看哥這準(zhǔn)星,哈哈哈哈哈哈?!绷朱谕狄u得逞,躲在旁邊大笑,又團(tuán)了兩個雪團(tuán),向蘇誠砸去。蘇誠也被激起了玩心,迅速抓了一把雪,向林熠的方向糊去。難得蘇誠也打嗨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暗戀,一心就是想收拾林熠把林熠打服。兩個人一邊跑一邊打,就像射擊打移動靶一樣沒有準(zhǔn)星,沒辦法,遠(yuǎn)程轟炸改成了自由搏擊,兩個人互相撕扯著,看誰能把對方先按倒在地。最終還是林熠被按倒了,因為他出來的時間比蘇誠長,體力劣勢。眼看蘇誠的雪團(tuán)就要砸在自己的臉上,林熠連忙喊停。“停,我這么帥你也舍得打?”本來蘇誠是舍不得的,林熠這么一問,他倒不好意思不打了,如果真不打,豈不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你說服了,我就不打,服不服?”“不服。”林熠肩膀被摁住了,但是手還是自由的,他躺在雪地里,手抓著雪團(tuán),使勁捏著,隨時準(zhǔn)備反擊。“服不服?”林熠在他身下,仰躺著埋在雪里,白皮膚幾乎和積雪融為一體,他的眼睛溜溜的看著自己,仿佛倒映著銀河。蘇誠還是沒下手,雪團(tuán)在他手里已經(jīng)捏成了冰團(tuán),這么近距離砸下去,他舍不得。“不服?!绷朱诳刹还苣莻€,把自己剛才捏的雪團(tuán)砸向了蘇誠。雖然力道不大,但是雪散開的同時還是遮擋了蘇誠的視線。林熠趁勢反撲,把蘇誠按在了身下。“這回該我問你服不服了?”林熠壞笑著,虎牙被雪光映得瑩白閃亮。蘇誠不說話,也不反擊,任由林熠把雪團(tuán)往他身上招呼,最后整個人都被埋在了雪里。剛下的雪潔白松軟,倒在里面倒是挺舒服的,蘇誠想。林熠鬧夠了,打夠本了,就把蘇誠從雪地里拽起來,幫他撣著身上的雪。“我寒假先去澳洲找大博兒玩半個月。你去不去?”于博洋是林熠的發(fā)小,也是他們的高中同學(xué)。兩個人從打記事就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一直是鐵瓷。今年過年晚,之前林熠沒什么事,于博洋就讓他去澳洲玩。“我就不去了,你玩的開心點(diǎn)?!碧K誠不缺錢,但是也一直不怎么花錢,像林熠這樣買花大幾萬買頭等艙,飛澳洲完半個月的奢侈行為,他做不出來。而且于博洋跟他一直不是很熟。“那我想你怎么辦?”林熠裝作惆悵的說。“別酸?!碧K誠不動聲色的說。所謂損友寒假開始了,林熠只在家待了兩天,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去新西蘭了。睡睡醒醒,在飛機(jī)上度過了18個小時之后,林熠終于抵達(dá)了奧克蘭機(jī)場。林熠把手機(jī)開機(jī),首先給爸媽報了平安,然后就給蘇誠發(fā)了微信。蘇誠回的也很快,林熠還沒來得及點(diǎn)開聽,腦頂上帶著的道奇隊棒球帽就被人扽了去。“臥槽,誰呀?”林熠下意識的回頭,看見于博洋背個手,笑得像個傻子。“還是那么精神嘿?!庇诓┭筇Я艘幌孪掳停闶谴蛄藗€招呼。“來的挺快啊,傻逼?!绷朱诎炎约旱拿弊訐屵^來戴上,畢竟他睡了一路,頭發(fā)根根支棱著,實(shí)在有損大國形象。“我TM來倆小時了?!庇诓┭蠼舆^林熠的行李幫他拎著,他真不知道林熠為什么喜歡巴黎世家這個萬人嘲的春運(yùn)行李袋,這種設(shè)計也就是林熠拎著好看,他拎著就是個春運(yùn)趕火車的民工。于博洋一米七出頭,黑瘦,寸頭,眼睛總像睜不開的樣子,笑起來皮膚會皺在一起,像個傻小子;不笑的時候,又像憋著壞,看起來有點(diǎn)陰。“來這么早干嘛,你挺閑啊。”林熠因為跟他太熟了,心里領(lǐng)著情嘴里也不愿意矯情,反而掏出手機(jī)來聽蘇誠發(fā)的語音。“趕緊走,讓你看哥們的新車?!?/br>于博洋的車是法拉利的加利福尼亞敞篷跑車,sao包的黃色,在陽光中很是亮眼。“我開。”林熠搶過鑰匙,率先上了駕駛座。他本來想買保時捷458,家里不同意,說太招搖不安全,到哪都堵車也沒地方開。所以林熠這跑車癮就一直沒過著,這次可逮到機(jī)會了。“你認(rèn)識路嗎?”于博洋壞笑著把林熠擠到副駕駛,又哄著說:“明天給你開。”于博洋租了一個有泳池和籃球場的別墅,磚紅色的二層樓,后面是停車場,地下一層是儲藏室和酒窖。“小日子不錯啊”林熠嘖嘖贊嘆。雖然他家里產(chǎn)業(yè)不少,但是他在學(xué)校也只住在普通的四人寢,跟于博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蘿卜頭過的日子,忒慘了點(diǎn)。“你的妞兒呢?不是說帶來讓我開眼嗎?我眼可開了你的人呢?”來之前,于博洋跟他吹牛說自己找了個金發(fā)碧眼的洋妞。林熠貓著腰在客廳里找,好像于博洋金屋藏嬌了一樣。“咳,甭提了,那個敗家娘們跟別人跑了?!庇诓┭笥悬c(diǎn)惋惜,不是惋惜妞,而是覺得不能在林熠面前炫耀了很是可惜。打小他就樣樣不如林熠,長得沒他高樣子沒他帥,打架喝酒都拼不過他。好不容易在妞上能讓他揚(yáng)眉吐氣一把,妞竟然在上個禮拜給他放了單兒,這他媽叫什么事啊。“你沒傷心欲絕吧?!绷朱陔S口問道。“沒事,不就是個omega嘛,這兒多的是,明兒個你調(diào)完時差,我領(lǐng)你去紅燈區(qū)開開眼,全是金發(fā)碧洋香噴噴的女omega?!?/br>鈕國的生育率比大□□還低呢,偷omega去啊。林熠知道于博洋擱那胡吹亂侃呢,也不戳破?!皃iaog啊,那多臟?。俊绷朱谶€真沒動過去piao的念頭,他覺得用不著,而且他嫌臟。“比臟蜜干凈,人家都有體檢報告的?!庇诓┭笳f起來熟門熟路,一看就是經(jīng)驗豐富。“臥槽,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該maiyin了?!绷朱诤敛涣羟榈拈_了嘲諷。“我賣?你買啊?!庇诓┭笠餐τ凶猿熬瘛?/br>“行啊,你是批發(fā)還是零售?”林熠倒是來者不拒,什么話都接。說完兩個人都笑了。如果說蘇誠林熠的懟算是局部戰(zhàn)爭,妨礙不了整個世界的和平穩(wěn)定;那么林熠和于博洋就像兩個大國開戰(zhàn),隨口一句都是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一掃一大片。“你歇會兒,看哥們給你露一小手。”于博洋把林熠按到沙發(fā)上坐著,自己則在儲藏室和廚房之間來回奔波。“你做飯?不是憋著要毒死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