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一人的緣故，惜春院今晚可算是間接被您包了場，我若是再不收點里子，這院里頭一大票人的生計，可得害堯姐兒愁白了頭吶。”

聞言，洛予天竟點頭附和道：“若是用黃金水晶各十兩，便能換得你相陪一晚，自然算不得貴。”

“呵呵。”

顧久修皮笑rou不笑地勾起唇角，完全繼承了堯媚兒的jian商本色：“我記賬只負(fù)責(zé)到子時二刻便可回去歇息了，劍神大人不妨去挑挑我們院里頭的姑娘和哥兒，看看有沒有稱心的，也好讓堯姐兒給你今夜歡愉早做安排，價格另算，不過比起我這價兒他們可就便宜多了?！?/br>
洛予天對眼前這人兒話中句句帶刺頗感無奈，輕聲嘆息道：“無妨，你陪我到子時二刻，我便回府去罷。”

顧久修應(yīng)道：“好咧。”

是以，當(dāng)夜。

洛予天真的花了十兩黃金十兩水晶，讓顧久修陪他干坐了兩個時辰（本質(zhì)上是洛予天陪著顧久修），還饒有興致地欣賞顧久修趴在賬臺上涂鴉。

***

第三晚，戌時一到，顧久修抱著賬簿出現(xiàn)，洛予天也準(zhǔn)時捧場。

顧久修倒也爽快，直接翻開賬簿說道：“我呢，作為昨夜全院唯一一個接得到客的人，本人今夜的要價可是翻了好幾翻，要這個數(shù)?！?/br>
顧久修攤開一只手掌，伸到洛予天面前。

洛予天猜測道：“五十兩黃金？”

顧久修點頭微笑：“別忘了還有五十兩水晶?！?/br>
洛予天托著下巴，反道：“既然今晚的價格翻了五倍，你表演才藝的方式也要有所完善才妥當(dāng)吧？”

顧久修保持微笑，道：“當(dāng)然不，我這是坐地起價，愛買不買?！?/br>
洛予天倒是笑了，應(yīng)：“自然是買?！?/br>
于是洛劍神大人又花費了五十兩黃金、五十兩水晶，在惜春院陪著顧久修守一整夜冷清至極的賬臺。

子時一到，顧久修伸著懶腰回后院，還是堯媚兒及時登場送走洛予天的……順便等著洛伯爵府上的侍從送來黃金水晶，清點總數(shù)。

***

第四晚，戌時點燈。

當(dāng)顧久修哼著小曲兒抱著賬簿走來前廳時，正瞅見惜春院里的小伙計們忙活著把姑娘的花牌全數(shù)摘下來。

顧久修疑惑地問：“誒，你們這是在做啥？”

一個小伙計應(yīng)道：“小八爺您有所不知，每到月末就會根據(jù)本月個人盈虧，把姑娘哥兒們的花牌子重新排序一番?！?/br>
顧久修饒有興趣地問：“哦，那本月咱院里的頭牌姑娘是哪位？”

“自然是你二娘了。”

堯媚兒手持一個玉算盤款款走來，芊芊素手靈活地?fù)軇铀阕?，發(fā)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響，她的身后跟著一青衣素顏的溫婉女子，正是“王霸氣”的二娘，惜春院的二當(dāng)家翠娘。

“二娘~”

顧久修恬不知恥地湊上去抱住翠娘，翠娘難掩笑意，青蘿素衣中抬起一雙雪白的手臂，拍了拍顧久修的后背。

現(xiàn)如今翠娘的技藝越發(fā)精進(jìn)，能歌善舞，能彈能唱，且不說天水城的勾欄院再無敵手，就算是縱觀正片異世大陸，能和翠娘齊名的藝妓更是屈指可數(shù)。

堯媚兒敲完算盤，把玉算盤擱在手臂上，指揮眾人道：“動作麻利著點兒，趕緊把牌子都給我掛上去?！?/br>
看完熱鬧，顧久修抱著自己的賬簿坐到一旁，撅嘴叼著毛筆說道：“急啥啊，惜春院這幾晚何時有過生意了，牌子都用不上?！?/br>
院里頭的姑娘哥兒們，別提這幾日過的有多快活了，成日睡醒便是嗑瓜子閑嘮嗑。

