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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氣夠呢?怎么這么小氣??!”江敬搡了他一把。高歡一動不動,仍由他推搡,半晌才聲音艱澀地說了一句:“……早點回來?!?/br>江敬看了手表:“行了我走了,回來給你帶特產(chǎn)??!”江敬走了。庭院里傳來汽車啟動,開出大門的聲音,聲音漸漸消失在一堵高墻后面,聲音帶走了他的江敬。仆人跟保鏢被趕到外邊了,空蕩蕩的屋子里,高歡一個人背對著大門坐在沙發(fā)上。白天的大廳寬敞明亮,亮得晃眼。他一個從熱鬧坐到冷清,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冷清中偃息了他的驕傲。眼淚終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砸落在手中的報紙上。他像個老人家一樣,揉著酸痛得麻木的腰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站都站不好,兩條腿抖篩子似的,幾乎沒能站穩(wěn)。然后他一邊忍著淚,一邊忍著痛,姿勢僵硬地扶著墻上樓去了。·············開往平揚州的高鐵以350的時速激流般穿過大山峽谷,牽引力與空氣阻力摩擦抵消成千萬股疾風(fēng),呼呼四散吹刮,壓彎了車窗外飛奔遠去的植被。車旅時光漫長無聊,為了打發(fā)時間,江敬便跟對面兩個青年搭伙玩起斗地主。說起這兩個青年,哥哥叫李友坤,弟弟叫李友謙,乃是一對雙胞胎兄弟,而且還是原主江敬的初中同學(xué)。此次出行乃是為參加同學(xué)會。此二友一眼認出江敬,想到少年時代的輝煌,對比如今的落魄,都免不得一陣唏噓。三人說著說著,干脆坐在一起斗地主。江敬牌技還是不錯的,他出牌深謀遠慮,以往只有他贏別人的,就沒有別人能往他兜里掏錢的。偏偏這次遇上了李家這對心有靈犀的雙胞胎。人家兩個對一個,默契感十足,他就很被動了。“小江,不瞞你說,其實玩牌我們兄弟倆就沒輸過?!崩钣牙ひ荒樐惚或_了的jian詐笑容。李友謙跟著笑道:“不好意思哈。”看著面前兩張一模一樣的笑臉,江敬有種把牌塞他們嘴里的沖動。“斗地主?”一個穿黑色運動服的青年在江敬身旁落座:“算我一個。”江敬三人看向這位不請自來的老兄,就見對方臉上戴著個在旅游景點購買的京劇面具,估摸著也是個無事可做的乘客。李家兄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嘿嘿笑。新牌友態(tài)度親切友善,洗牌換牌怎么使喚都沒意見,但玩起牌來卻讓江敬三人大開眼界。此人已經(jīng)不只是一個狠字可以概括了。那手法是心狠手辣又步步為營無懈可擊,把李家兄弟一前一后往死里懟。眼見一副好牌生生僵死在自己手中,李家兄弟倆急得眼睛都紅了。有個話怎么說來的,牌打得好,說明有頭腦,贏了不吱聲,說明城府深。這新牌友牌路老謀深算,完全具備以上特點,一看就是專業(yè)人士,居然跑來欺負他們這些業(yè)余愛好者,實在令人發(fā)指!再者,以他們算牌的能力,他們敢肯定這新牌友手中肯定有王可炸,贏牌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偏偏人家懟死他們后就開始腦抽了。就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抽,一連下了好幾把爛牌,下完后還很自信,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在腦抽??吹盟麄冄劢侵背榇?。“哈哈,這把又是我贏了!”莫名“起死回生”,江敬高興得笑瞇了眼。新牌友皺眉道:“手氣不好。”李家兄弟不約而同想道:這是手氣的問題嗎!您老認真一點行不!新牌友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發(fā)誓道:“看來下把要狠一點了!”然后他把這股狠勁全使到李家兄弟倆身上,殺得李家兄弟屁滾尿流,對上江敬的時候,這哥們又開始腦抽亂下牌了。“靠,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 痹谳斄耸押?,性子急躁的李友坤終于忍不住跳起來。江敬無辜地眨眨眼。其實他也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新牌友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置于小腹上,淡淡笑道:“怎么,贏得起,輸不起?”他態(tài)度輕描淡寫,卻讓人無端感到強硬不可冒犯。李友坤臉一紅,也想到之前自己兄弟倆占著天生優(yōu)勢贏江敬是不厚道。他這人不壞,就是有點貪小便宜。但凡愛貪小便宜的,就不喜歡別人來貪他的小便宜。他一時氣急脫口而出,這時回過味來,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李友謙拉了拉他衣服,朝江敬跟新牌友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他性子急,沒別的意思!”“不玩了。”新牌友好像很不爽,也不理人,推開桌起身手插衣兜晃回了自己座位,看都不看李家兄弟一眼。李家兄弟有些下不來臺,齊齊看向江敬。江敬無所謂道:“沒事,老同學(xué)了,我知道?!保ㄋ啦殴郑案静徽J識人家。)李家兄弟朝江敬感激一笑,這會就覺得江敬這老同學(xué)夠義氣,好相處,特別是跟那位新牌友對比起來更顯直爽豪氣,一時免不得情感上更親近了些。這一親近,三人牌也不打了,就湊在一起聊天,說起這次的同學(xué)會。“小江,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同學(xué)會,都是初中老同學(xué)了,你害羞什么呢!”“對啊,到時還有一個人會出現(xiàn),你聽了肯定想見一見。你猜猜是誰?”“我猜完了?!?/br>“你猜誰了?”“你猜?!?/br>“……”李友坤一拍桌子:“就是你小子的初戀!”江敬驚訝道:“難道是那個徐什么?”李家兄弟:“……”看來真沒有參加的必要了。江敬沒有去參加什么同學(xué)會。他一下車就跟李家兄弟告別了,李家兄弟已經(jīng)把他定位為“豪爽仗義的好人”,為此還很是惋惜。三人在車站口惺惺惜惺惺,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三人面前,車窗搖下,司機從車里探頭朝李家兄弟喊道:“嘿,這邊!”忽然瞥見旁邊的江敬,頓時臉色大變。“是你,江敬?!”江敬定睛一看,也認出這司機的身份。不就是上次在酒樓遇到的那個紅發(fā)時髦青年嗎?好像是秦少戡那個小團隊的人。這家伙車里還載了個性感大美女。龔浩一看到江敬,腦子里就浮現(xiàn)當(dāng)初看到的恐怖畫面。他望著江敬的目光都變了,差點一踩油門狂飆而去,幸好還記得這里是嚴格限速的車站路口。“龔少,原來你們認識啊?那敢情好!小江,你叫車了嗎,不如一起坐?”李友坤說道。這邊車多人雜,江敬是外地人不會說當(dāng)?shù)乜谝?,很容易被宰?/br>龔浩一聽差點沒捂住這好事之徒的大嘴巴。讓江敬這煞神坐他的車,他還有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