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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呢,我們昆侖巔上的靈氣也十分濃郁……不輸陣內(nèi)?!?/br>后面那四個字,才是重點(diǎn)。不少修士頗為心動。而那走出的昆侖弟子在他們面上一一看過,仍舊笑瞇瞇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季連洲:“……這女人不對勁!身上的氣息不過金丹前期,我卻根本動不了她的神識?”溫孤燁的手搭上他的肩。季連洲躁動的心緒平復(fù)一些,便聽耳邊溫孤燁難得客套幾句,道:“不勞李掌門。我與師弟還有事在身,這便告辭。”說著,就要走出陣外。那昆侖弟子卻一閃身,正好擋在溫孤燁身前,眉眼彎彎,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甜美笑顏:“是逍遙宗的毓煌師兄吧?莫急呀,就算不常住,歇上幾天也好。累了這么久,是吧,毓?jié)蓭熜帧!?/br>后面那句話,卻是轉(zhuǎn)向季連洲。季連洲分明感覺到,在對面之人說話時,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正緩緩?fù)约鹤R海浸入。好在他是以元嬰之軀承載大乘之魂,如果不然,定然被控制了去!這事一出,兩人已心頭雪亮:昆侖出事了。并不是指掌門與六峰峰主身死,那些畢竟早就過去。現(xiàn)在的昆侖,定是被什么人控制在手心。端看背后之人找出千鐘借口不讓眾修士離去,就能看出對方居心。光是好言相勸也還罷了,居然使出這種招數(shù)。如果是真的金丹弟子,又是哪里來的能力和膽子?無數(shù)心思在兩人心頭劃過,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他們必須得離開。大陣之內(nèi),與他們有相似心思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有三分之一還多。但那些人往往在昆侖弟子的一個眼神之后便改口,連聲說著愿意。他們眼前的女修看著季連洲沒什么表情的臉,和后者刻意放空的眼睛,像是確認(rèn)自己已經(jīng)得手,這才又輕聲問了句:“毓?jié)蓭熜忠蚕肓粝滦菹?。?/br>而在那邊,別的昆侖弟子已經(jīng)在問:“這次在陣?yán)铮斋@最大的,是誰呀?”季連洲盯著那女修許久,在對方露出抑制不住、歡喜至極的笑意時,終于張了張口:“不!”話音剛落,他已與溫孤燁一同閃身離去!眨眼工夫,兩人便往海水方向奔了千里。如果對那女修虛與委蛇,真的被帶上昆侖巔,再想脫身,便千難萬難。身后是追逐的響動,大有不抓到人誓不罷休的架勢。好在大陣所在之地離海面不算太遠(yuǎn),僅僅是一個下午,兩人已嗅到海風(fēng)的一點(diǎn)腥咸。溫孤燁將水中行走的法器放出,兩人匆匆鉆入。法器下水,里面陣法仍在,且十分牢固。有攻擊被丟到法器之上,不算大的空間一顫一顫。等離海岸極遠(yuǎn),又潛入水下足有萬里后,兩人總算穩(wěn)定心神。其實(shí)在更早以前季連洲的神識內(nèi)便無追兵,可這等事……出在昆侖,實(shí)在令人驚異。聯(lián)想起李樺雪口中那兩個名字,溫孤燁甚至覺得,師叔身上會不會也起了什么變化。他捏出一只傳信小雀,但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將其放飛。林驚白的修為比起丁星璇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如果丁星璇都成了……這副樣子,林驚白實(shí)在難逃一劫。他們需要做的,僅僅是提升修為,追趕王三五。原本作為書中最終大戰(zhàn)的情節(jié),竟生生提前了……不僅提前,連boss等級也拔高許多。溫孤燁看了看身邊盤腿而坐的季連洲?;蛟S天道還是察覺了,被他所選中的命運(yùn)之子已經(jīng)換了芯。既然如此,不如讓另一個出場時間較長的反派來獲得氣運(yùn)。這樣的心思一經(jīng)冒出,便再也收拾不住。法器還在不住往前,直到溫孤燁估算著位置,喊了停。他們此刻,應(yīng)該在離鳳棲原最遠(yuǎn)的地方。和龍臥原的距離則相比之下有些近,但也無妨,所謂遠(yuǎn)近都僅僅是相對而言。最可靠的,還是看季連洲神識范圍。隨后季連洲主動道:“小哥哥先煉化千凰卵吧?我去處理黑蛟身體。再有就是那蓮花……此間沒有異火,倒是不好煉化。”溫孤燁偏過頭,唇瓣緊緊抿著:“你這么說,叫我想起一個地方?!?/br>季連洲敏銳地察覺到溫孤燁話中的意思,眼睛睜大許多:“莫非水下也有火源?”溫孤燁道:“是有。但……連現(xiàn)在在哪兒都不知道,遑論去找那些火苗?!?/br>季連洲的眼神黯淡一些:“唔,也對?!?/br>溫孤燁道:“莫急。雖無異火,但這蓮臺吸收過足夠的天地靈氣,又有大堆蓮蓬……用靈氣直接煉化,應(yīng)該足夠?!?/br>季連洲的眼睛又亮了。溫孤燁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在怎樣的境地之中,他都可以輕輕松松,化險為夷。起先是強(qiáng)大的武力支持,再往后,就是運(yùn)氣。當(dāng)然,季連洲也堅(jiān)持,小哥哥的運(yùn)氣九成都是自己給的。從前與季淵在一起的女修大多修為飛漲,這會兒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哥哥,不也一樣?蓮生水內(nèi),但在法器之外流淌的海水,顯然不適合用作安置那朵萬年蓮。兩人思索許久,終于記起:當(dāng)初為潯陽宮解決瘴蓮事,用于帶回蓮頸小蟲的池水后面并未用完,到現(xiàn)在還留在溫孤燁那個暖玉制成的小瓶子里。千年過去,瓶中的水液早已冰涼,但其中蘊(yùn)含的靈氣,一如往昔。季連洲大喜過望。又一次印證了自己的看法,這實(shí)在是……他定了定心神,道:“那,小哥哥便留在這兒,我出去弄黑蛟?!?/br>按說對黑蛟撥皮拆骨這事兒,在海水里做,同樣不大合適。不過溫孤燁沒有異火已經(jīng)足夠艱難,他萬萬不能再將不多的池水污染。溫孤燁顯然也想到這點(diǎn),于是“嗯”一聲,道:“去吧,不要太遠(yuǎn)——更不要去海面?!?/br>后面幾個字是在停頓后補(bǔ)充。季連洲哭笑不得:“我就這般讓小哥哥不省心,嗯?”尾音像是毛茸茸的小鉤子,撓上溫孤燁心扉。溫孤燁很坦然:“是?!?/br>在季連洲從法器內(nèi)離開后,溫孤燁將暖玉小瓶、萬年蓮與大堆蓮蓬并排放在一起。靈氣自他體內(nèi)泄出,卻一絲都未流到周邊,消散在空氣里。所有靈氣,都去了該去的地方。暖玉小瓶升上半空,微微傾斜。里面流出的液體在空中聚集,變作一個又一個形狀,但始終離地面很遠(yuǎn)。然后是萬年蓮,在靈氣的cao縱被投入水中?;ò暝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