堯媚兒勾唇一笑，瞥了顧久修一眼，道：“自然是能用得上的?！?/br>
顧久修也并不在意。

洛予天今晚來得遲了些，但也不過是遲來一盞茶的時間，這卻讓顧久修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一見洛予天，顧久修當(dāng)即閑不住自己的嘴，定要笑盈盈地嘲諷一番：“我還以為是您嫌棄我伺候的不周到，今晚都不來了呢，劍神大人?！?/br>
洛予天卻對此習(xí)以為常，縱觀普天之下，現(xiàn)如今還敢以這種口氣跟洛予天說話的人，除了顧久修一人，也再找不出第二人。

洛予天揚唇一笑，在顧久修旁邊落了座，應(yīng)道：“想我不想？”

顧久修也是一笑：“自然想，我十分想知道，劍神大人您今兒可有多備些金銀？”

洛予天無奈一嘆：“百兩黃金，百兩紫水晶，可是夠了？”

顧久修當(dāng)即笑瞇了眼：“劍神大人您真是出手闊綽吶，為表謝意，今晚我定會畫張風(fēng)景圖贈予您的?！?/br>
洛予天回想到顧久修前晚涂鴉那獨樹一幟的“清麗”畫風(fēng)，忍俊不禁道：“好，等你畫好送到府上，我便讓人裱起來掛到我的臥房?！?/br>
不想顧久修竟搖頭道：“只需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畫好，很快的?！?/br>
正說著，顧久修已經(jīng)鋪好白紙，而洛予天也自動上前幫忙磨墨，就見顧久修提起狼毫蘸取墨汁，筆尖一撇一捺，當(dāng)即畫好一只展翅南飛的大雁；狼毫一揮，又是劃下一線隔開水天之界，水上蕩著輕舟，天上漂浮白云。

雁群展翅，排成人字形飛往南邊。

落款：顧九，于口口年口月口日夜贈洛予天。

此處的“口口”是顧久修空開的空白位置，他轉(zhuǎn)頭便對洛予天道：“你自己回頭去填個落款日期，我記不住時間。”

剛一說完，顧久修只覺提筆的手掌被洛予天握住，筆走龍蛇般，在紙上的空白處落下時間。

“劍神大人~”

堯媚兒眼尖地瞅到顧久修和洛予天二人“情意綿綿”地倚靠在一起執(zhí)筆練字，趁著氣氛正好，堯媚兒當(dāng)即搖著羅扇出場道：“劍神大人，您瞅那邊是我們院里的花牌子榜，根據(jù)當(dāng)月盈入來更換排名，霸氣現(xiàn)在僅排在第六位，還望您多多幫襯吶?！?/br>
聞言，洛予天應(yīng)了一聲：“哦？”

尾音上揚，興趣頗高。

兩人朝著堯媚兒的羅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整整齊齊掛滿花牌子的墻壁上，所有紅木牌子中間，赫然掛著一塊耀眼的鍍金牌子，如此顯眼的牌子，上面正是寫著“王霸氣”三個俊逸字體。

顧久修只望了一眼，便目瞪口呆地扭過頭來質(zhì)問堯媚兒：“說好的不會讓我接客呢！怎么連我的牌子都掛上了！”

堯媚兒扇著羅扇巧言巧語地糊弄著顧久修：“這有什么關(guān)系，能夠伺候劍神大人可是你難能修來的福氣?！?/br>
再說了，堯媚兒雖說是答應(yīng)不給他接客，但是回頭想想，顧久修這都自己接客第幾天了，還需在意掛不掛牌子嘛。

洛予天和顧久修二人此時還保持著倚靠在一起的曖昧姿勢，顧久修如此厲聲質(zhì)問堯媚兒，也實在沒有什么說服力。

洛予天將下巴抵在顧久修肩上，揚唇一笑，問堯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