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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可不能向上次那樣倉促的沒有任何準備,必須讓所有人無話可說。先立趙瑗為太子倒是一個好主意,如果到時候完顏亮攻破長江防線,自己馬上退位,把爛攤子丟給趙瑗。這樣,自己不是皇帝了,跑也能跑的名正言順。趙瑗如果能夠抵擋,到時候自己再回來不遲享受戰(zhàn)果不遲。如果萬一不能抵擋,皇帝還是自己的。再說趙瑗這些年一直很孝順,也非常的聽話,又有才能,吃苦他去,享樂自己來,真是絕對的好選擇。而如果完顏亮一直不動,太子之位并不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趙構(gòu)主意已定之后,便深覺自己的想法乃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省的天天被完顏亮指著鼻子罵的心理堵的慌。為了挽回自己慌忙逃竄的面子,趙構(gòu)在宣布立趙瑗為太子之后,又昭告自己要御駕親征。這件事情也可謂一舉多得,現(xiàn)在金兵已退,自己前去巡邊,不會有任何危險。而且?guī)馅w瑗,還能夠讓他認識軍中諸將,萬一有事也能夠多擔待一點。并且“御駕親征”四個字,說出去也好聽。趙構(gòu)心意已決,在春三月的時候,便帶著已經(jīng)立為太子的趙瑗,開始了巡邊。各處的官員都要接駕,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他先是去了淮東、淮西兩處,見到了此次對金兵作戰(zhàn)中,表現(xiàn)突出的一名叫做李虎臣的將領(lǐng),當?shù)弥罨⒊家郧笆窃谑捝绞窒伦鍪?,并且?guī)ьI(lǐng)的是蕭山遺留下來的兵丁時,趙構(gòu)也不由的來了興趣,想要親自去看一看這位數(shù)年沒見過的,惹自己不高興了很久的故人了。趙構(gòu)在兩淮地區(qū)呆了約莫半個月后,御駕再起,浩浩蕩蕩順江而上,沿路看盡兩岸風(fēng)景,等御舟停泊之時,趙構(gòu)或上岸享受當?shù)毓賳T的供奉,或坐在船上垂釣江中,倒把個“御駕親征”搞得悠閑無比。相比之下,趙瑗就要忙很多,他不僅要親自照顧趙構(gòu)的飲食起居,還要和當?shù)氐墓賳T見面,又要每天將趙構(gòu)的行程,生活,甚至吃了些什么都寫上信,寄回臨安給韋太后,以免老人家擔心。趙構(gòu)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風(fēng)景,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也長胖了些,趙瑗倒是變得瘦了。當趙構(gòu)的御駕抵達鄂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月中旬,鄂州的守將李道帶著女兒李鳳娘親自前來接駕,趙瑗一直聽說李鳳娘的大名,直到此時,才見到真人。李鳳娘今年已經(jīng)八歲,儼然是個美人胚子,然而她見到趙構(gòu)之后,卻說了一句話讓趙構(gòu)心情大為不好:“若是當年岳爺爺不死,完顏亮怎敢南下?”李道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趙構(gòu)猛然變色,也不好當場發(fā)怒,只是悶悶不語,不想再呆在鄂州,更加不想再繞道去信陽,便直接北上,前去襄陽看望多年不見的愛將劉锜去了。趙瑗勸說道:“陛下已經(jīng)到了此處,眾人都已經(jīng)見過,卻獨獨不去見此次圍魏救趙,立下大功的定遠將軍蕭山,恐怕有些不妥吧?!?/br>趙構(gòu)道:“朕身體不適,已經(jīng)升了他的官階,又有什么不妥的?以為什么人都是能夠從六品升為五品嗎?”六品到五品是官員的一個坎,五品以下沒有參朝資格,低級官員。五品以上卻擁有了覲見皇帝的資格,可以繼續(xù)往上升。有許多人一輩子都卡在六品到五品這個坎上過不去。況且蕭山之前的是從六品,到六品之后還有個從五品,之后才是五品武將。這一下算是連跳兩級,趙構(gòu)這樣做,也算得上對蕭山戰(zhàn)功的極大肯定了。趙瑗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趙構(gòu)不耐煩道:“你如今也是太子了,當為朕分憂,信陽地方小,你就代朕前去撫慰好了。”趙瑗心中深覺不妥,趙構(gòu)這簡直是太故意了,可他想要開口勸阻的時候,卻有些神差鬼使的說出了另外的話:“兒臣自當為官家分憂,也不用太多人去,就帶幾個親兵前去就是?!?/br>趙構(gòu)點了點頭,當夜便啟程前往襄陽去了。李道有些心境膽顫的拉著趙瑗:“太子殿下,小女無知,臣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還請殿下在官家面前多多美言……哎,也是教導(dǎo)無方。”趙瑗微微的笑了笑,道:“小孩子家童言無忌,李統(tǒng)制不必過于擔憂?!?/br>當晚趙瑗在鄂州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他便帶著人,前往信陽方向出發(fā)了。這一路他并不如趙構(gòu)那樣招搖,也未通知路過的州縣官府,只住在當?shù)氐捏A站中,他越靠近信陽一分,心中便雀躍了一分。一年前他被收為皇子,蕭山不在;前些天他被立為太子,蕭山依舊不在。趙瑗內(nèi)心隱隱的興奮卻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傾述,還必須表現(xiàn)出恭謹之色。可這種偽裝,卻不需要在蕭山的面前做。一想到即將有人能夠跟自己分享快樂和勝利,趙瑗的嘴角就不由的露出了微笑,連跟他一道出來的太監(jiān)甘昪都說:“殿下這兩天心情很好呢!”趙瑗一愣,馬上露出嚴肅的神色,可當無人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唇角。那個人,一年多都沒有見過,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呢?如果他知道,自己前去看他,會不會很高興?趙瑗抵達信陽軍地界的時候,是當天中午。他本來想要悄然無聲的前去給蕭山一個驚喜,這一路的行蹤都刻意隱瞞,豈料他剛抵達信陽地界,還未進城,便被暗哨逮了個正著。趙瑗有些不悅暗哨把自己當做jian細對待,便道:“我是你們蕭將軍的朋友,你帶我去見他,他就知道的?!?/br>卻不料充當暗哨的士兵毫不含糊:“蕭將軍說過,凡是有可疑的人,不論是誰,都不能放過!你若真的是將軍的朋友,等見將軍后,小人給你賠罪!但現(xiàn)在要按照規(guī)矩來,來人,給我捆了!”趙瑗尚未開口辯駁,幾個士兵便一擁而上,他要是動手,當然能夠贏,但趙瑗并不愿意和蕭山的部屬發(fā)生任何沖突,也制止了自己手下隨行的幾名侍衛(wèi)的反抗,五六個人束手就擒,是像犯人一般,被壓到蕭山的營中。他走到信陽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這里和別處見過的地方不同了,在街上巡邏的軍隊,步伐整齊,精神抖擻,身上都有著一股雄赳赳的氣概,就連臨安城的殿前司親衛(wèi)都不能相比。他還想多看兩眼的時候,即刻就被押送的士兵呵斥:“不準亂看,來人,把他的眼睛蒙上!”蕭山原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