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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毓煌的記憶。知道潛龍淵形成的時間都是偶然,更別說昔日此間大能的名字來歷。大綱中的內(nèi)容是以季淵一路成長的所見所聞為線索。連潛龍淵內(nèi)有個即將飛升的魔尊一事,他都是百年前穿來這個世界后才知道。畢竟季淵只與魔尊飛升后分崩離析的潛龍淵眾勢力有接觸,魔尊其人在大綱內(nèi)連個名字都沒有。季連洲“哦”了聲,尾音上揚,擺明了不信。難得有掌握主動權(quán)的時候,他的身體小幅度地向前傾去,望進(jìn)溫孤燁眼睛深處,聲音低沉,帶了點誘哄:“真的不知道?”元神之力的強(qiáng)大在此刻昭示的淋漓盡致。溫孤燁被他這樣看著,眼神在一個瞬間有了些許放空。剛愈合不久的皮膚再次裂開一道道傷痕,血腥味彌漫在屋里……季連洲面上沒有一點疼痛帶來的抽動,風(fēng)度翩翩,俊朗無雙,繼續(xù)哄道:“師兄,你莫要騙我?!?/br>溫孤燁抿住唇,一言不發(fā)的回望過去。靈魂仿若被抽離了身體,沒有思考空間,所有答案都是心靈深處所想。在對方又問了一遍后,他眉間染上一絲困惑:“可我真的……”不知道啊。季連洲的神色終于扭曲起來,血珠自眼瞼滾落。他這副模樣,激得溫孤燁瞬間回神。想起方才發(fā)生了什么,溫孤燁冷笑一聲,靈劍出鞘!眨眼功夫,屋內(nèi)的局面成了溫孤燁立在床邊,冰冷的視線在倒在床上的季連洲身上寸寸掃過。劍柄被溫孤燁握在手中,劍尖指住季連洲眉心。大量血液自后者身上的傷口溢出,將新?lián)Q不久的素色衣衫再次染上大片大片的鮮紅。季連洲咳嗽幾聲,吐出卡在喉嚨里的血塊,接著抬起手,握住溫孤燁的劍。靈劍嗡鳴振動,好似十分不情愿被主人以外的人這樣捏在手中??芍魅藳]有動作,它也只好呆著不動。一點小小報復(fù)還是能做到的,例如在振動間,劃破的季連洲的手。附著在劍上的靈氣順著傷口侵入季連洲身體。與先前溫孤燁為他療傷時截然不同,沒有溫和的引導(dǎo),鋒利地刮著季連洲經(jīng)脈。床上,季連洲整個人都蜷縮起來,不停發(fā)抖,唯有握住劍的手還是穩(wěn)的。他的嗓音模模糊糊,帶著水聲:“師兄,我錯了,救我!”溫孤燁持劍而立,聞言不但沒有撤下靈劍,反將劍尖又往前送了幾分。全身上下都是疼痛的,眉心的痛卻遠(yuǎn)遠(yuǎn)大于其他地方。季連洲發(fā)出一聲嗚咽,有幾不可察的哭腔摻雜其中:“師兄,我真的錯了?!?/br>溫孤燁眼神不變:“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很早前就想告訴閣下,演技好到閣下這般程度,也很難得?!?/br>季連洲心下一冷。痛是真的,不過遠(yuǎn)沒有到這樣幾乎在地上打滾的程度。可潛龍淵內(nèi),或說整個修真界的法則就是這樣,強(qiáng)者為尊,弱者不過螻蟻,只得在強(qiáng)者面前哀哀乞憐,換取茍延殘喘的機(jī)會。溫孤燁先前一句不知道讓他太過驚疑,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對方已從只言片語中猜出自己身份,這才出手。沒想到,得到這么個答案。溫孤燁是真不知道,自己白白錯失機(jī)會。季連洲恨極,大腦快速轉(zhuǎn)動,重復(fù)著溫孤燁方才的話,尋找一線生機(jī)。想著想著,越來越覺難以置信。溫孤燁說“很早以前”,難道……“師兄,”他望著溫孤燁,語氣悲傷,“我還以為……”話說到一半,季連洲撐起自己最后的力氣,全身往后一縮,隨即一翻身,快速往門口奔去!身后是緊隨而來的劍氣,眼前是觸手可及的門扉。在將門打開的同時,劍氣刮在季連洲身上。他扶住門框堪堪站住,大喊道:“爹娘救我!”話說到一半,溫孤燁已站在他身后,伸手將他后頸箍住!第15章殺意之后溫孤燁還記得,自己自山路走到龍首村的一路上看到的、路兩邊的茂密樹林的青蔥色澤。然而此刻他捏著奪舍者后頸,視線越過對方,望向院中景色時才倏忽發(fā)覺,院中栽的一棵梧桐的葉在他與奪舍者耗在屋內(nèi)的日子里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黃,一片葉子在他的目光中悠然飄下,旋轉(zhuǎn)良久后落在地上。四季輪回更替這種事,他還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后才接觸到。溫孤燁手上的力道略松了些。神識無法探出,不過修真者五感遠(yuǎn)優(yōu)于普通人,方才枯葉觸碰地面的響動傳入耳中,沙沙的聲音明顯極了。除了那一聲沙聲,和他與奪舍者的呼吸與衣袂翻動的響動,溫孤燁再聽不見其余聲響。好像自他和奪舍者以療傷之名被季青安頓到那個屋子里后,外面就一直是靜悄悄的。彼時他只當(dāng)意識不清的奪舍者無力念及那些細(xì)枝末梢,現(xiàn)在來看,定是另有緣由。事實上,在奪舍者說村內(nèi)有人達(dá)到分神前期之前,溫孤燁根本沒看出龍首村內(nèi)有人是修士。哪怕是知道真相之后,溫孤燁都覺得,秘境中的出現(xiàn)的一切都重在歷練進(jìn)入者,不可能出現(xiàn)必死之局。他修為遠(yuǎn)高于奪舍者,正因此,他才會對對方下狠手。只打殘不打死,留著舌頭說話就夠。奪舍者卻在向秘境中的“父母”求助……這無疑是在提醒溫孤燁,他并非孤身一人,逼急了誰知道會干出什么。而于季連洲來說,他須得承認(rèn),自己高估了這具身體能承受的程度,低估了溫孤燁的冷漠。在奪舍之前搜魂得到的季淵印象里,林驚白對大弟子的評價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然則行事牢靠,外冷內(nèi)熱。對他毫不留情揮劍的溫孤燁與林驚白口中那個,根本不像一個人。饒是知道他奪舍了季淵,在季連洲以為,自己都那樣凄慘地求饒,以林驚白口中溫孤燁的性子,對方總該流露出點不忍。結(jié)果溫孤燁不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聯(lián)想到在瓊?cè)A坊剛見面時溫孤燁的舉動,得知自己的名字不是季淵后溫孤燁還為自己療傷,加上片刻之前對方那句話,季連洲恍惚間冒出一個念頭。溫孤燁會不會在更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小師弟……怎么會!瓊?cè)A坊的沖突發(fā)生在兩人第二次見面,此前那次則是在林驚白面前,相對客客氣氣的,話都沒說幾句。更早的時候,溫孤燁身處秘境,根本不可能知道季淵其人。貿(mào)然嘗試已是兵行險招,再不腦子清醒,純粹找死。季連洲很快想清楚,或許只需避開溫孤燁最惱怒的一時三刻,坐下再談并非難事。溫孤燁救他一次,說明自己對對方確有價值。不如利用好這點,讓溫孤燁稍微發(fā)泄一下……至于如何避開,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