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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誰?!?/br>“任雨?”“知道你還問?”“那你還說‘沒誰’?”張平撥拉了半天飯,還是沒往嘴里送,拿了勺子舀了一口湯,一點點地咽下去,才說:“他煩死了?!?/br>“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br>“一個辦公室,他能滾多遠?”“最大值是從一個角落沿著對角線滾到另一個角落。”張平翻了個白眼,“哈哈哈,真好笑啊?!?/br>“你要不喜歡,我就讓他滾出公司好了?!?/br>“行啊,你現(xiàn)在就可以讓他滾了?!?/br>“哦?!贝鬓@放下碗筷,起身。“你去哪?”“拿手機?!?/br>“拿手機干嘛?”“炒人啊。”“回來回來回來。”“還有誰想一塊炒掉的?”“誰都別炒,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br>“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你說冷笑話和不開玩笑的時候一樣認真,有時候我還真分不出來。”張平隨口吐槽,見人臉拉下來了,連忙把人拽回椅子,好好順毛,“乖,咱得公私分明哈?!?/br>“公私分明啊。一個斯文敗類搞得我們公司的資深翻譯無心工作,不就得炒掉?”戴轅說得理所當然。“咳,比較的話,其實是要拿同樣的東西來比的,你拿人品和實力比,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可比性?!备鬓@久了,張平偶爾也要犯一犯咬文嚼字的職業(yè)病,“要比的話得拿實力比,老實說他實力還是不錯的?!?/br>“怎么不能比了。假設他的實力滿分10分,你的實力就算算低點吧,怎么也得分,他的人品是負值,我給他算便宜點就-1好了,你的人品至少也得有5吧?10-1=9;+5=13,九和十三哪個大不用我說了吧?”“你知道你在強詞奪理嗎?”“知道?!贝鬓@把魚翻過來,挑了魚腹旁最嫩的那塊rou,夾給張平,“當然我也有不強詞奪理的說法?!?/br>“什么?”“我是老板,愛炒誰炒誰?!?/br>張平服氣。戴轅可以有錢任性,張平可任性不起來,怎么著公司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廣告還握在任雨手里呢,再討厭人也得等過了河再拆橋,好說歹說,權(quán)衡利弊,總算暫時把戴轅勸下來了。半夜。戴轅做了個夢,夢里張平梗著脖子紅著眼睛,朝他大吼:“我不玩了,我們分手吧,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br>頓時驚醒,睡意全無。可僅僅是一瞬,他又懷疑自己還沒醒,因為身旁的確有人在低低啜泣。戴轅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在做夢,才轉(zhuǎn)向身邊的人。張平睡相不是很好,晚上睡覺的時候愛滾來滾去,有時候還會拿被子把自己整個兒都蒙起來,然后憋醒,被自己蠢哭。當然,這些一向睡到天亮的戴老板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一開始還被嚇一跳,以為他怎么了,半夜三更特地蒙上被子哭,急急忙忙開了床頭燈,又輕輕喚他,“張平?!?/br>說著,戴轅試圖把被子拉下來。“你他媽走開!”戴轅愣住,又聽被子里傳來無助的啜泣,簡直了,單單是聽著心里都憋得慌,也不跟他計較,換了更柔的聲音,“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氣了?你別哭啊,聽得我也難受?!?/br>“走開,走開。”張平在被子里一點都不安分,拳打腳踢,都沒等戴轅掀他被子,自己倒是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戴轅一看,眼睛還閉著,這是在玩掩耳盜鈴的把戲還是在做夢呢?“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放過我……”“張平?”他推了推他,“你……在做夢還是?”“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睆埰秸麄€兒蜷起來,手抱著腦袋,“你放過我,我沒了你也能活,你走,你走!我不是廢物……我不是……不是……”“噓——?!贝鬓@一把抱住他,像是抱著一個球,張平的脊背骨硌著他的肋骨,怎么養(yǎng)了那么久,還沒長點rou呢,他心疼地想,嘴里安慰著,“哪個混蛋說你是廢物了?”“我不是廢物,不是廢物!走開,你滾開!”感覺到有人抱住他,張平打了個激靈,手肘直接就往后捅。戴轅被他打到肚子,悶哼一聲,瘦歸瘦,力氣還挺大,他無奈地搖頭,把還要作怪的手全抓到前面去,親了親他的后頸,“別哭了別哭了,說你是廢物的人是他自己智商有問題,你跟傻子計較什么?我家張平啊,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他想了想,覺得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又補充,“之一了,和廢物一點都不搭邊?!?/br>張平恍若未聞,還是猛烈地掙扎著,身體因為過分用力而顫抖,“不要,不要抓著我,不要……別進來,別進來,求你了,別進來?!?/br>戴轅僵住了身子。懷里的人不斷啜泣著,身體一直試圖往前移,避開本該是很溫暖的rou,體。戴轅慢慢松開手,想了想,費了點力氣把他翻過來,面朝自己,重新抱上去,任憑他拳打腳踢,卻再也不抓他的手,就是單純地抱緊他,明知道他不會回答,還是問:“這樣呢,這樣你會不會安心些?”也不知道是總算聽進去一點,知道戴轅不會傷害自己,還是鬧累了,張平的動作慢慢軟下來,可還是不住地抽鼻子。戴轅親親他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胸膛里帶。他的胸口疼。一部分原因是被張平打到的,更大部分原因是里面在跳動的東西在疼。那顆學名叫心臟,被現(xiàn)代科學否定了有思維的器官,憋得慌,悶得疼。難怪一開始說要同居那么猶豫,難怪到現(xiàn)在除了親吻擁抱,怎么也不讓他再進一步。若說以前有多不解,有多不樂意,勸說的次數(shù)再多,勉強他的次數(shù)再多,現(xiàn)在就有多后悔,多心疼。怎么不說呢?也是,要人怎么說呢?怪自己,太自我為中心,太注重自己的欲望,沒把他的猶豫掛在心上。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從今以后,我們慢慢來,直到你以往的瘡疤結(jié)痂復原再說,不用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來。我的張平,我的男人,是上天給我最好的恩賜。至于那些說你廢物,那些慧眼不識珠的人,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下地獄去吧。翌日。黃姐從辦公室出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黃姐你怎么跟見了鬼似的?”有人笑她。“什么見了鬼?你才見了鬼。”黃姐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兩個老總在吵架,我進去差點沒被火藥味嗆死?!?/br>“吵架?”張平覺得奇怪,戴轅和方旭一向哥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