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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捏了個方才為了偽裝而沒有施的除塵術(shù)。青年的面容頓時露了出來,卻仍有血在慢慢往外冒。溫孤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秘境中見到對方!他這個時候,不該和江頤然和江瀾滄一起,剛剛突破夢魘幻境……怎么會在這里?溫孤燁面上浮出凝重的神色,似乎是在思索如何醫(yī)治青年的傷勢??蓪嶋H上,他卻是在回憶自己找到夢靨、叫起對方、一行人往夢靨之處行去的一幕幕。一個個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溫孤燁的心跟著慢慢下沉。只有一個解釋,他一開始就知道!那副初醒時冥蒙的樣子果真是裝出來的。他的元神之力強(qiáng)于自己,所以自己沒有發(fā)覺他一直都醒著。他從自己離開夢靨之處時就跟著自己,一路跟到秘境入口,同樣被吸了進(jìn)來!而這副身體,卻承受不住溢出的元神之力,處在崩潰邊緣……若不是顧及在場諸人,溫孤燁真想剖開眼前這重傷之人的胸腔,對著那鮮紅跳動的心臟質(zhì)問一句,你究竟是誰,到底是敵是友!季淵,“季淵”!第12章阿洲殺,還是救?溫孤燁垂下眼,手搭在“季淵”腕部,千般念頭轉(zhuǎn)過腦海。若選殺,眼下無疑是最好時機(jī)?!凹緶Y”傷勢如此之重,救不活理所當(dāng)然。若選救……溫孤燁手指壓著對方腕部的力度加大幾分。正如他告訴自己無數(shù)次的那樣,在這里,整個世界都是為了季淵存在,對方死亡定會導(dǎo)致劇情顛覆,自己絕對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縱然光看眼下,這個秘境怕就是由奪舍之人的記憶堆成。沒錯,到此刻,溫孤燁完全確定季淵是被奪舍。外來者不可能在最初便有用有高于主角的元神之力,記憶投影的風(fēng)格也不會與他現(xiàn)在所處的修真界如此契合。總不會是來自另一個修真文明的穿越者。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在溫孤燁舉棋不定期間,抱著“季淵”的女人愣愣地望著丈夫口中的“仙師”陰晴不定的臉色,再抑不住心中悲戚,哭出聲來:“阿洲!你怎么就……”溫孤燁瞳孔驀地縮小,抬起頭問:“你叫他什么?”女人仿佛被嚇到,沙啞著嗓子答:“阿洲,阿洲!”溫孤燁的唇顫了顫,一股宿命感驟然壓上肩頭。這不是他的世界,自己所處的秘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這里,到那時候,在這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會成為過眼煙云……一句一句的告誡壓下,溫孤燁終于徐徐冷靜。被眾人環(huán)繞的仙師站起,垂在身體兩側(cè)的袖口沾了幾點血跡。季青從頭到尾都立在一邊看他,神色從起初的期待轉(zhuǎn)向難以置信,最后轉(zhuǎn)向悲痛欲絕。抱著“季淵”的女人則哭得聲嘶力竭,幾近泣血。溫孤燁漠然地看著眼前一切,直到女人的哭聲變作抽噎,方慢慢嘆:“罷了,罷了?!?/br>話落入季青耳中,他眸中重新燃起希望:“仙師的意思是?”溫孤燁轉(zhuǎn)身面向季青,輕輕點了下頭:“我可以試試。”他指點季青將重傷的青年抱到屋內(nèi)放在床上,在對方臨走前問了一句:“他叫季洲?”季青答:“是的……小兒出生時,村里老人說他命中缺水,就起了這么個名字?!闭窍惹罢f到一半被打斷的話。溫孤燁笑了下:“好名字,和我有緣?!?/br>季青眉間一喜,情知仙師是真的會出力。溫孤燁道:“你先出去吧。放心,令郎能好。”季青看他一派輕松神色,心臟跟著落回實處。他再三謝過,方走出門外,將屋門帶上。月亮爬上中天,懸在空中,灑下一片清清冷冷的銀色光輝。季青沒有立時回屋,而是背手站于院內(nèi),不知想些什么。面上沒有了方才表露出的對兒子傷情的擔(dān)憂,唯剩猶疑之色。過了一段時間,他邁開步子,走向院中另一間屋。推門進(jìn)去時,方才抱著兒子哭的女人正坐在桌邊。她眉眼間猶帶愁苦,好在早止住眼淚。見季青進(jìn)來,女人朝對方點點頭,運(yùn)起周身靈氣,啟動布在屋內(nèi)的陣法。竟是修為不輸溫孤燁的修士。等季青落座,女人開口抱怨:“你當(dāng)真把阿洲交給他?阿洲若是有個什么好歹……”季青,或說季連青的眉頭從見到妻兒開始就沒松開過,此刻道:“那修士千不該萬不該,偏選了這么個日子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不給他找點事做,日后不止阿洲會有好歹?!?/br>女人斜他一眼:“阿洲可是你兒子。真那么擔(dān)心,干脆拿下那修士,不就行了?”季連青斥道:“祖宗的規(guī)矩,你都忘了?況且孩兒名叫季連洲一日,就要為季連家出力一日?!蓖nD一下,又道:“依我看,那修士好像認(rèn)識阿洲?!?/br>女人聞言咬住下唇:“你就知道祖宗規(guī)矩!我倒覺得,見到阿洲時,那修士根本就是一副欲處置而后快的表情?!?/br>“那也是他的命?!奔具B青答。屋內(nèi),溫孤燁重新看了遍床上那人的傷勢。外表極為可怖,血流不止。溫孤燁先前給他清理過,可他在短短時間內(nèi)又成了個血人。外傷倒好解決,棘手的是,只要季淵的身體承受不住那斷袖的元神一天,類似于此的傷勢便一天不可能徹底消失。遑論元神之力溢出身體所帶來的痛感,溫孤燁覺得,這人根本是痛到暈厥的。眼下沒必要根治,不打算殺人是一說,借此天賜良機(jī)摸清對方的底是另一說。思及此處,溫孤燁按住對方左腕脈搏,將自己的靈氣輸進(jìn)去一些,借著梳理經(jīng)脈的名義將對方周身都游走一遍。做完這些,他再次肯定,沒個幾千年的修煉讓奪舍者與季淵的身體契合起來,遲早還得出事。先前看似安然無恙,僅僅因為元神之力有小心翼翼地去尋找一個能與身體和平共處的平衡——說不準(zhǔn)還真的找到了。結(jié)果一朝受到刺激爆發(fā)出來,成了這副德行。在他陷入沉思、對靈氣的控制稍有放松的時候,那縷靈氣悄悄游到了季連洲丹田附近。溫孤燁瞬間回神,那斷袖的丹田像是在吸收……他闔著眼感受了下,果真如此。溫孤燁笑了聲,收回手。據(jù)季淵的經(jīng)歷來看,他還有很長時間,足夠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