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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波,卻像臘月里的冰刀子,激得人心里一個激靈。 既然手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干脆剁掉來得利落。 夜里,丫頭將從沈家?guī)淼男卸Y被褥都鋪好便退了下去,江氏更著木宛童今日受了驚嚇,打算同她一起睡。 原本想要趁著根深露重夜探香閨的夏侯召抿了抿唇,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又站在窗前預(yù)備描一晚上的大字。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江氏借著燈光看了看木宛童臉上的傷口,松了一口氣“這藥當(dāng)真是極好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腫了,晚上睡覺千萬小心些,莫要再碰了傷口。” 木宛童一身雪白的寢衣,乖巧的點頭。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嬤嬤進(jìn)來同江氏稟報,似乎是急切之事。 江氏的眉頭蹙起,起身披衣,囑咐木宛童“阿宛,舅母現(xiàn)在有事要處理,你先睡,舅母今晚就不同你一起了?!?nbsp;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國慶快樂呀! 第六十章 木宛童見她面色凝重, 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便也跟著起身“舅母, 我跟你去一起去看看。” 江氏嚴(yán)厲的斥責(zé)她“你跟著去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凈胡鬧!不許去, 在屋里老老實實的呆著, ” 這件事她聽了心里都犯膈應(yīng),怎么能叫阿宛去,說罷只叫丫頭們好生看著木宛童。不許她出門, 這才急匆匆的綰發(fā)出門。 “姑娘別擔(dān)心,不是什么大事兒, 夫人不想讓您知道是為您好?!毖诀邉裎克?,又替她壓了帳子,方才退下, 臨走時候又忍不住提醒她早些睡,明早還要去聽講經(jīng)。 木宛童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小腹。廣音寺的房間不如家里的精致華麗,卻因著是在佛寺,長期浸染, 說不清道不明的多了幾分神圣寧靜,房間里充斥著淡淡的佛香, 也不免讓人心神舒緩。 江氏因著更深露重, 披了件披風(fēng),腳步匆匆出了院子。 只見院子前聚集了許多的人,有寺里的沙彌,有沈家的仆役, 還有單純來看熱鬧的。 江氏不滿的皺緊了眉頭,低聲吩咐“將人帶進(jìn)去,外頭看熱鬧的散了罷,叫寺里管事的也進(jìn)來?!?/br> 一道身材瘦小的人影被推搡著倒在地上,雙臂用粗麻繩反綁,口中也用抹布塞了,燈火下看不清他的臉,卻知道年紀(jì)不大。 江氏不滿的看著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小小年紀(jì)竟然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見品行敗壞。 幾個婆子見地上的人不斷掙扎,趕忙上前護(hù)在江氏身前,不敢讓這人近了江氏的身。 寺里的住持這才腳步匆匆的趕來,面上不禁帶了些凝重。住持負(fù)責(zé)寺里大大小小的雜事兒,難免要選一個圓滑懂得人情世故的,若是個愣頭愣腦的,就算他是個得道高僧也難以協(xié)調(diào)好寺里大小事務(wù)。 眾人見著住持,皆是喚了聲“圓覺師傅。” 圓覺沖著江氏道了聲阿彌陀佛,手里搓著佛珠,面帶歉意。“今日寺中出現(xiàn)如此事端,是圓覺無能,還望夫人見諒。” 沈家鐘鳴鼎食,不說在南齊聲名赫赫,就是在其他三國,也多少有些名氣,天下學(xué)子的心都向著他們。今日沈家的女眷若是在他們寺里出了什么事兒,那唾沫星子就能將他們噴死,恐怕廣音寺也會香火頹敗。 “廣音寺事務(wù)繁雜,圓覺師傅難免有所疏漏,但今日之事也不能輕輕放過,還請圓覺師傅同小婦人一起拿個主意?!苯蠘O為平緩的說道,目光掃向地上不斷掙扎著的人。 圓覺不禁有些憂愁,他們寺廟自從建立起就沒出現(xiàn)過這種事兒啊,這讓他這么處理?卻慶幸沈家的夫人是個知書達(dá)理的,并未一上來就咄咄逼人。 “阿彌陀佛,此事有關(guān)貴府清譽,但憑沈夫人做主?!眻A覺雙手合十,又道了聲阿彌陀佛。 地上的人掙扎的更加厲害了,不斷抻著脖子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么,地上的塵?;熘顾吃谒樕希@得有些頹然。圓覺不禁覺得這個人有幾分熟悉,躊躇半刻,終究是開了口。 “沈夫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即便此人罪大惡極,貧僧還是想聽他把話說完,沈夫人……” 江氏點頭,示意婆子將那人口中的抹布取下來。 “沈夫人,我不是有意要翻墻的!” 地上人一出口清脆爽朗的聲音倒是著實讓人吃了一驚,脆生生的像是夏天山間流過的叮咚作響的泉水,無比清爽暢快,帶了幾分雌雄莫辨。江氏心里也免不得有些惋惜,聲音這樣好聽,竟然是個登徒浪子!卻也有幾分好奇,于是吩咐道 “打了燈過去,讓我瞧瞧他長什么樣兒!” 圓覺聽著這聲音不免有些熟悉,心里涌起個人來,卻又不確定。 有個身強力健的婆子便將那那少年的頭昂起來,拿著燈籠貼著他的臉去給江氏看。沈家的仆役受沈家的教導(dǎo),都是極為知禮溫和的,但這人明擺著翻墻,是覬覦了他們家姑娘的美色,還談什么客氣! 少年被燈籠強烈的光刺的睜不開眼,忍不住閉上眼睛。 江氏這才將人看得清楚,少年生的白嫩清秀,好眉毛好眼的,整齊端正,唇紅齒白,壓根兒就不像是個壞人的模樣,看著才十二三歲,與木左珩一般大,臉上帶著羞憤的紅暈。 圓覺不禁失聲喊了句“寧昭?” 江氏疑惑的轉(zhuǎn)頭去看“圓覺師傅認(rèn)識他?” 圓覺這才整理了情緒,恢復(fù)了住持的端莊“的確是認(rèn)識的,這姑娘自幼父母雙亡,借住在寺中,平日里幫著寺中做做雜活兒,當(dāng)做是交了食宿費用,因著寺里不方便長留女客,她便一直以男裝示人?!?/br> “是個女兒家?”江氏吃驚,轉(zhuǎn)頭又去看地上的寧昭“好端端的一個人女兒家,你爬什么墻?” 寧昭尷尬的笑了聲,露出一口銀閃閃的整齊白牙。 圓覺看著寧昭長大,也不相信她是來偷竊的,語氣里難免帶了幾絲偏袒“沈夫人,寧昭自小在寺里長大,常年受佛祖教誨,定然不是那等宵小之輩??峙掠惺裁措y言之隱?!?/br> 江氏疑惑的挑眉“既然圓覺師傅都替她擔(dān)保了,我再不放人恐怕顯得過于蠻橫不講理。”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將人放開,聽她怎么說?!?/br> 婆子不怎么情愿的將人解開繩子,寧昭沖著江氏笑了笑,帶了幾分可愛。 她松緩松緩被綁的有些疼痛的筋骨,方才從粗衣麻布的衣裳里掏出一沓子字,上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膶懼?,寧昭雙手捧上給江氏,帶了幾分與方才截然不同的鄭重。 江氏狐疑的將那些紙張接過來,只見上頭都是策論詩篇文章 ,字倒是不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楷書,帶了幾分自己的風(fēng)骨。 “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