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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吃除夕團圓飯。今年林家最后一頓飯可不簡單,有雞,有鴨,有魚,有餃子……往常哪一年都沒這么豐盛過,趙立娘高興,還去熱了一壺溫酒過來,是自家釀的酒,因林老頭愛喝酒,趙立娘專門找村里會釀酒的人家學了本事,每年自個兒釀,林老頭雖然走了好些時候了,可趙立娘卻按著舊習慣依舊釀了好幾壇子酒存著。桌子是找木匠新做的烤火木桌,桌面底層鏤空,桌子底下放著一盆炭火,上面覆蓋一床月白色的棉桌套,桌套厚實內里塞著棉花,這么一蓋把炭火散發(fā)出的所有熱氣都鎖在桌底,人坐在桌子旁邊把手和腿伸進底下既暖和又舒適。趙立娘坐在正位,言哥兒和林立軒相對坐在兩旁,趙立娘先倒了一碗酒敬給林老頭,用瓷碗給他添了菜,為他上了三炷香,口里喃喃道:“林老頭,又到一年除夕了,咱們家今年轉了運,咱們的兒子……你看這滿桌的酒菜,你泉下有知,就安心吧……”趙立娘坐回原位,示意他們動手吃菜,她夾了一口魚rou,微微看著言哥兒,滿意道:“言哥兒可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弊詮难愿鐑哼M了他們家,日子真是越來越好了。低頭吃菜的言哥兒猛地聽趙立娘這么一說,臉上紅了卻沒有說話,他對別人的夸獎向來不知道怎么應對,只好默默的低下頭。“娘,你別那么夸他,言哥兒都害羞了……”林立軒想揉揉他頭上的小毛團子,可惜兩人隔得遠了,桌上的氛圍溫馨而熱烈,有親人,有愛人,是以前的他從來不曾奢望過的。趙立娘送一個白眼給他,“言哥兒都沒說什么,用得著你來替他講,好孩子,就是應該多夸夸,咱言哥兒多好?。∵€是娘眼光好,給你娶了這么好的一個夫郎?!?/br>言哥兒忍不住笑了,“謝謝娘。”“言哥兒你聽見了沒,娘說了這么多,就是為了向咱兩炫耀她眼光好……”趙立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悻悻道:“瞧瞧你嘴里,不說一句好話……”“是我錯了?!绷至④帉ψ约旱淖烨氛J錯,“娘你確實眼光好,言哥兒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說起來,最賺的還是我啊?!闭f完,得意洋洋地喝了一杯酒。把另外的兩個人都逗笑了。用過飯,把剩下的飯菜收拾好,林立軒跟言哥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們的屋子重新收拾過,不能用、用不著的東西全給林立軒扔出去了,比原先要寬敞整潔地多,窗戶紙也糊上了新的,上面還貼著個倒著的福字。窗戶外面夜色正好,廣袤的蒼穹澄澈無比,近一顆遠一顆或明或暗的星子遍布在天上,屋子里的燭火方才點燃,言哥兒坐在木床上,淡淡的燭火照亮他的臉龐,他的臉紅的不自然,兩頰一坨緋紅,是因為喝了幾杯酒不勝酒力,他從小到大沒怎么喝過酒,今天倏忽喝了兩杯,沒醉,整個人卻有些飄飄乎乎。他穿著紅色的棉袍,像一身喜服,耳后紅色的發(fā)帶順著他的鬢角,柔順地垂在他肩上。關好木窗,林立軒走到言哥兒身邊,對方偏過頭,傻笑著望著他,燭火搖搖曳曳,照出來的燭光也顫顫抖抖,他把清秀的小雙兒推到在床上,一手脫下他的鞋子,接而整個人覆在他身上,他的臉靠近言哥兒的耳側,在他飽滿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言哥兒,害怕嗎?”雖然上次是言哥兒主動求歡,但林立軒知道,這傻東西根本什么都不懂,言哥兒有時候純情地——近乎大膽。言哥兒雙眼迷蒙,微微搖了搖頭,他的發(fā)帶散開了,凌亂的頭發(fā)散落在床單上,床單下墊著一床厚厚的被子,林立軒愛撫他的臉,言哥兒沒有任何抗拒的動作,任由對方脫了自己的鞋子,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剝離了自己的內襯……喜歡的人如同被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圓圓潤潤的出現(xiàn)在眼前,林立軒深吸了一口氣,將木床邊的簾子拉好,兩道黑色的人影輪廓在簾帳上不斷動作,木床吱呀搖晃,桌上如豆的燈火無人來吹熄,直至天明燃燒殆盡。翌日清晨,大年初一,趙立娘起的很早,先去把柴火點燃了,燒上一鍋開水,鍋蓋上放著做好的包子,順道一起蒸熱了,簡單吃了一個,趙立娘弄上谷子豆渣去喂飽了雞鴨,才走去院子,就見井邊打水洗臉的林立軒。他正一臉饜足的神情,插著腰扭了扭脖子舒展身體,門兒清的趙立娘哪還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昨兒個她起夜,路過兩人房間,隔著門窗她都能聽見言哥兒小聲啜泣求饒的聲音,鬧到那么晚,言哥兒只怕嗓子都啞了。要不,他們家,平日里可是軒兒最晚起的。到了這,趙立娘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別以為她不知道,自從成親那日起,她兒子跟夫郎晚上根本就沒再發(fā)生過什么,同在一個屋檐下面,趙立娘可謂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明面上不說,暗下倒沒少猜測。開始她想,可能是兒子突然醒來面對驟然出現(xiàn)的夫郎不適應,她個做娘的也能理解,并不是隨便拉扯兩個人就能成為夫妻的,她跟林老頭也是互生喜歡才結親,更何況兒子三年前喜歡另一個女人,還為了她跳河自殺,正因為這事——趙立娘逃避般不敢在這方面問,就怕兒子再次陷入魔障做出傻事。先讓兩個孩子相處著,如果軒兒實在不喜歡,那就再為他另娶一門親??哨w立娘在旁邊看著這兩人,開始兩人關系確實疏離,但是后來,明明相處得跟村里談情說愛的小情人一個樣兒了,怎么偏偏晚上就是不來事兒……可把她郁悶的。她只好偷偷地、旁敲側擊,在兒子面前說言哥兒的好話,她這個做娘的容易嗎?趙立娘還曾懷疑過自己孩子是不是不行——現(xiàn)在回想自己的心里路程,說出去簡直令人笑掉大牙,哎,這些年輕人的事,她老了,看不明白了。房間里的言哥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腰上酸疼的厲害,仿佛間,還覺得有一雙修長的手按在那里,昨夜雖然喝了些酒,但他還是清醒的,只是有些迷糊,昨天夜里的記憶完完全全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他首先是有些疑惑,明明第一次晚上那么疼,他還以為每一次都要那么疼,他已經做好了忍著的準備,可昨天晚上,一點都不疼,林大哥很溫柔,言哥兒本還潮紅著的臉更紅了。不疼,相反——還很舒服,也很難受,是的,很難受……最后,比疼還要讓人難以承受,他都說了不要了,對方還在繼續(xù),“在想什么呢?又是一副回味的表情,嗯?”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吃了早飯的林立軒轉悠回來了。第40章焦香言哥兒臉色爆紅,他這是在回憶,才不是回味,他惱羞成怒地轉過身,留一個后背和后腦勺給林立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