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王府可還好么？”

蕭山走上前去，他心中很糾結(jié)一見事情，秦檜在他面前自稱為父，那自己是不是也要稱呼秦檜“爹”？蕭山在心中大叫“牙買爹”，卻還是依言走到秦檜面前，對秦檜行了個禮，道：“多勞秦相公掛念，一切都好！”

秦檜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那樣客氣？我既是你義父，稱呼一聲爹也不為過?！?/br>
蕭山在心中思索了片刻，秦檜這次叫他來，絕不會是讓自己認爹的，肯定還有別的事情，便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道：“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一日不敢忘懷，但……平時見的少，有些不大習(xí)慣?！?/br>
秦熺哼了一聲，甩袖道：“不識抬舉！”

秦檜卻笑道：“好，好！是個老實的孩子，我喜歡這樣實話實說的。比那些明著恭維我，背地里卻暗著捅我一刀的人好多了！”

蕭山賠笑了兩聲，秦檜又和蕭山說了幾句家常話后，便名周圍的丫鬟離開，只留下秦熺和蕭山。

蕭山便知道這肯定是要說到正題了。

果然不出所料，秦檜問了兩句蕭山的父母安好以后，便問道：“你在普安王府過得可習(xí)慣？普安郡王對老朽一直有些誤會，他沒有為難你吧？”

蕭山聽到秦檜這樣問，便知道他是在打探趙瑗的行蹤和日常生活了。蕭山在剛剛跟秦熺一起出府的時候，已經(jīng)通過秦熺的行為，推測到王府可能還有其他的jian細，如果自己推測是真的，那秦檜這樣問自己，絕不是想在自己這里得到趙瑗的什么日常生活，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試探自己說話老實不老實。

蕭山想了想，決定照實說。因為趙瑗平時的生活，是不太可能瞞過秦檜的，而自己實話實說，則有利于取得秦檜的信任。

蕭山道：“一開始的時候，殿下對我并不是很友好，有些時候喜歡為難我。但時間長了，他也就慢慢的轉(zhuǎn)過來，現(xiàn)在殿下對我很好，吃穿住用都在一處，十分親厚?！?/br>
秦檜點點頭，有問蕭山平時在王府吃什么，生活作息，順帶還似不經(jīng)意的問起趙瑗的功課，蕭山全部照實回答，秦檜邊聽邊點頭。

回答完這些，秦檜忽然問道：“我聽說，殿下有段時間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出來見人，是在搞些什么？”

蕭山便知道這是自己通過了秦檜的第一道測試，自己說所的情況肯定和秦檜知道的一樣，所以他才會問這第二個比較隱秘的問題。

那段時間是趙瑗病了，隱瞞消息的事情。

秦檜可能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趙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拿這個來問蕭山，主要還是試探，如果蕭山能夠給他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機密，那么接下來的話就比較可信。而如果蕭山只是敷衍，那么接下來的話顯然不足為信。

蕭山也在心中衡量，趙瑗生病的事情，當時瞞的緊主要是因為害怕耽誤趙瑗的訓(xùn)練，以防趙構(gòu)插手阻止。但現(xiàn)在趙瑗病已經(jīng)全好了，即便是旁人知道，也不打緊。更重要的是，這也是可以取信秦檜的一件事。某位前輩曾云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真話里面參雜一句假話”，這樣就會讓人難以分辨真假。

蕭山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道：“普安郡王有些爭強好勝，見到我武藝不錯，便讓我教他。沒想到他體質(zhì)很差，竟然給弄病了。那幾天在房中養(yǎng)病，害怕被人知道，所以不敢出來。”

秦檜聽了蕭山這一席話，結(jié)合自己得到的情報，確定了蕭山的話是真的，并沒有半點敷衍。且聽蕭山話里的意思，趙瑗的身體似乎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好，這讓秦檜得到了一個新的重要情報。

秦檜交代了兩句蕭山不要和趙瑗胡鬧，和對方相處的時候要懂得分寸，知道進退之后，便又順著蕭山的話題往下問：“那日太后歸來，我見普安郡王似乎是痊愈了，看不出曾經(jīng)病過?！?/br>
蕭山心中一顫，他本能的感覺到脊背上似有一股電流竄過的感覺。他知道，這件事情，才是秦檜真正想問的！

秦檜果然還是懷疑到了究竟是誰在趙構(gòu)面前使壞，并且懷疑到了趙瑗身上。

蕭山的脊背上滲出點點的細汗，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自己一個回答不慎，很有可能就會害了趙瑗。

秦檜見蕭山不說話，心中便有些懷疑了，問道：“山兒，你怎么不說話？”

蕭山吞吐吐吐的道：“我……我剛剛說了謊話……，現(xiàn)在有些編不過來了?！?/br>
秦檜哦了一聲，微微的側(cè)起身子。

蕭山內(nèi)心的小心糾結(jié)都表現(xiàn)在臉上，這也不用他自己怎么偽裝：“普安郡王的病，其實一直都沒大好。只是，只是他不讓我說，我……沒想到被義父看出來了。”

秦檜有些吃驚，他也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居然能夠把蕭山更真的真話炸出來，便道：“答應(yīng)了別人，便該做到，他對你不薄，你替他隱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擔心普安郡王的身體如果真的不太好，還是應(yīng)該請宮里的太醫(yī)看看的，小孩子家不知道輕重只一味的爭強好勝并不好?！?/br>
蕭山道：“我也曾經(jīng)勸過殿下，不過他不聽勸罷了。那日太后歸來，宮中飲宴，我就有些擔心，他身體弱還要強撐著喝酒，沒喝兩杯就受不住出來了，在太后面前真的是很失儀?！?/br>
秦檜假意問道：“那殿下出來之后還好吧？”

蕭山搖頭：“并不是很好，我將他扶到偏殿，他都吐了好些，又不敢讓人知道，我只得把偏殿的門窗都關(guān)上，又脫下自己的里衣將其嘔吐物包住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后來他要小解，都走不得路，還是我出去拿了夜壺進來給他用的。”

秦檜聽了這話之后，默默的在心中思索，蕭山說了一些他并不知道的細節(jié)，但一些他知道的細節(jié)，比如拿夜壺，讓人出去弄醒酒湯，關(guān)閉偏殿門窗之類的，倒是全無漏洞。

秦檜覺得蕭山的話中并無漏洞，比較可信，又見到蕭山一臉著急的樣子，心想他倒是不會作偽，也不怕在我面前流露出對趙瑗的關(guān)心惹我不快?？磥聿⒉皇勤w瑗在背后搗鬼，而是另有其人。

秦檜又想，趙瑗身體不好，務(wù)必要讓皇帝知道。

現(xiàn)在趙瑗不住在宮中，和趙構(gòu)相隔的遠，兩人之間那一點可憐的父子之情會慢慢淡掉的；趙構(gòu)比較中意這位兒子全然是因為其身強體壯，聰敏好學(xué)之故。如果得知趙瑗身體不堪承擔大事，那皇帝的注意力必然會轉(zhuǎn)移到另外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