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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著輕輕松松的出去了。 木左珩跌倒的一刻,聽見夏侯博笑出了聲,忍不住回頭怒瞪他一眼。 練武師傅又一腳踢在夏侯博腿彎上,他也跟著摔了個狗吃屎。這次輪到木左珩來笑話他了。 兩個人雖然一起訓練,甚至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但關系真就沒好到那兒去,還是依舊的水火不容,幾句話不對付就恨不得掐起來。 大概是兩人性子太過相似,都是一樣的執(zhí)拗,同性相斥,所以就格外的看不上眼對方。 外頭傳信兵騎著高頭大馬,奔騰而至,馬蹄撩起的灰塵足有一人高,嗆得人直咳嗦。 傳信兵到了夏侯召的營帳外方才急急忙忙的下馬,待到通報之后就一股腦鉆進營帳里。 夏侯召平日是不回將軍府的,只隨著駐軍在樊門關口駐扎,雖然離得不遠,但府里沒有可記掛的,回去也冷冰冰的,他回去做什么?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懸著的毫筆,擱在筆架上,頭也不抬的問道。 “將軍,西南山林有一支隊伍朝著樊門關靠近,看著有些混亂,也未有旗幟,卻衣著統(tǒng)一,想必是南齊的軍隊?!眰餍疟虻乇?,盯著地面,目不斜視的稟報。 都聽說夏侯將軍最近練字練的勤奮,但他們哪里敢看?往常從下命令的帖子上那個“可”字就能看出,夏侯將軍的字是多丑, 夏侯召斂眸,將書案上的宣紙收起來,繼而鋪開一張地形圖。 早前聽說順帝派兵討伐他,只是主帥兵部尚書半路就自刎而死,軍隊也一哄而散,搞得順帝生了一場大病,將兵部尚書滿門抄斬。 但朝上至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哪還有力氣去管這些逃散的軍隊?就算丟臉,順帝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只是這件事距今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以往半點風頭都沒有,怎么忽然冒出在樊門關西南的山里了? 正被議論著的軍隊,現在正駐扎在樊門關西南的騮城,他們不敢走大路,生怕再被人察覺,只能化整為散,分散著從南齊的各個小路奔赴樊門關。 其中一支行進速度明顯要快些,這兩個月里風餐露宿,日子明顯不怎么好過。 “霍大哥,咱們馬上就要靠近樊門關了……”有個年紀輕的小兵攏了兩根干樹枝堆在地上,為晚上的安營扎寨做準備。 他的語氣之中帶了幾分忐忑,馬上就要到樊門關了,不知道夏侯召是個怎么樣的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家再見到家里的親人,他娘可是給他訂了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做媳婦,他要是回去晚了,估摸著媳婦都是別人家的了。 被叫做霍大哥的那個人叫霍光,是這支隊伍中最有膽識,也最有氣量能力的一個,當初提議去樊門關投奔夏侯召也是他最先提出來的。 那年輕的士兵一說話,眾人的目光就隨著轉向霍光了,用略帶忐忑的信賴眼神去看著他。這些日子下來,霍光明顯成為了這支隊伍中的領袖,擁有不小的威望。 他搖了搖頭“你們放心就是,我原本是見過夏侯將軍的,他雖然名聲不好,但為人光明磊落,絕不牽連無辜,我們若是誠心投奔,他必然會接納我們的。” 眾人這才將擔憂放下來,繼續(xù)去做著自己手里的事兒。順帝包括他老子成帝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些將士飽受摧殘,雖然沒見過夏侯召,但心多多少少都已經偏向他。 未知的總比已知的更具有魅力。 夏侯召萬萬沒想到,有人是這樣評價他的,光明磊落?不牽連無辜?他最擅長做的可就是連坐了,也不知道那霍光是不是在做夢。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大家不要光憑世人的片面之詞就認定一個人的好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是親自見了人才能有個確切的認識。”霍光繼續(xù)安撫大家。 “他們想做什么?”方副將隨著夏侯召登上十丈高的瞭望塔向下瞭望。 樊門關地勢本就高,這瞭望塔更能將附近幾座城池的異動看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話要說: 當鴿子精的感覺真爽,咕咕咕 作者早上咕咕咕了,你們可以打她了! 第六十九章 西南方山林空地里的點點星火, 在夜幕之下格外清晰, 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 夏侯召卻認得, 那是軍營駐扎的地方, 火光星星點點, 是升起取暖的篝火。 方副將依舊不解,濃黑的眉毛打成死結。 抱拳與夏侯召道“將軍,不若讓屬下帶人去將他們剿了, 省的留下禍患?!?/br> 現在樊門關周圍的城池雖明面上還是南齊的,但實際上夏侯召的人馬出入猶如入無人之境, 無條件放行,與歸入樊門關沒差多少了。 即便方副將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去圍剿那些殘兵剩勇,周圍的知府也都會睜一只閉一只眼, 甚至多多少少提供些幫助。 夏侯召饒有興趣的搖頭“不必,讓我瞧瞧他們想做什么?!?/br> 他最近心情好,看什么都覺得順眼,想要逗逗他們。 方副將不再多話,就算那些人想要有什么動作也翻不起浪花, 樊門關幾十萬駐軍不是擺著好看的。 自古樊門關作為兵家必爭之地,這里的將士都已經有了足夠應變突發(fā)危急的能力。就算是北越大軍突然來襲都不至于慌亂, 何況是有準備的對付這幾個三貓兩狗。 霍光帶著一眾人在山上好好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開始生火做飯,隊伍之中陷入了忙碌。 “都精神些!”霍光站在略高的一塊兒石頭上,沖著眾人喊。 他們是去投奔夏侯召打仗的,若再像是一群瘟雞, 低頭喪氣的,夏侯召恐怕會嫌棄。 他特意對著河面將自己的頭發(fā)重新綁了綁,又從身上撕了片布,用水打濕擰干,擦了擦手臉,不至于披頭散發(fā),渾身泥土的像個乞丐。 一行人懷著忐忑的心情,繼續(xù)樊門關走去,剛到城門就被攔下了了。 “做什么的?”城門守衛(wèi)上下打量一眼,厲聲盤問。 城頭上傳來一陣吱呀開弓之聲,霍光不免抬頭去看,被一排排寒光凜凜的箭頭閃了眼睛。 城墻上的兵士彎弓搭箭,嚴陣以待,實在是霍光他們穿著帶有南齊軍隊標識的甲胄,有些危險。 樊門關是座軍城,城中土生土長的百姓比較少,貼近邊關,戰(zhàn)亂頻繁,誰敢不要命的留在這里 也只有安土重遷之人,或是實在貧窮,跑不掉的,才留在這里。 就算城中百姓少,也不能掉以輕心,就將他們放進去。 霍光忐忑的抬起雙臂“我是領頭的,前來投奔夏侯將軍的,還請通融放行?!?/br> “誰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包藏禍心?”守門侍衛(wèi)堅決不肯將他們放進去。 “我們是真心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