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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強(qiáng)求,去結(jié)了賬,帶著她離開粥棚。 他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先編一個謊話,把徐思沐給騙過去,畢竟,徐思沐現(xiàn)在剛剛醒來,身體素質(zhì)也實(shí)在是太差了。 他載著徐思沐在c市環(huán)城,繞了一圈又一圈。 徐思沐都已經(jīng)看出來他就是在載著他兜圈子,直接說:“你如果不帶我去,我就去局里找,去515醫(yī)院里去問?!?/br> 周翰越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這小姑娘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shí)際上,她骨子里很自強(qiáng)。 “我?guī)闳??!?/br> 但是,去的并不是局里,也不是醫(yī)院。 而是墓地。 當(dāng)來到墓園的時候,徐思沐看著外面陰森森的環(huán)境,忽然眨了眨眼睛,“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周翰越說:“今天上午,阿珩在這里下葬的?!?/br> 徐思沐呆了呆,腦袋里朦朧的一片空白,似乎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睛眨動的速度都已經(jīng)緩慢了許多。 “你說什么?” 她有反問了一句。 可她明明聽清楚了,卻要周翰越再說一遍。 周翰越先把車子停了下來。 “你要進(jìn)去看看么?” 徐思沐搖頭,“我不去,你這個騙子,阿珩沒有事,昨天他還在對我笑呢!” 周翰越自嘲的搖頭笑了笑。 “你不去?那我就開車走了?!?/br> 等到車子再次被發(fā)動起來,徐思沐卻忽然去開車門。 周翰越又踩了剎車,小姑娘就已經(jīng)從車上沖了下去。 他也跟了下去。 看守墓園的守門人似乎是覺得很稀奇。 來掃墓的人是有,大半夜來的,還是頭一次見。 周翰越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徐思沐。 徐思沐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周翰越?jīng)]有出口去阻攔她,也沒有帶她去找。 徐思沐也不需要。 這是一個過程,她只有自己去找到,去看到,也才能真正相信。 終于…… 徐思沐看見了墓碑上面的照片。 這是一張入伍的照片。 戴著軍帽,身上穿著制服,微微向上揚(yáng)起唇角,一雙眼睛看向鏡頭,就好似是在透過鏡頭看她一樣。 徐思沐腳下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 她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墓碑前,停頓幾秒種后,她忽然跌跌撞撞沖了上去,跪倒在地上。 “不可能。” 徐思沐搖著頭。 不可能。 她明明記得陸珩還對她笑了。 她挖著墓碑下面松軟的土。 她要看見他,她才會相信。 周翰越?jīng)]攔她,就站在墓碑后面,看她瘋狂的在挖土的動作。 她的肩膀聳動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滾落在土地中。 等到她哭夠了,扶著陸珩的墓碑,終于是靠在一邊,只有嘴巴一直在喃喃自語的時候,周翰越才走過來,遞過來一張紙巾。 眼淚掉了下來,打在周翰越的手背上。 他的手猛地縮了縮,好似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這雙眼睛,哭的很紅,滿臉都是眼淚。 徐思沐抽噎著,“越哥,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好不好?” 周翰越的心臟狠狠地收縮了兩下。 今天白天的葬禮,他都默默地哭紅了眼。 可是看到徐思沐這樣,他比白天更難過。 如果可以,他寧愿死的人是他,讓阿珩能陪著徐思沐,只要她不哭,不難過。 周翰越?jīng)]有說話,他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手機(jī)。 “這是阿珩在最后,讓我交給你的?!?/br> 手機(jī)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 徐思沐拿過手機(jī)。 這是陸珩的手機(jī)。 徐思沐知道密碼。 她手指顫抖的接過手機(jī)來,按了密碼解鎖。 屏幕亮起,有一條正在編輯,卻沒有發(fā)出的短信,躺在草稿箱里。 徐思沐按了一下,看到了這條短信。 人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 當(dāng)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是會感覺到一種生命流逝的速度的。 那種想要用手去挽留,卻已經(jīng)是無能為力了。 陸珩忍住胸腔的疼,他拿著手機(jī),然后艱難的,用手指在上面,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下去。 手機(jī)屏幕都已經(jīng)被鮮艷的紅色給彌漫了。 觸手都是黏膩膩的感覺。 這是他最后對她說的話。 【沐沐,對不起,今后不能陪你一起走了。】 【沐沐,一個人也要加油。】 【沐沐,我愛你?!?/br> 徐思沐的眼睛已經(jīng)被淚水完全模糊了。 她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jī),閉上了眼睛。 ………… 周翰越載著徐思沐回去的路上,小姑娘已經(jīng)是一聲不響了。 回到病房里,他叫來醫(yī)生,又給徐思沐檢查了一下,各項指標(biāo)都比較正常。 周翰越卻覺得不一樣了。 他對心理精神上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嗅覺。 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對徐思沐的緊急預(yù)案。 他想到了徐思沐會哭會鬧,會尋死覓活,可是都沒有。 徐思沐很安靜。 安靜的就好似病房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這個人一樣。 她安靜的吃藥,輸液,按時按點(diǎn)的吃飯,即便是周翰越幾乎除了去洗手間之外,每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陪著她,也沒有發(fā)覺她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安靜的太超乎尋常了。 這期間,陸清來了一次。 周翰越當(dāng)時不在,他去了一趟心理咨詢室,和蘇曼麗交接。 陸清來到病房里,推開門。 徐思沐倚在墻邊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著的是一張圓桌,圓桌上擺放的是一臺筆記本。 當(dāng)陸清走進(jìn)來的時候,徐思沐的目光都沒有閃一下。 陸清走過來,端起來茶幾上的水杯,猛地抬手就都潑到了徐思沐的臉上。 徐思沐閉了閉眼睛,有一部分水從臉上留下來,沾在了筆記本上。 她抽出一張紙巾來,擦干了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面的水,又擦了擦臉。 陸清氣的胸口起伏。 “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徐思沐低著頭,沒有看她。 陸清尖聲叫著,伸手過來拉徐思沐的衣領(lǐng),狠狠地朝后面推搡了一下。 “你不是喜歡他么?為什么你不去替他死?如果不是你,阿珩永遠(yuǎn)都不會出事!殺人犯找上的人是你!你死了就行了!你為什么還要拖累別人!” 徐思沐沒有還手,就這樣被陸珩給抓著手臂,狠狠地?fù)u晃著。 陸清去掐徐思沐的脖子。 徐思沐的臉立即就漲的紫紅。 她真的想要掐死她! 就像是兩天前,當(dāng)她得到兒子去世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