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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落,木宛童并未糾結(jié)于到底是怎么個處理結(jié)果,聽了也只是臟了她的耳朵。 更重要的是,夏侯召要出征了,她忙著替他打點,又準(zhǔn)備冬衣藥物,哪里有空關(guān)心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打仗不是抓緊一些馬上就能結(jié)束,北越是塊兒難啃的硬骨頭,恐怕這場戰(zhàn)役會曠日持久,冬衣必然要準(zhǔn)備,尤其偏北之地冬日格外嚴寒。 木宛童知道木左珩在軍中,她以往覺得男兒段練一番也好,但馬上打仗了,不知道左珩會不會去,萬一出了什么意外…… 但她左思右想,還是沒有同夏侯召說。無論木左珩做出什么選擇,都是他自己選的路。 木左珩與夏侯博到了夏侯召營帳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營帳中點著幾支蠟燭,染成了昏黃的一面空間,帳子中間擺放的沙盤插著許多小旗,紅黑交織,似是要相互吞并,平白渲染了幾分肅殺之氣。 近來要興兵,所以軍中氣氛都十分緊張,就連平日里最懶怠的人都勤快起來,每日認真cao練,生怕在戰(zhàn)場上丟了性命。 兩個人剛繞著軍營跑了五圈,不得不說,習(xí)武師傅的訓(xùn)練極為有用,一開始跑一兩圈都要累的去了半條命的兩個人,現(xiàn)在跑五圈也只是出了薄汗。 過了這么久,二人除卻高瘦了些也更黑些,關(guān)系還是依舊差勁,每日見面不互相陰陽怪氣損幾句就總覺得缺點東西,甚至打架都是常事。夏侯召也不管,甚至還帶了縱容之意。 這次是夏侯博先用手肘懟了木左珩的肚子,然后笑得猖狂。木左珩想起這是夏侯召的營帳,忍了忍,只是離他更遠了些。 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已經(jīng)接近高潮,夏侯召方才姍姍來遲。 他指了指下首的座位,示意兩個人坐下說話。 木左珩摸了摸腰間的鴻鵠,眼神瞥了一眼夏侯召。夏侯博則是將目光投向木左珩腰間的佩劍,略微停頓,方才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不甘和酸澀轉(zhuǎn)頭。 切!誰稀罕一樣! “你們兩個想要怎么辦?”夏侯召說得隱晦。 馬上與北越交戰(zhàn),此去兇險,他需要把一個全須全尾的木左珩交還給童童,至于夏侯博,好歹算是便宜弟弟,順帶問一問。 “我想去!”木左珩毫不猶豫,眼神澄澈明亮,手攥著鴻鵠緊緊的。 “我也去!”夏侯博不甘落后的舉手,總歸他活著也沒什么意思,每天就是和木左珩斗斗嘴打打架,若是木左珩都去了,留下他一個人不是怪無聊的! “此去兇險,有來無回,你們想好了?”夏侯召的目光是看向木左珩的。 木左珩被他的眼光一掃,登時覺得不自在。聲音低落幾分,卻還是依舊堅定“自然是要去了,我說好了要建功立業(yè),成為jiejie的靠山,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夏侯召的目光里浮出幾分笑意“你要不要同你jiejie再見一面,若是你回不來了,多少臨別還能見最后一面?!?/br> 若是木左珩死在戰(zhàn)場上,他恐怕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見了,省的動搖了,我心里再難受,你教我的,男子漢不能耽誤在兒女情長之上!”木左珩搖頭,已經(jīng)下定決心。 夏侯召摸摸自己的鼻梁,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耽于兒女情長,這句話說出來他擲地有聲,但是他自己明顯也是做不到的,糊弄糊弄這兩個傻小子還差不多。 夏侯博跟著木左珩拼命點頭。 自打上次北越使臣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回了北越,白曜的被夏侯召挫骨揚灰,北越王庭就如水入油鍋一樣炸開了花,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 北越皇帝本就年老體衰,加之喪子之痛,倒是病了幾場,他那些個兒子趁著他病重,一個個忙著爭權(quán)奪利,都沒將心思放在對抗夏侯召身上,自然與南齊順帝談好的合約也跟著作廢了。 大臣們忙著站隊,皇子們忙著奪權(quán),待到北越皇帝病體痊愈,朝堂上下已經(jīng)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朝中各執(zhí)一詞,一派不贊同與夏侯召開戰(zhàn),一派贊同。 不贊同的那一派自然是心懷不軌的皇子們,仗打起了沒頭,又生靈涂炭,他們安享榮華富貴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打仗? “你皇弟被夏侯召挫骨揚灰,這仇難道就不報了?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弟弟死無全尸死不瞑目?”北越老皇帝眼珠渾濁泛黃,卻犀利的能洞穿靈魂,直視著下首的大皇子白應(yīng)。 “兒臣……兒臣……”白應(yīng)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額頭冒出虛汗。 整個朝堂之上,就大皇子白應(yīng)主和聲音最強,打了一輩子仗的老皇帝怎么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兒臣覺得,三弟算是為國捐軀了,不如加封……”白應(yīng)避重就輕,支支吾吾,卻被老皇帝拿著玉璽一下子砸的頭破血流,當(dāng)即暈倒在朝上,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扶白應(yīng)起身救治。 “朕要御駕親征,為我兒報仇!”皇帝雖年邁,前不久又大病一場,但聲音依舊洪亮,擲地有聲,甚至比大皇子都有精氣神。 北越皇帝倒不是真疼愛白曜,只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死在外人手里,是狠狠打了他的臉,又想要借此機會興兵罷了。 距離出征的時間越來越近,只剩下最后一天,木宛童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切切實實的心酸。 她將自己連夜趕出來的護身符遞給夏侯召,雖然做的不怎么樣,但看出是費心思的。 只不過有兩個,夏侯召眉心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 應(yīng)該很快就會完結(jié)了,所以新文那邊開始存稿,這里以后就每天三千了。 最近又很忙,更新不及時,字數(shù)也少,沒有以前那么多,很對不起大家QAQ 第八十六章 夏侯召將平安符接過來, 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鼓鼓囊囊, 里頭放著指甲大小的硬物。 木宛童第一次給人穿甲胄, 手一直在抖, 干脆長長吸了口氣, 讓自己放松些,復(fù)再上前將護心鏡系在夏侯召身上。 夏侯召握住她的手,冷的像是冰塊, 微微發(fā)抖。 “童童……”夏侯召只喚了她的名字,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不知怎么說, 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逐漸將這個吻下移。 木宛童將眼睛垂下,原本要流下的淚水也忍了回去, 難得主動回應(yīng)他。 “你好好的,我等你回來?!蹦就鹜Z氣里帶了幾分哽咽,幾乎不成句,夏侯召按著她的腦袋將她摟在懷里,他身上的鎧甲冰涼又堅硬, 木宛童卻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這一點點冰涼。 過了許久,木宛童抬眼, 眼眶通紅, 就連眼角都帶了幾分嫣色,抽抽搭搭的同他道。木宛童雖溫柔,但極少有這樣脆弱嬌軟的時候,夏侯召的心幾乎化成一灘水, 甚至想要扔了這一身鎧甲說不去了。 他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粗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