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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瓶瓶罐罐。萬萬沒想到他苦心竭力給宴氏族學(xué)請來的夫子到頭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葉長尚隱忍四十年,背負(fù)了四十年的污名,只為了做前朝的忠臣,那他教出來的學(xué)生又算什么?宴北惟恨??!便是這批宴氏子弟才學(xué)再如何出眾,在眾人眼底,那也曾是葉長尚的學(xué)生,到死也改不了,無論是現(xiàn)在的孝熙皇帝,還是將來秦王登位,這些宴氏才俊他們敢用嗎?所以到頭來,一個葉長尚毀了這批宴氏族人,更毀了兩侯府心心念著的計劃!想到這里,宴北惟白眼一翻,一口氣沒喘上來,徑直昏了過去。這一下子,侯府更加熱鬧了。宴斂這批人,則是被徹底地被拋到了一邊。如此歇息了兩三天,今天一大早,宴攸便給宴斂送來了一封信,來信的正是馮澤,他們昨日傍晚便到了京城,現(xiàn)如今安置在劉仲家中。修整了一晚上之后,特意尋到了靖寧侯府,請宴斂出門一敘。反正呆在房里也是無聊的很,宴斂干脆也叫上了宴仁亮一起,剛出了侯府的后門,宴斂一眼就看見了拐角處的馮澤三人,兩個月沒見,馮澤等人倒是精神煥發(fā)的很。“成英兄(馮澤),邦寧兄(曹尚),子長兄(薛為)……”宴斂拱起手一一見禮。“宴兄……”宴斂側(cè)過身來指著一旁的宴仁亮,介紹道:“這是我宴氏族兄,宴仁亮,字從吾。湖廣衡州府人士。幾位兄長不介意加他一個吧!”馮澤忙擺了擺手,“宴兄說笑了!”而后又向宴仁亮一一介紹了自己等人。薛為打量著宴斂兩人,說道:“看宴兄這般風(fēng)姿,想來在這侯府之中,日子也頗為滋潤嘛?”語氣中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瞧著宴斂一身的細(xì)緞,大概是認(rèn)為這些都是侯府大方置辦給宴斂的。“哎!哪里的話?”宴斂隨意擺了擺手,“終歸是寄人籬下。這侯府之中來往的盡皆是達(dá)官顯貴,我等不過是小小一介舉人,在松溪還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可到了這侯府,怕是連侯府的門房子都比不上。不說在這府里為人處世須得盡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驚擾了貴人。若不是我姓宴,怕是連這侯府的大門都入不得。子長兄倒不如早早消了這份心思,你可知我來京城兩個月以來,竟是連一封文會的請?zhí)嘉丛盏竭^?”可見這侯府的人有多么不受士林待見。所謂文會,乃是文人墨客飲酒賦詩或切磋學(xué)問的聚會,在會試年尤為頻繁,除卻學(xué)子之間相互交流互相試探底細(xì)之外,更有賣弄學(xué)問的意味在里頭,和投卷一樣,是應(yīng)試舉子必不可少的日常活動。一場文會的發(fā)起人,起碼也是有名的才子,若是能請得哪位翰林坐鎮(zhèn),點評文章,那這場文會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畢竟會試的主考官,各房考官俱是由翰林充任。“畢竟,侯府的牌子雖然響亮,可那兒是黑的!”宴斂指著侯府的天,斜了一眼薛為,他知道薛為有借著自己攀附侯府的意思,只是他自己在這侯府都混不開,還差點著了宴故的道,族學(xué)之中交好的也僅有一個宴仁亮,哪有那個資格提攜薛為。更何況,這侯府的確不是什么好去處。所以他也是實話實說罷了薛為滿是尷尬,哪里能料想到宴斂的話竟是說的如此直白,訕訕一笑,“都是我著相了?!彼妓氖畞須q了,不比馮澤,曹尚兩人,年紀(jì)輕輕不說,官場上還有個馮涼(馮縣丞)照應(yīng),如今又搭上了六科給事中劉大人,必定前程似錦。反觀之薛為,若不是和馮澤兩人有個同窗的關(guān)系在,哪里能住進(jìn)劉府。他最為焦慮,因著鄉(xiāng)試名次掛了馬尾(最后一名),若是此次能中便好,若是不中,要是能搭上一個靠山,以舉人功名入仕,哪怕是做一方教諭,也總好過重頭再來薛為的話說的言不由衷,宴斂也就笑笑,個人的路個人走便是。他大概也是能夠明白薛為心中所想。馮澤呵呵一笑,“好了,說這些做什么。今日,我等京城重逢,某做東,請宴兄吃酒!”“好你個馮成英,竟搶了我的話,這樣也好,今日少不得要你空著荷包回去?!辈苌羞@般插科打諢,氣氛頓時松了些許,他拉著宴斂的手,便向一旁的馬車走去。馬車左拐右拐,穿過大街小巷,到了地方,已是外城,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是一座坊市,此處喚作五方雜處,也就是現(xiàn)代俗稱的商業(yè)中心。西起琉璃廠,東到正陽門大街,南自豬市口,北至棋盤街,構(gòu)成一個繁華的商業(yè)圈。這里是京城乃至于整個大揚朝最為繁盛的地方。馮澤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處二層木制房屋,上面還飄著寫著歸云閣三個大字的布帆。說:“聽劉世叔說,此處的閩菜最為正宗,離鄉(xiāng)半月有余,最是想念家鄉(xiāng)菜,便去這里如何!”“也好……”說完,馮澤等人正要入內(nèi),守在門前的小二迎了上來,佝著腰笑著說道:“幾位公子安,敢問公子,可有請?zhí)俊?/br>馮澤挑了挑眉,道:“怎的,來你這酒樓吃飯,也要請?zhí)拍苓M(jìn)嗎?”那小二陪著笑,面色不改:“公子說笑了,我這酒樓自然是人人都來得的,只是今日不巧,臨時有幾位老爺包了我這酒樓,里面正舉行文會呢?若是幾位是來吃飯的,便請往他處,掃了公子的興致,還請公子見諒!”那小二把話說的滴水不漏,馮澤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回過頭來,對著宴斂等人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另尋他處吧!”“也好……”幾人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忽而聽見上方傳來一個溫沉的聲音:“可是宴仁亮,宴斂……”兩人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葉長尚倚在窗戶上,看見兩人望了過來,招了招手,“上來說話!”說話間,便有一名青衣小廝從酒樓里走了出來,對著宴斂等人躬身說道:“幾位公子,請……”都做到這份上了,宴斂與宴仁亮對視了一眼,而后帶著馮澤等人抬腳往里走去,至于剛才攔著他們的小二早就退到了一邊。上了樓,入目的便是端坐在正上方的葉長尚,旁邊坐著兩名同樣長須紫衣的中年儒士,他左下手站立著一群持劍的書生,右下手才是和宴斂一樣儒衫打扮的士子。全部加起來有四五十人,宴斂只隨便掃了一眼,腦中隱隱有了些猜想。到了葉長尚面前,宴斂兩人躬身一拜,雙手沒過頭頂,道:“斂|從吾,見過——”葉長尚也一把打斷了兩人的話,樂呵呵得對身后兩名紫衣儒士說道:“這兩個是我的學(xué)生,也是今科舉子,才學(xué)嘛!過得去?!币谎约瘸?,卻是帶著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