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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覺得事情不簡單。 “沒……沒呢……”怎么可能就讓人死了。 “既然沒死那正好,拿他的頭來祭旗!”夏侯召的笑意忽然收斂,抬了抬手,將腰上的破軍系牢。 他眼神淡漠,似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夏濼卻知道他并非玩笑,登時渾身一個激靈,壓低聲音不確信的又喊了他一聲。 卻見他依舊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便知此事并無悔改余地。所以夏侯召這是想和北越撕破臉開戰(zhàn)了! “但是南有南齊,北有北越,現(xiàn)在與北越撕破臉,壓力實在太大,若是兩國聯(lián)手,恐怕樊門關(guān)危矣。”夏濼在背后沖著夏侯召喊道。 “那你以為現(xiàn)在兩國沒有聯(lián)手?”夏侯召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扔給夏濼一句話。 夏濼一句話說不出,只看著夏侯召的背影逆著光,越來越遠(yuǎn),卻走的異常堅定,眼底不由得升起濕潤,抿了抿唇,轉(zhuǎn)身看著院子里那棵梔子花。 夏侯召啊,不愧是他最敬佩的人,無論多么難的處境,他從來不會感到害怕和壓力,情愿用命搏一條生路。 木宛童對著手里的那件衣裳又犯了難,只又縫了個袖子,就將衣裳放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繡完。 “姑娘……”苦芽笑嘻嘻的端著一碟子糕點進(jìn)來,卻被劉嬤嬤糾正“現(xiàn)在該叫夫人了?!?/br> “哦哦……夫人……”苦芽不見惱怒,又急急忙忙的改口“夫人,這是沈夫人臨走時候讓奴婢帶上的,她怕您想家,說您最惦記這一口兒?!?/br> 是一疊栗子糕,昨天一日顛簸忙亂,沒碎也算稀奇。雖然不如剛出鍋的新鮮,卻依舊美味。拇指大小的點心,印著繁復(fù)的花紋,不知道江氏是多早就起來做的,恐怕天還黑著就進(jìn)了廚房。 原本木宛童還沒想家,見了這栗子糕反倒開始傷感,嘴里卻還安慰自己“好在離得近……” “夫人別難過,馬上三朝回門,就能見著沈夫人了。這兩邊離得又近,將軍也疼您,若是想了,隨時都能回去看看,苦芽這孩子不會說話,您別忘心里去。” 劉嬤嬤原本是不同意木宛童與夏侯召的,總覺得二人不搭配,但既然現(xiàn)在都成婚了,總不能和離。 秉著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想法,劉嬤嬤還是愿意促進(jìn)兩個小夫妻感情的。 她對這樁婚事有再多的不滿,也記得自己是個奴才,萬事以主子為重,不敢再妄加干涉。 木宛童看著苦芽,忽然想起件事兒來。早前她覺得苦芽這名字不好,聽起來便苦兮兮的,想著給她改個名兒,但礙于自己不是她正經(jīng)的主人,所以不好干涉。 方才同夏侯召商量了,他是但憑她做主的,便想著把苦芽的名兒改了。 木宛童略微沉吟“芽芽,你姓什么?” “奴婢姓苗,夫人是要給奴婢改名字嗎?”苦芽依舊笑嘻嘻的,像是從來不知道煩憂。 木宛童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你就這個機靈,想叫什么名字?” “夫人愛吃板栗糕,要不奴婢就叫板栗糕好不好?夫人最愛奴婢了!” 劉嬤嬤笑的前仰后合,木宛童也掩著唇。 “小傻子,哪有人叫板栗糕的?”木宛童揪了揪她胸前的小辮子。 “你這話叫將軍聽見了可不得了,他會揪著你的小辮子把你扔出去的?!眲邒叽蛉に?/br> “那我叫什么?人家就想叫板栗糕!”苦芽似乎苦惱。 “那叫栗栗好不好?你這丫頭總想和板栗掛上鉤,干脆就叫栗栗,我也不必費心給你想名字了,今后覺得不好聽可不許換?!?/br> 木宛童將栗栗額頭的發(fā)撥開,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頭發(fā)長了,回頭或是梳上去,或綁上去。”木宛童端詳了栗栗,柔聲道“省的看不清路?!?/br> “好啊,以后奴婢就叫苗栗栗了!嬤嬤,好不好聽?”栗栗歡喜的看著劉嬤嬤。 “好乖好乖!嬤嬤一會兒把你的頭發(fā)給你梳上去?!眲邒吣昙o(jì)大了,就喜歡這樣單純又可愛的小姑娘,沒什么心眼兒,還喜慶,她沒有女兒,所以便將栗栗當(dāng)做自己親生女兒了。 “夫人,將軍臨走前叫我給您的!”夏濼不好進(jìn)內(nèi)室,木宛童便在外間見了他。 夏濼還是去年那個一笑就連陽光都燦爛起來的少年,笑嘻嘻的將一大串鑰匙交給栗栗。 那鑰匙沉甸甸的,栗栗個傻姑娘沒接住,險些掉在地上,夏濼眼疾手快,替她托了一把。 房內(nèi)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聲音不算小,木宛童抬眼掃視,都是些生面孔,大概是府里后買進(jìn)來的。 木宛童皺了皺眉,不怎么看好,實在是沒規(guī)矩。劉嬤嬤臉上神色也變得微妙起來,明顯也帶了不贊同之色。 栗栗臉上紅了一片,她雖然心性單純,但也聽得出是嘲笑。 夏濼笑意收斂,抬眼掃視了房內(nèi)的眾人,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才算收斂。 “夫人,我們這些大男人粗枝大葉,也不精通內(nèi)宅之道,府里的下人大多沒規(guī)矩,將軍什么性子您也曉得,今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得倚靠您了,若是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您盡管開口?!?/br> 夏濼無不認(rèn)真道,夏侯召與木宛童是他一路看著走過來的,從鄴城道樊門關(guān),他把木宛童進(jìn)一步推向夏侯召,想要有個真正溫柔的女子能好生對待夏侯召。 栗栗呆呆的看著夏濼,眼底滿是崇拜,她若是由一天也能像夏濼將軍這樣威風(fēng)就好了。 “府里如今是亂了些,不過早晚會好的,夏小將軍放心?!?/br> 能在正院伺候的,大多都算是拔尖的了,既然是拔尖的都這副規(guī)矩,旁的就不用再多看,整治起來想必也困難重重。 若是如一灘爛泥,那扶都不必扶了,干脆換一撥算了。 “夏侯召!我告訴你,你這樣對待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你且等著!”白曜一身紫色的衣袍已經(jīng)污濁破爛不堪,他被綁在軍營正中央的木柱上,目眥欲裂的叫罵。 夏侯召大馬金刀的分坐在高臺上,睨著下方的白曜,手緩緩扶上了腰間的佩劍,不出一眼,只是看戲一樣欣賞著下方。 “你父皇在不在意你這個兒子還兩說,放火!”夏侯召絲毫不在意白曜的威脅,抬手下命令。 北越皇帝兒子有四十多個,白曜只是其中一個,還是不受寵的宮女所生,根本不受重視,白曜死在他手里,北越王最多覺得面子上受辱,卻不會有絲毫傷痛之情。 士卒將油澆在柴上,刺啦一聲,火焰便竄起有兩人高。白曜的哀嚎聲不絕于耳,軍中不少人不忍直視。 殺人不過頭點地,夏侯召的手段也實在太過毒辣了,有些讓人頭皮發(fā)麻。 夏侯召卻只覺得痛快,心中翻涌的暴虐殺戮沖動,都在這一瞬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