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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要隱忍退讓,要孝敬婆母,伺候丈夫,更要悉心教養(yǎng)繼女,不能給人留了話柄。 新婚之夜她才第一回 見到余文軒,當時看他相貌堂堂的樣子,趙氏還心動了好一陣,畢竟哪個少女不想嫁個俊俏的夫君? 可誰成想,不過是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草包罷了! 文不成,武不能,靠著父輩余蔭領(lǐng)個閑職,整日泡在脂粉堆里,趙氏前頭也忍了幾年,可從余文軒把她的陪房討去了之后,她便不大給他好臉色了,那個陪房,便是如今生了黛容的蘇姨娘,不過趙氏從不找蘇姨娘的麻煩,還常常照顧她們母女,蘇姨娘是自幼陪在她身邊的,兩人情同姐妹,況且蘇姨娘委身余文軒也不是自愿的,這就讓趙氏很心愧了,覺得是自個嫁了個不成器的夫君,連身邊的人都連累了。 蘇姨娘做了一段時間通房,有孕后趙氏便做主給她抬了姨娘,不過余文軒也就是貪個新鮮,早把蘇姨娘忘到腦后去了,這些年蘇姨娘母女的日子也不好過,全靠趙氏看顧幫持著。 余文軒這個人,風(fēng)流自是不必說了,問題是他風(fēng)流了以后還不愛給人名分,想不認帳的那種,府里如今的幾個姨娘,大多是有孕后才抬上來的,柳姨娘是貴妾,外頭聘來的,蘇姨娘是良妾,趙氏的陪房,王姨娘和紅姨娘是自小服侍的,熬了許多年才從通房熬成姨娘,除了這些,書房里還有好些個沒名分的呢! 表面上跟了伯爺,眾人給個面子叫一聲姑娘,可實際里的,該干的活一樣少不了,睡著大通鋪,吃著下人飯,同丫鬟們也沒什么不一樣,可饒是這樣,還是許多年輕姑娘前仆后繼,想拼一把掙個前程出來。 下人做久了,誰不眼饞著主子的富貴? 王侯將相還寧有種乎呢?那些做下人的也不想就這么認命,一個個鉚足了勁想往主子堆里鉆。 這些趙氏都忍下了,可半年前她突然得知余文軒在外頭置了個外室,這可把她差點氣瘋過去了,家里還不夠禍害的?還要到外頭浪去? 真真敗壞門風(fēng),叫她好沒臉,又擔(dān)心家里的姑娘們被連累名聲,趙氏簡直愁都愁死了。 打聽了一番,那外室姓潘,喚作小羅,年紀十五上下,同慧姐兒差不多大,原是戲園子里打雜的,因相貌生的好,被余文軒買出來養(yǎng)在外頭做小了。 余文軒在趙氏那里討了個沒臉,憋了一肚子火往書房走,走到半道上,恰好到了柳姨娘的院前,余文軒想著也有日子沒見柳姨娘了,便掉了個頭抬腳去了柳姨娘的院里。 走到院子里,丫鬟仆婦瞧見余文軒來了,紛紛過來迎他,“給伯爺請安?!?/br> 余文軒點點頭,徑自去了內(nèi)屋,柳姨娘早聽見外面的動靜了,扭著小腰等在門口,余文軒一進來,就看見一身緋紅短衫配霞色長裙的柳姨娘歪在門口,手里捏著個帕子,咬唇看著他,一雙瀲滟流波的眼睛幾乎把余文軒的魂都勾走了。 他走過去把柳姨娘攔腰一抱,笑嘻嘻道:“有日子沒見你了?!?/br> 柳姨娘啐了一聲,拿帕子往他臉上一扇,嗔怪道:“我沒姓潘的好,伯爺看她去吧,不必來看我。” 余文軒咧著嘴笑,摟著柳姨娘的細腰,伸出手上下?lián)崦?,“小醋壇子?!?