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基本功。”

禹東聽著付止陵跟他說著他們專業(yè)的事，他很喜歡付止陵和他這樣放松地聊天，付止陵的聲音很好聽，語氣不急不緩時，如同優(yōu)雅的宣敘調。當然，一旦把他惹急，這清新的畫風就會瞬息轉變。

“這樣啊……你可以順帶指導指導我呀?！庇頄|開始自賣自夸，“我電腦使得賊6，你隨便教教我，我也可以幫你剪片子。”

“就你？”付止陵笑容范圍大了些，“別小看電影，歇著吧。”

“別瞧不起人啊。”禹東用大拇指對著自己，“我專業(yè)課程可是全優(yōu)。”

付止陵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話。

禹東以為他沒話說了，哼哼幾聲，又問道：“你自己長得那么好，怎么不去做演員？”

“長相不是做演員的唯一條件，有時候反而是一種限制?！?/br>
“那你之前怎么還去穿女裝演戲劇？”禹東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個大大的裙擺，“我還看了那視頻，莎樂美是吧，挺好看的，舞臺上那么多人就你最搶眼！要是在認識你之前看到，打死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長成那樣居然是個男人?！?/br>
付止陵聽完并沒有生氣，卻還是瞪他，“我現(xiàn)在只是個學生，所做的一切當然是為了學習！”

“噗……這個回答太官方了吧，標準得能寫進學生守則，如果老三聽見你這話，他肯定會這樣問?！庇頄|用一根食指戳著下巴，學著老三的樣耍賤，奶聲奶氣地問：“那么，學習又是為了什么呢？”

付止陵：“……”

禹東以為他惱火了，正準備被掃地出門，沒想到付止陵繼續(xù)回答：“你們是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一個必須要超越的人。”

禹東訥訥點頭，好像每次他以為付止陵會生氣會不耐煩都是‘他以為’，雖然決定拋棄刻板印象，但他總是不受控制地把傳聞里的東西帶入眼前這個人?？筛吨沽甑降资鞘裁礃?，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自己難道不比任何傳言都要可靠？

禹東必須承認，是他自己對付止陵先入為主的成見太深，再加上他‘甩’了自己meimei，他們之間有一個不太愉快的開始，他總是不自覺把他妖魔化。

身為當事人，付止陵應該更受其擾吧。

一周后，202寢室。

禹東看著手里剩下的兩張球票，瞇了瞇眼睛。

他們學校球隊下周末將以主場迎戰(zhàn)林業(yè)大學籃球隊，隊里給每個隊員都發(fā)了幾張位置好的票。

禹東掏出手機給付止陵發(fā)了條短信，他早已摸清付止陵的日程安排，知道他今天白天沒課也沒打工，以為他會晚些才看見，誰知付止陵秒回了。

【在家?！?/br>
禹東挺意外，回道：【我有東西給你，一會去找你】

剛發(fā)出去又在后頭接了一條：【你吃飯了嗎】

付止陵回：【沒?！?/br>
禹東想了想，發(fā)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吧，剛好給你帶點吃的，你要吃什么：)】

付止陵看著這條短信，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拿著手機的手指直竄胸口。

他把手機橫過來，看著文字末尾的表情，結果整個短信頁面變成了橫屏，禹東的臉似乎也跟著黑色的字涌進他的眼睛。

“……”付止陵破罐破摔回著：【你看著辦?！?/br>
付止陵發(fā)出短信就在等禹東的回復，等到手機屏幕暗了就把它戳亮，暗了又戳亮，重復好幾次，知道不會有回復了，才把手機放到一旁。

付止陵傻傻看著手機好久，回過神才稍稍有些惱怒，自己剛剛在干什么，他正思考著自己的反常，門鈴響了。

禹東帶來了兩份紅燒牛腩燴飯，很自然地坐在付止陵家的小餐桌上開吃。

付止陵餓久了，本來沒什么胃口，看禹東吃得津津有味，受他感染，扒拉著也把一份飯吃得沒剩多少。

吃完付止陵主動收拾了自己和禹東的餐盒，禹東看他一身家居服，好奇道：“你不會是還沒出過門吧？”

“是啊。”付止陵遞給禹東一瓶礦泉水。

“你剛起床？”禹東問，他印象里付止陵是不睡懶覺的。

“沒，6點起的。”

禹東皺眉道：“然后從起床到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沒吃？”

付止陵想了想，說：“喝水算嗎？”

禹東一腦袋黑線，“哥們，你還記得你上個月差點成樹下魂嗎，你要是沒錢吃飯了我可以先借你，這里可就住你一個，餓暈了都沒人發(fā)現(xiàn)的?！?/br>
他想起來禹茜有段時間學別人節(jié)食減肥，最后搞得自己吃什么都吐，連夜送的醫(yī)院，把他心疼壞了，從那以后他就特別反感女生節(jié)食減肥?？筛吨沽赀@也不是要減肥，等等，他連女生都不是吧……

“不是。”付止陵顯然毫不在意，“我又不是天天這樣?！?/br>
“那你是為什么，行為藝術，籠子里的饑餓藝術家？”

付止陵失笑，“首先，我很清楚我喜歡的食物是什么，而且我也不可能走進籠子的，黑豹先生?！?/br>
“額……”禹東尷尬了，“其實我看不太懂卡夫卡。”

付止陵聳聳肩，“有課的時候我是正常吃飯的，沒課就看情況，手頭有事的話就什么時候弄好什么時候吃?！?/br>
禹東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么干，“你的事該有多急才會連飯都不吃了?！?/br>
付止陵說：“那倒不是，節(jié)奏一旦被打斷就難再找到一氣呵成的感覺?！?/br>
禹東簡直要被他說服，“你們搞藝術都是怪人……哦，除了我妹，現(xiàn)在誰不讓她吃飯她能把人生拆了?！庇頄|擰開手上的水喝了幾口，“那你干嘛還住到校外來，在寢室還能讓室友帶帶飯，其實你住這也能叫外賣的。”

“住寢室沒效率又不方便熬夜，而且……”付止陵指了指對面緊閉的兩個房間，“一個當暗房，一個放器材資料碟片什么的，完全私有而且隨時可以使用，這種便利是寢室提供不了的?！?/br>
禹東想了想，付止陵說的也有道理，又好奇道：“這個年代還用暗房，膠片不是已經(jīng)很難買了嗎，直接用打印機不是更方便？”

付止陵點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

禹東正襟危坐，等著他說出什么特別有見地的話。

“——我喜歡?！?/br>
“……”禹東無言以對。

“那我能看看你的暗房長什么樣么？”

付止陵眨眨眼，“還能是什么樣？”

“是哦……”禹東想了想，“我重說，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么？”

付止陵看著他半晌沒說話，終是站起身道：“跟我來?！?/br>
禹東立即站起來，看到付止陵打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禹東跟他走進去，一進去就被整面照片墻吸引了全部目光——那是一整面墻的風景照片，各種不同天氣下的天空、海洋、森林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