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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白浪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二樓的雜物房黑燈瞎火的,宋豐豐全憑記憶摸索。他記得今年過年時他到周蘭家?guī)兔Υ驋咝l(wèi)生和搬東西,確實看到過一包白胖圓潤的新蠟燭。

喻冬小心翼翼端著剩下的一截蠟燭走上來。燭火搖動,他的影子像個黑色的、薄薄的巨人,貼在墻壁上隨之移動。

宋豐豐找到了那包沒被使用過的蠟燭,拿出一根,湊過來點火。

他低著頭,小心將燭心的棉線湊近喻冬手里的蠟燭。

喻冬看著宋豐豐。物業(yè)的保安說他黑了,他覺得不對。黑的那個人應(yīng)該仍舊是宋豐豐。

眉毛黑,眼睛黑,睫毛挺長的,被燭火映得晃動不止。新的蠟燭終于被點燃,火光騰地變大,宋豐豐整張臉都被照亮了,像有揉碎了的光粒黏著在他的頭發(fā)上,連發(fā)根和額上的細(xì)小汗珠都隱隱約約被照亮。

“好了,換我這根?!彼呜S豐把翻出來的一個月餅鐵盒倒扣著,將蠟燭黏在上面,還抬頭對喻冬笑,“我說了吧,沒有我真的不行?!?/br>
兩人在家里呆著,實在無聊,繼續(xù)打牌也沒什么意思,宋豐豐開始跟喻冬聊起自己班上的事情。

8班是個普通的班級,有成績不錯的學(xué)生,也有宋豐豐這樣的體育特長生或者藝術(shù)特長生。宋豐豐被按頭當(dāng)了體育委員,每天早上苦兮兮地站在隊伍前面帶著全班同學(xué)做早cao,自己也終于了解了喻冬害怕被人注視的感受。

“你不是要訓(xùn)練嗎?”喻冬正披著毯子吃番薯干。雖然九月份氣溫仍舊很高,可風(fēng)雨讓溫度驟降,有些涼了。

“剛開學(xué),教練讓我們多熟悉熟悉學(xué)校環(huán)境,現(xiàn)在高二是全面訓(xùn)練了,高一等到十月才開始。”宋豐豐問他,“這個伸展運動不是要先邁右腿嗎?好像還要把腰壓下來?”

他做了個大鵬展翅的姿勢。

喻冬:“……先邁左腿吧?”

宋豐豐:“右腿?!?/br>
兩人僵持不下,喻冬先放棄了:“好的右腿,是要把腰壓下來……我?guī)湍??!?/br>
他壞笑著甩開毯子,沖宋豐豐伸出手掌。宋豐豐立刻舉手防御:“靠,你又想撓我癢癢!別過來,你比我還怕癢,想死嗎!”

喻冬一想,也對。

為了保護(hù)自己,還是算了。

他已經(jīng)半跪著直起身,此時正準(zhǔn)備坐好,忽然聽見身后“砰”的一聲巨響——是陽臺上的窗戶碎了!

在響聲發(fā)出的瞬間,他并沒能立刻回頭或是閃避。

喻冬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

但他看到宋豐豐朝自己撲了過來。

宋豐豐反應(yīng)極快,一手把喻冬攬進(jìn)自己懷中,一手扯起喻冬丟在地上的毯子,幾乎以不可能的速度迅速將兩人都罩了進(jìn)去。

蠟燭被宋豐豐踢翻在地上,立刻熄滅了。

一根用來支撐廣告牌的鋼管從窗戶的破洞掉進(jìn)來,在地上翻滾。

“我靠……我靠!??!”宋豐豐的聲音都抖了。

喻冬被他抱著,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能聽到他擂鼓一樣的心跳聲。

“沒事吧?傷到哪里了?”宋豐豐毯子也不敢揭,黑燈瞎火地就在喻冬臉上和背上摸,“我靠……嚇?biāo)牢伊??!?/br>
喻冬驚魂甫定,終于找回了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你呢?”

“我問你!”宋豐豐大吼,“臺風(fēng)天你怎么能坐在窗戶下面!”

