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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去接他的,一輛越野車,顛得要命,加上路上還爆了個胎,結(jié)果到長沙,都已經(jīng)晚上十點來鐘了。“我其實很少出去玩的,尤其是最近兩年,工作忙,老婆又要生孩子,就算出門,也都去安靜空氣好的地方?!毙旅窀缯f:“所以到了五一路,看到那燈火闌珊,久違了,感覺真是既熱鬧又漂亮,人來人往……多是些年輕人啦,衣服很時尚,打扮很有個性,讓我都覺得我都老了,快成為中年人了,那些十幾二十歲的男男女女,很好看,很自我……”我和遠(yuǎn)帆一起干笑。我拍拍新民哥的胳膊笑著說:“新民哥也不過三十出頭……”“啊?!毙旅窀绲穆曇糁杏蟹N讓我不安的東西:“然后我看到兩個人,我還以為我眼睛花了,忙讓司機靠邊停車……我看到兩個男人在親嘴,在人行道上,路燈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不能相信。我坐在車子上,人都木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大庭廣眾下親熱,然后,看到一個男人把另外一個男人背了起來,跑著……阿勁,我覺得,那兩個人,很像是你和詹先生?!?/br>明天整整一天都有事情,故請假停更一天。抱歉啦~~~~~~~~~~~~作者有話要說:俺嚇了一跳……上一章有72條留言……俺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么來著……第57章57.我驚慌失措。血液呼呼地沖到頭頂,然後又唰地退下,以至於我的手指尖開始發(fā)麻。神?。]有這麼巧吧。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放肆與疏忽。其實我跟遠(yuǎn)帆,無論在哪里都是很親密的,起碼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來。勾肩搭背倒還算了,我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手牽著手。我自欺欺人,想著那是因為我是個瞎子,我需要人幫我引路。實際上,我也是在利用這一點。我不明白遠(yuǎn)帆為什麼也不計較。畢竟他認(rèn)識的人比我多,畢竟知道他性取向人也可能比我多。跟我熟識的人會認(rèn)為我們的牽手不過是牽引,可是跟他熟識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我裝起來,有時候的確很不像個瞎子。問題是,在大馬路上親嘴,我和遠(yuǎn)帆,只有那麼一次。怎麼那麼巧,就被新民哥看到了呢?他來,是棒打鴛鴦嗎?新民哥很沈穩(wěn),自然不會在一切都還處於懷疑階段時就跟我老娘講,或者把我老娘拖過來。可是問題是,他知道,離老娘知道,就不遠(yuǎn)了。我實在太冒險,太沖動,太忘乎所以了。我的手被握住。是遠(yuǎn)帆。他可能看到了我的……猶豫,擔(dān)心,懼怕還是退縮?然後,他開始說話了:“你不要責(zé)怪他,是我,是我先招惹他的。我很喜歡他,請……請不要……”前所未有的哀求的語氣。我反手抓住他,有點兒……感動。當(dāng)然,也有些惱怒。遠(yuǎn)帆也許做生意是把好手,可是在人際交往上卻顯得莽撞而又笨拙。這種情況下,他真的不應(yīng)該開口。無論是誰,都會以為是他勾引我的──我看不見,如何采取主動?可問題是,在我的長輩和朋友眼里,他的這一舉動,無疑會加深他們的誤會,同時,也更有理由把我從坑中解脫出來。遠(yuǎn)帆是個大笨蛋。果然,新民哥用冷靜卻又冷酷的聲音說:“我想也是。詹先生,你要玩,也請厚道一點,不要欺負(fù)阿勁……他看不見……”我收回手,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臉。新民哥的話,讓我稍微有些生氣。是,我看不見,可是并不意味著我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沒有自己做決定的能力。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著遠(yuǎn)帆說:“你先回去,我跟我哥談一談?!?/br>遠(yuǎn)帆很堅定地說:“不,我要在這里。阿勁,我不說話就是,可是我要在這里。”我扮了個鬼臉:“那,不許說話啊?!?/br>遠(yuǎn)帆“嗯”了一聲。我再次深呼吸,把臉對準(zhǔn)了新民哥:“新民哥,我跟遠(yuǎn)帆之間,說不上誰勾引誰……只不過他在尋找真正懂他的人,而我,在找一個能夠讓我信任讓我開心的同性戀人。對,新民哥,我是個同志,在認(rèn)識遠(yuǎn)帆之前,我就是個同志了?!?/br>我聽到新民哥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氣,還有遠(yuǎn)帆,不安地移動了一下身子。我身子前傾,擠出了笑:“新民哥,你很驚訝是不是?怎麼我們認(rèn)識這麼久,你都沒有看出我是個同志?因為我在隱瞞,因為我也知道,這事情,是見不得光的,我不能讓人知道。老娘知道了,肯定會呼天搶地,別人知道了,肯定會歧視我鄙視我,你知道了,肯定會掉頭就走,不再管我了。所以我隱藏得很好,是不是?”我的臉上,肯定是一片哀怨。不完全是真的,可是也不完全是假的。我不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會是什麼後果??墒侨绻貌幌滦旅窀绲脑?,就更沒有辦法說服我的老娘了。而且,我真的,真的不希望新民哥厭惡我。“我從來就不知道父親是什麼?!蔽业脑拵е唤z怨恨:“你知道,我很小,父親就拋棄了我和母親。我很痛恨男人的,非常地痛恨,尤其是我老娘後來有了形形色色的情人……她為了錢,當(dāng)然也許是因為寂寞,後來我也知道,她主要是熬不下去了,為了我,熬不下去了??墒钱?dāng)時我覺得很丟臉,那些事情,別人說的那些話,奶奶說的話,還有別的親戚的話,我半懂不懂,更覺得分外地,分外的讓我痛,那種痛,哥,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經(jīng)歷過,可是你看到了,是不是?我餓自己,餓到渾身都痛。我用手劈桌子砸墻,新民哥,你還記得的,是嗎?我的手,還有腳,還有身上跟人打架留下的傷……那些都不夠痛……”我低下頭,捂住了臉。有人在摸我的頭。那個,只有可能是新民哥,因為遠(yuǎn)帆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膝上。“我恨男人,我恨女人,我恨所有的人,我恨我自己……”我的語氣很平穩(wěn):“我恨我父親,恨我母親,恨楊伯伯,恨老師,恨同學(xué),我恨那些看得見的人,我恨我自己看不見。我不想活,因為整個世界都虧欠我,尤其是我父親,虧欠我,還有我老娘,她欠我看得見的眼睛,欠我父親,還……總之,我覺得我就像……站在那里,四周都是坑,坑里面都是可怕的東西……楊伯伯罵我,你把我摟在了懷里……”新民哥把手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