/br> 跟趙氏說這個他不自在,跟柳姨娘說這個就是情趣了。 柳姨娘哼了一聲,媚眼一挑,活脫脫是個成精狐貍的樣子,細嫩的手指在余文軒肩上打圈,又嬌又艷,軟語道:“那伯爺覺得妾跟潘氏哪個好?” “她有她的好,你有你的好。”余文軒笑道。 話沒說完,兩個人摟著就往床上滾。 里頭燈還未熄,連叫了兩回水,一直鬧到三更天才算完事。 翌日一早,柳姨娘又“身子不爽”了,歪在床上各種矯情,這里又青了一塊,那里又紫了一塊,小手攥成個拳頭輕輕敲打余文軒,直敲的他心神蕩漾。 趙氏一早就起了,一邊喝著粥一邊看賬本冊子,劉mama給她灌耳邊風(fēng),擺著腦袋哼道:“伯爺昨一晚上都待在那個狐貍精的屋里呢!狐貍精真是不要臉,大姑娘才剛出這樣的事,她倒好,緊趕著去勾引伯爺,一點臉都不要,我都替她臊的慌?!?/br> 趙氏喝了口粥,神色一派淡然,“mama可別再打探這些事,今兒柳姨娘是狐貍精,明兒紅姨娘是狐貍精,后個又是書房里的小狐貍精們,我都怕你臊不過來。” 劉mama聽的老臉一紅,扁扁嘴道:“老奴這也是為了夫人嘛!” 梧桐院里,映容已經(jīng)起了床,攜素服侍她洗了臉,那臉盆子里的水都是化了玫瑰膏子的,洗完臉后清香撲鼻,又拿絹子沾水擦了手。 做完了這些,攜素從箱子里拿了套月白色蕉葉紋交領(lǐng)襟子并繡蓮葉淺綠色長裙給映容換上,映容換了這身衣服,坐在妝臺面前看鏡子,默默感慨,這位余二姑娘的衣服可真是素淡啊!幾個箱籠里不是月白,素藍,就是淺綠,佛青,連粉的黃的都少見。 妝面是映容自己畫的,她不喜歡在臉上跟糊墻一樣的撲粉,夏天又熱,要不了多久妝就花了,臉上油膩膩的難受。 映容只掃了淡淡一層粉,用螺黛順著眉彎畫了幾道,又點了一點胭脂提提氣色,其它的便沒怎么動了。 攜素她們往日上妝都是怕半天妝就花了,看著不好看,都畫的又濃又重,覺得這樣能持久一些,被她們一畫,臉上就跟搓了面粉一樣,都能掉渣! 看著映容自己上了淡妝,攜素笑道:“姑娘淡妝是好看,只是怕過不了一會就沒了?!?/br> 映容笑笑,“沒了就沒了,左右我妝淡,也看不出來?!?/br> 拾蘭等著映容收拾完擱下了胭脂盒子,便走上去要給映容梳頭,拾翠在邊上看著,立刻往前竄了一步用胳膊狠狠擠開拾蘭,嘴里道:“拾蘭jiejie歇著吧,往常都是我給姑娘梳頭的?!?/br> 拾蘭一下子讓她擠出去了,臉上有點掛不住,但礙于在映容面前不好發(fā)作,只得沉著臉色立在一邊。 拾蘭見拾翠一臉得意之色,心下不忿,貼身服侍的事本就是她們一等丫鬟做的,原先二姑娘只有攜素一個大丫鬟,便分了些事給拾翠做,可如今夫人已經(jīng)把她撥到梧桐院來了,就該是她貼身服侍二姑娘了,這個拾翠卻不想放手,非要賴在里屋跟她們大丫鬟搶活,真是個沒規(guī)矩的! 拾翠斜睨了眼拾蘭,正欲拿起桌上的黃楊木梳,映容淡淡出聲打斷她,“拾翠,,原先拾蘭沒來的時候一直是你服侍著,如今母親已將拾蘭給了我,她是梧桐院的大丫鬟,這些事該由她做了,你上外頭歇著去吧?!?/br> 拾翠紅了眼睛,嘟囔道:“姑娘說的這是什么話?難不成她來了就沒我待的地兒了?” 里屋伺候的差事是很好的活又少,面子又足,之前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