他摸上了喻冬的耳朵:“耳朵呢?耳朵沒事吧?能聽到我講話吧?”

喻冬被他摸得臉都發(fā)熱了,一把將他的手抓?。骸拔覜]聾!講了十萬遍了……我也沒傷?!?/br>
宋豐豐的腳踝沒被毯子遮住,窗戶的碎片擦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兩人再次把蠟燭點起來,放在不會被風(fēng)吹到的地方,再處理窗戶上的破洞。

砸破玻璃的正是那根鋼管。宋豐豐先扯了窗簾塞在破洞上,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行:雨水打濕窗簾,又順著流了進(jìn)來。

他把鋼管踢開,讓喻冬把床上的席子拿給他。

兩人合力將席子蒙在窗戶上,隨后又拆了一塊床板死死抵著席子。隔著窗簾布、席子和床板的三重屏障,雨水灌進(jìn)屋里的速度頓時小了,只有淋淋瀝瀝的細(xì)小水流從墻上滑落。

喻冬挪開書桌,把地面上的東西全都一件件搬到隔壁的雜物房里。雜物房放不下了,干脆直接拿到樓下,放到周蘭的房間里。

樓頂?shù)姆浪畬右猜┧?,雨水線一樣落下來,在樓梯上砸得啪啪響。

喻冬跑上跑下,把家里所有的盆和桶都拿出來,一個個地接水。

宋豐豐則手持兩塊大毛巾,不停地擦拭喻冬房間里的積水。

好在處理得及時,還不至于太嚴(yán)重。

一個多小時之后,周蘭的收音機(jī)因為沒電而停了。

在停止的前一刻,電臺的主持還在念氣象臺的報告:“超強(qiáng)臺風(fēng)已經(jīng)減弱為強(qiáng)臺風(fēng)級……目前風(fēng)力減弱……風(fēng)向改變,對我市仍舊存在嚴(yán)重影響……各單位及各位居民務(wù)必……”

風(fēng)向變了之后,雨水不再直沖著破窗的方向了。

宋豐豐累壞了:“我一年都不想再搞清潔了?!?/br>
腳踝上的小傷口隱隱作痛,他又累又餓,吃了點喻冬剩的零食,滾上床要睡覺。

床板拆了一塊,兩人躺得很擠。喻冬問他傷口的問題,宋豐豐說已經(jīng)消毒,沒有大礙。

這是累且漫長的一夜,宋豐豐躺了一會兒,沒能睡著,開始找喻冬說話。

喻冬睡在里面,靠墻的地方。他頭發(fā)還有點濕,皮膚冰涼,宋豐豐碰到他胳膊,喻冬下意識縮了一下。

和宋豐豐并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但這次有些不同。喻冬琢磨半天,突然坐起身:“你怎么不穿衣服!”

宋豐豐懵了:“我穿了啊?!?/br>
他勾勾自己的短褲。皮筋打在皮膚上,一聲“啪”的輕響。

“就穿這個?!”

“我沒衣服啊,都濕了。”宋豐豐委屈了,“你的衣服也不太合身,我平時夏天都這么睡的?!?/br>
“……你還有裸.睡的習(xí)慣?”喻冬吃驚不小。

宋豐豐:“誰裸了?不是還穿著一條三角褲嗎?”

喻冬沒法跟他說清楚,躺下來時盡量貼緊墻壁,躲開宋豐豐。

宋豐豐甚至有些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看到我的肌rou,心里妒忌了?”

“我也有好嗎?”

天太黑了,蠟燭又被吹滅,房間里黑漆漆的。宋豐豐生出了莫名其妙的膽量。

他出手去捏喻冬的肩膀和手臂:“你有肌rou?這是肥rou?!?/br>
喻冬把他手掌排開:“別碰!”

宋豐豐賴著他,嬉皮笑臉的:“我?guī)湍惆茨???/br>
喻冬:“不需要?!?/br>
宋豐豐戳戳他耳朵:“那我救了你,你幫我按摩?”

喻冬:“……”

宋豐豐:“剛剛擦地擦了好久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