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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這個無時無刻都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面具之人。顧久修是個急性子,忍不住單刀直入,直接問鐘云傾:“鐘小爵爺,你不惜大費周章、步步為營地將我從洛予天身邊‘請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鐘云傾聞言,不禁加深笑意:“我說過,我希望能和你結(jié)為友盟,而且洛予天對你百害無一利,你跟他不是一路人?!?/br>聞言,顧久修并沒有急于反駁,而是接著問:“既然你如此斷言,我和洛予天不是一路人,想必你已經(jīng)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說服我和你成為‘一路人’了吧?你又要以何來說服我呢?”鐘云傾微微一笑,不答反問:“無名大師昨日同你所講的有關(guān)妖獸馴獸師蒙冤的屈辱史,你可都記住了?”顧久修蹙眉道:“記住了又如何?”第109章賭約鐘云傾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姬鈺之死,在位者對外宣稱她包庇妖獸馴獸師,理應當眾處死,以儆效尤。所以世人皆罵她罪有應得,死有余辜。姬鈺和我母親義結(jié)金蘭,情同姐妹,這件事情令我母親終日郁郁寡歡,我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不僅是為了替妖獸馴獸師討回公道,也是為給姬鈺正名?!?/br>說到此處,鐘云傾嘴角微微上揚,對顧久修笑道:“我沒有想到的是,姬鈺的意志如今反倒是由我來繼承,想她當年拼死也要守護妖獸馴獸師,現(xiàn)如今,洛予天卻是為了替她報仇,不惜動用一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妖獸馴獸師來達到目的。”雖然顧久修現(xiàn)在對洛予天的做派頗有微詞,但還是見不得別人說洛予天的壞話。按照原劇劇情,顧久修知道,洛予天的的確確是有顛覆皇權(quán)的野心,但是鐘云傾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洛予天說得一無是處,顧久修就不樂意聽了。他反駁鐘云傾道:“鐘小爵爺,且不說你要如何代替妖獸馴獸師討回公道,更遑論為洛伯爵夫人正名。洛予天當前并沒有犯下滔天罪行,你怎能如此斷言,他是為了復仇不擇手段?”面對顧久修的質(zhì)問,鐘云傾把玩著指間緊握的白玉杯盞,不反駁,也不爭論,溫潤如玉的嗓音慢悠悠響起:“顧九,你可知道,活死人是如何煉成的嗎?”聞言,顧久修一默。鐘云傾面上的微笑不變,猶如月牙彎彎的眼睛噙著笑意,道:“活死人,又稱為活人蠱,可分為低級傀儡,和高級人蠱。顧名思義,‘活死人’就是利用活人煉制而成的‘人蠱’,他們神智不清,行動受制,和行尸走rou毫無區(qū)別,只會聽任‘主人’的安排行事,最早出現(xiàn)于‘妖獸馴獸師失控’的時期。由于活死人沒有痛覺和思想,戰(zhàn)力超群,又極好控制,三大劍神明令禁止七大侯爵煉制活死人,可以說,這是禁術(shù)?!?/br>“駕馭活死人的劍修大體也可分為兩種:煉制活死人,和單純的cao縱活死人。當劍修修為達到劍尊等級的時候,便有了能力可以cao縱活死人;但若是想要達到煉制活死人的能力,起碼得有劍圣的修為,也即是說,當今有能力煉制活死人的,只有七大侯爵和三大劍神?!?/br>若是按照鐘云傾上述所說的這一番話,即使洛予天當前還未犯下任何不可饒恕的罪行,單單是他煉制活死人的殘忍手法和動機,就已經(jīng)讓顧久修無力為他再多辯駁一句話。顧久修張了張嘴巴,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面無表情的陌生的臉——那是顧久修跟隨洛予天一起去學堂的第一天,雷一鳴出現(xiàn)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名青年。那名青年死氣沉沉,舉止詭異,給顧久修留下的印象就如同顧久修第一次見林言玉一樣,異常詭異。當日鐘云傾亦在場,還替洛予天和顧久修解了圍,所以顧久修起碼可以確定的是那天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雷一鳴是真的雷一鳴,而非鐘云傾冒充的“雷一鳴”。顧久修蹙緊眉頭,就事論事地問鐘云傾:“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活死人是嚴令禁止的禁術(shù),那為何雷一鳴可以帶著一個活死人下屬,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鑄劍山莊?方才你又說,只有達到劍圣級別的修為才能使用此等禁術(shù),達到劍尊修為才能cao縱活死人,難道你曾經(jīng)還懷疑,洛予天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晉升為劍尊,這才得以cao縱林言玉這具活死人嗎?”鐘云傾搖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活死人’可謂是最高禁術(shù),煉制過程中可將‘活死人’的意識神智全部去除,cao縱者得以隨心所欲地控制‘活死人’。而今有不少仿照此等禁術(shù)的低級術(shù)法,只能稱之為‘傀儡術(shù)’,此術(shù)法只是暫時性地封鎖住對方的神智,既非永久性控制,且對cao縱者本身修為有一定程度的損害。有不少家主用此法來懲罰下人,倒不算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br>聽完鐘云傾的話,顧久修哧笑一聲,道:“鐘小爵爺,您說了一大堆,結(jié)果無非是強行給我們洛小爵爺戴高帽罷了。你怎知雷一鳴的手下就是‘傀儡術(shù)’,而洛予天cao縱的是‘活死人’呢?”顧久修想起那時,他第一次見到林言玉的古怪時,洛予天的確是跟他解釋說:林言玉只是神智暫時被封鎖住,簡而言之,她的靈魂沉睡在身體里面,僅剩一副軀殼,一言一行全憑洛予天的cao縱。這些形容,完全符合鐘云傾對“傀儡術(shù)”的描述。聞言,鐘云傾目光平視著顧久修,道:“二者最明顯的區(qū)別是,‘活死人’需要血淚玉維系生命體,而‘傀儡’不需要?!?/br>鐘云傾輕輕嘆了一口氣,望著顧久修的目光里夾帶著點點失落的微光,道:“說到底,你還是站在洛予天那一邊?!?/br>顧久修“呵呵”笑道:“鐘小爵爺你放心,若是洛予天平白無故要犧牲掉我,我絕對不會和他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我不蠢,我也很怕死。”鐘云傾頷首笑道:“但愿你別像剛才那樣,一見著洛予天就丟了魂魄?!?/br>“咳咳,鐘小爵爺,我剛才只是驚嘆于你的完美偽裝,并不是被‘洛予天’的皮囊迷住心智。”末了,顧久修忍不住補充一句:“你要信我?!?/br>鐘云傾忍俊不禁:“嗯,我信你。”——姚瑤端著熱乎乎的飯菜來敲門的時候,鐘云傾和顧久修已經(jīng)結(jié)束沉重的話題,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家常便飯,比如引自山間的甘甜清泉,最適宜用來泡雪山毛尖,香味清冽,沁人心脾。姚瑤端著香氣撲鼻的飯菜擺置在圓桌上,還特地為鐘小爵爺多添了一副碗筷,笑盈盈道:“主人,你今日來去匆忙,你也多吃點兒?!?/br>鐘云傾眼含笑意,從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