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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碎丹成嬰時金丹會裂掉。毓瑤師姐說了,那個過程極為難熬,當初世界還是靠靈藥撐下。不過她更知道,自己的修為與結嬰相差太遠,而金丹上的裂紋僅僅是她死去的前兆。她想到對自己嚴厲卻關心的師尊,溫柔又厲害的毓瑤世界,逍遙宗內秀麗的山水景色……她住的屋外種了一叢竹子,不是靈植,不過長得特別好,郁郁一片,她辟谷前常常會去拔竹筍給自己加餐。還有,無意中結實的,一路都在護著自己的那個修士。邱若華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心,自爆金丹!……之后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她陷入一片黑暗。再然后,眼前出現了一個重傷男修。憑借本能邱若華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這是邱若華第一次“看到”父親,而對方口中說的,是一個極大的秘密……醒時,邱若華已在逍遙宗內。她翻身下床,推開屋門跑到門外,匆匆捏起御風訣,往內門尋找宗主!“邱家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萬萬不能落入魔修之手!”“父親告訴我……等到了迫不得已時,便把家族傳承之地……毀掉吧。”丁星璇原本想要同去。到這會兒,林驚白受的傷好了七七八八,她也能抽出時間精力。可也就在這時候,逍遙宗接到了久違的,組建屠魔盟的消息。她和林驚白須留下一人坐鎮(zhèn)逍遙宗,而剩下那人得往鳳棲原參與屠魔盟組建事宜。至于地點為什么是鳳棲原……這回魔修氣焰太過囂張,偏偏正道這邊因潯陽宮事頗受了些打擊。一番討論之后,牽頭的修士決定在昆侖召集群雄。丁星璇不放心師兄剛剛康復的身子,已經奔赴鳳棲原了。沒有分神期修士坐鎮(zhèn),邱若華倒是不在意,可接下托孤之事的丁星璇卻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徒弟貿然離開。有被襲擊的事在前,邱若華這回乖了點,沒有做出離宗出走的事兒。不過也沒乖多少,加上冉舜英和她一起回了逍遙宗,邱若華已經被攛掇得有些心動。“……可師尊的話不無道理。”她十分為難。說來,有誰能想到,自己無意中認識的人居然還是個少坊主呢。離她不遠的地方,冉舜英摸摸下巴,想想芥子空間內剛剛制好的數十個人偶和更多材料,眸中劃過一絲陰冷,很快又被笑嘻嘻的外表取代。居然敢那么傷他……實在不可原諒!不過想要報復回去的話,邱若華是一定要帶的。沒了這個人rou靶子,他上哪兒去找魔修蹤影?想想邱若華都打算自爆金丹了的事兒,冉舜英沉默了下。至多,他也護著這家伙就是了。他手中把玩著一小節(jié)指骨,還是笑盈盈的:“毓銘,你不知道你那大師兄回來了嗎?”能用的工具更多,冉舜英心情不錯。邱若華眨巴著眼睛:“大師兄?上次見他……好像還是在毓華出嫁的時候?!?/br>她崇拜懷念的語氣聽得冉舜英莫名不悅,但他很快拋開這點情緒,扯開唇角:“他現在可已經到分神期了,凌辰真人沒理由再不放心?!?/br>邱若華想了想:“……也對,毓煌師兄向來厲害,宗主和師尊也對他很放心?!?/br>冉舜英把那根指骨拋上,再接住,玩得不亦樂乎,口中道:“對啊……”接住,“毓銘,我看啊,你們宗主打得也是這個主意,讓他帶你去。”邱若華沒有接話。冉舜英又道:“這才多少年,他居然已經分神期了。毓銘,你說咱們可不可能也跟著混些好處,進幾個秘境?”邱若華搖頭:“我不知道……”她笑了笑,一場傷下來,臉上原有的嬰兒肥消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清瘦許多,連說話的聲音也底氣不是很足的樣子,一聽就知道是個沒什么自信的姑娘:“我只是覺得吧,少坊主你,也太在意這件事了吧?”第62章路途邱若華臉上的忐忑寫得明明白白,冉舜英細細看著她,將她面上所有細節(jié)都盡收眼底,心下略松了一口氣。他就說,也不知道逍遙宗那群老怪是怎么把這丫頭養(yǎng)大的,一點心計都沒,都到金丹期了才被放出去行走修真界,路上遇到個身份不明的人就敢跟著走……所以,剛才那句話,應該也只是邱若華無意間說出,并無深意吧?于是冉舜英綻開笑容:“毓銘師妹說什么呢,這一路走來,我的心思你還不懂?”邱若華:“……嗯。”冉舜英:……林驚白到底不太放心,問溫孤燁需不需他多派幾個人去。溫孤燁婉拒:“外面的情況,人多人少,其實沒什么差別?!?/br>林驚白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嘆息:“也是。毓煌,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此去一行,務必當心。”溫孤燁十分自然而然道:“是,這一行有我,有毓瑤、毓銘兩位師妹,加上毓?jié)蓭煹芎推咝欠簧俜恢骷纯伞!?/br>林驚白卻咦了聲:“毓瑤……倒是無妨,可冉小道友一路護送毓銘回來已是仁至義盡,再麻煩他,恐怕不大相宜……”溫孤燁一僵。他只想到路上機關要讓冉舜英來破解,插隊的魔修和江頤然間有不得不說的淵源,然則林驚白又不知道這些。須臾之間,季連洲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巧舌如簧,三言兩語就說的林驚白錯開心思,轉而擔憂起邱若華的終身大事。饒是溫孤燁頻頻走神,都揪住許多季連洲話中的疏漏,林驚白與江頤然卻毫無所覺般。功成身退的季連洲在識海內向溫孤燁邀功:“小哥哥你瞧,這不就沒事兒了?!?/br>溫孤燁瞇了瞇眼:“你是不是發(fā)覺了什么?”季連洲不以為意:“啊,小哥哥是說,只要是我講出來的話,旁人總會多信幾分?”溫孤燁并不接口,而是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季連洲還是笑:“就只有小哥哥不會輕易信我?!?/br>就這樣,江頤然也被真正敲定上路。林驚白猶在遲疑冉舜英之事。他養(yǎng)了一場傷,心性也跟著變化許多。千年前道侶的去世讓他對魔修憤恨入骨,一身銳氣,這一回,林驚白身上的銳氣卻幾乎盡數被消磨。他想到遠在北辰宮的女兒,滿目瘡痍的蒼原,不知何去何從的整個修真界,意外地覺得平和。這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這句話冒出的一瞬,林驚白倏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