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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對寵物無感的人,都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金毛渾身的毛都被剃光了,露出的皮rou上,有傷痕,看起來像是用鞭子甩出來的痕跡,累累傷痕。 路達的腦袋蹭在徐思沐的大腿上,一雙眼睛灰淡無光,鼻子里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徐思沐看見自己的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雙皮鞋。 擦的锃光的皮鞋上蒙上了一層灰塵。 她順著皮鞋,一點一點抬頭看向周翰越,對上他的眼。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點朦朧的淚光。 “我差點就見不到它了,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架起了鍋,一群人正準備今晚改善伙食,吃狗rou?!?/br> 徐思沐的聲音很平很淡,沒有一點波瀾。 她將路達往自己的懷中抱了抱,“你們或許都很不理解我為什么會這么在意它,它救過我?!?/br> 徐思沐手輕輕地覆在路達的頭上,“那次,煤氣灶忘記關了,有味道,房間時密閉的,我那個時候,吃了安眠藥,只覺得渾身越發(fā)無力,想睡覺,困的很,是它一直不停的拉我,我只有一點印象,卻起不來。他跑去廚房,把燃氣灶給關了,又去開門透進新鮮空氣來,出去跑了三里路,幫我找來了一輛陌生人的車,把我送去了醫(yī)院。” 徐思沐說著,眼淚就從眼眶滾落了下來。 那時,她對陸清還沒有很大的戒心,也還沒有查到兩年前的事情是陸清和周翰楓聯(lián)手的。 陸清卻下了一個套,想要讓她煤氣中毒。 她查過,煤氣中毒的話,就算是沒死,如果吸入過量,也會導致大腦受損,從而變得癡傻。 “是它救了我,”徐思沐擦了一把從眼角流下來的眼淚,“從那個時候,我就把她當成是我媽之外最親的人了。” 這是一句病句。 狗怎么能當成是人呢。 但是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似乎只有風聲伴著路達嗚咽的聲音在回應著。 遠處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林宇手里拿著一個大號毯子過來,看見周翰越,叫了一聲老板,把毯子遞了過去。 徐思沐用毯子將路達給抱了起來。 路達很重。 她抱起來的時候,身體向前踉蹌了一下。 周翰越一把就將徐思沐給抱住了,“我來吧?!?/br> 徐思沐沒松手。 周翰越看她的眼睛,“徐思沐,你信我么?” 徐思沐凝著周翰越瞳仁里面倒映著的小小的自己,就好似回到了兩年前,她手里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瑟瑟發(fā)抖,他也是就這樣走來,用手將那鋒利的匕首尖給按了下來。 那時,她松了手。 染血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時,她同樣也松了手。 周翰越把毯子里的路達給接了過來,抱著它上了車,叫林宇直接開車去寵物醫(yī)院。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毯子蓋在路達的腦袋上,它閉著眼睛,喘出來的熱氣很熱燙。 寵物醫(yī)院的值班護士看到路達的時候,沒有忍住吃驚的叫了出來。 “天啊!是誰這么殘忍?。 ?/br> “金毛這么溫順,怎么能……” 值班護士看向一前一后的一男一女,兩人的臉上都沒什么表情,其中女人的眼圈紅紅的,能看出來像是哭了。 值班護士也沒敢耽擱,立即就去找來了值班醫(yī)生。 值班醫(yī)生給路達做過各方面的檢查之后,開了藥和點滴,“這三天要每天過來打點滴,傷口要處理,它是驚嚇過多,現(xiàn)在情緒很低落?!?/br> 周翰越看了林宇一眼,林宇便去跟著繳費拿藥了。 徐思沐在這里陪了路達兩個小時,直到打過點滴后才離開。 醫(yī)生提議這兩天先讓狗在醫(yī)院里面觀察,確保一個無菌環(huán)境。 離開的時候,徐思沐心里很空。 路達在目送她離開的時候,那雙眼睛,讓她心疼。 到了車上,她就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臉,肩膀聳動著。 周翰越側(cè)頭看過來。 那個小小的身影,此時終于是好似被壓垮了一樣,小聲的哭聲,淺淺淡淡的溢了出來,指縫間有點濕潤感。 周翰越移過來,伸出手臂來,將女人柔軟的身子掰正過來,讓她倚在他的肩膀上。 “別哭了,路達沒事?!?/br> 徐思沐只是在尋求一個發(fā)泄渠道而已。 過了一會兒,她似是哭夠了,從周翰越的懷中退開,擦了擦臉上未干的淚痕,轉(zhuǎn)了身,額頭輕輕地抵在窗上,看向窗外。 到了楓林苑,她直接就下了車,徑直走向別墅。 周翰越在身后叫她,她也沒有回頭。 周翰越連夜給蘇曼麗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徐思沐的基本情況。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 蘇曼麗又醒了一會兒神,才打開床頭燈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柜上。 “我現(xiàn)在有點相信你的話了,她是在偽裝她自己,她很怕,所以只能偽裝不怕,不在乎,但是一旦是有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就會爆發(fā)?!?/br> 周翰越眼神暗了暗。 “怎么爆發(fā)?” 蘇曼麗輕輕緩緩的說:“第一種,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第二種,就是兩年前的那種情況……”說到這兒,她忽然頓了頓,“嘖,好巧不巧的,這兩次,你都在場。” 周翰越?jīng)]心思和蘇曼麗開玩笑。 蘇曼麗言回正傳,“這兩天你多陪陪她吧,她需要人陪著,一步不離?!?/br> 周翰越反問,“你覺得她會自殺?” “難道不會么?” 多少精神類疾病,都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心理承受度,死于各種自殺方式。 周翰越搖頭,篤定的說:“不會。” “你這么肯定?” “誰都有可能去自殺,只有她不可能?!?/br> 蘇曼麗沉吟了一會兒,“其實,我一直有個建議想要給你說。” “建議什么?” “建議你們夫妻兩個補上一段蜜月旅行,有利于身心的健康恢復?!?/br> “……” 周翰越直接掛了電話。 ………… 周翰越讓林宇幫徐思沐請了假,他也把辦公地點從公司挪到了家里。 徐思沐第二天早上要去上班,聽說周翰越幫她請了假,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 等到下午,出門去寵物醫(yī)院看路達,周翰越開車陪同。 這是他和徐思沐兩人待在單獨空間里,一直絮絮不停的徐思沐,唯一安靜的時候,安靜的讓人感覺到不適應。 周翰越靜靜地把著方向盤,朝著外面廣袤的藍色天空,問徐思沐:“今天天氣挺好的?!?/br> 徐思沐沒吭聲。 過了幾秒鐘,周翰越又開口:“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可能會有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