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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壓抑著什么,整個人看上去都頗為……蠢蠢欲動。溫孤燁覺得有點想笑,也就笑了。唇瓣略略彎起,眉眼不再是冷冰冰的,多了幾分人氣。季連洲喉間一緊,恍恍惚惚地覺得,這一幕,好似有幾分熟悉。兩人正對視,林驚白倏忽咳了聲,道:“也別光看著。毓煌,先前你回派時,我就和你提起過毓?jié)伞2贿^那時候毓?jié)珊拓谷A出門在外,后來回來了,你又去了北地。雖說是一門師兄弟,但你們的境界畢竟差的遠,以后是否能常見也不一定。”說著說著,他不禁想起與自己陰陽兩隔的道侶,嗓音愈發(fā)沉重起來。溫孤燁聽在耳中,道了聲是。季連洲則一怔?,F(xiàn)在他不過筑基前期,溫孤燁卻已快要結嬰……想到這里,季連洲的眼神暗了幾分,口上卻按照季淵以往的習慣,講出一串安慰的話語。三人說話間,江頤然與林嵐終于踏入門中。林驚白收斂了神色,見兩個女徒先問候過自己,再轉向溫孤燁。江頤然與溫孤燁在百年之前就認識,關系說不上熟稔,不過也十分不錯。當初他的道侶還打過將兩個徒兒湊成一對的主義,后來和江頤然隱晦提起,江頤然無奈地表示自己與師兄之間并無越界的情誼,這才作罷。此時兩人打過招呼,溫孤燁對著江頤然點了下頭,視線挪向立在一旁的小師妹。林嵐是季淵的第一個后宮。往后的日子里,哪怕是昆侖圣女,在季淵心中,都比不上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梢淮a歸一碼,對林嵐感情深是一回事,收妹子是另一回事。林嵐起初還會不開心,后來倒是習慣了的樣子。這個時候,她是真正天真驕縱。在逍遙宗內(nèi)門待了百年,所見的人數(shù)來數(shù)去,還不上百,且大多時間都在閉關修煉,對人情世故所知甚少。林驚白樂意寵她,逍遙宗在一天,林嵐就能任性一天。她聽著大師兄的傳說長大,對溫孤燁充滿好奇。以往見過別的門派的掌門首徒,北辰宮少宮主汝鄢筠是個溫柔的劍修,劍意綿綿一如春雨,偏能殺得修士渾身上下沒一塊好rou。潯陽宮的曲之霖則總是木訥訥的,一句好話都不會說。那自己的大師兄,是什么樣子?父親口中的毓煌一心修劍,毓瑤師姐卻說大師兄的性格其實很好……林嵐眨巴著眼睛:“久聞師兄之名,今日見到,才知百聞不如一見?!?/br>本以為季淵已足夠好看,卻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在。雖說她還是一心思慕季淵的,可近段時間來季淵對自己都十分冷淡……她也是會生氣的。毓煌的相貌,又是作者的鍋。原本他作為一個安靜的布景板,在溫孤燁好友筆下得到的描述只有寥寥數(shù)筆,還都是側面寫了下氣質(zhì)。等溫孤燁穿來,學著江頤然的樣子幻出水鏡,才發(fā)覺,毓煌根本長了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正是他的到來,才讓毓煌的人設變得完整。要說不同,不過是頭發(fā)長了些,皮膚更好。但最基本的眉眼身高,的確是和他原本的身體毫無差別。人已聚齊,見徒兒們相互認識了,林驚白便說起先前瓊華坊來訪的事。當初是季連洲和江頤然負責接待,林嵐也去聽了墻角。真說起來,林驚白這次僅僅是在給溫孤燁一人解釋。原來先前魔尊渡劫的動靜不僅影響到靈獸,還讓葭祿山,起了一定變化。位于葭祿山山脈東側,偏南地區(qū)的瓊華坊中,有五名領了門派任務的女修,在往山林深處后,再沒出來。“瓊華坊中人算過時間,覺得奇怪,就去看了本命玉牌……全部都碎了。”“那五名女修都是內(nèi)門的記名弟子,煉氣八層修為,多人結伴,領的任務不算難,怎么都不該這樣折損……坊主派了兩個親傳弟子去一探究竟,這才發(fā)覺,先前地動引得一座山坡塌陷,露出一個金丹期修士的陵墓?!?/br>“陵墓上設了禁制,唯有金丹期以下的人,方能入內(nèi)。瓊華坊坊主本不好靦著臉去拿這種小便宜,發(fā)覺禁制存在后,更是放松許多?!?/br>“既有能立下這種禁制的大能為這個金丹期修士修陵墓,里面的陪葬品,大多也是好東西。可瓊華坊少坊主一輩的人又沒出一個金丹,坊主想來想去,讓少坊主來我逍遙宗問一句,可否讓毓煌、毓瑤出面?!?/br>“我答應下來,但把毓?jié)珊拓谷A的名字也加了進去?!?/br>溫孤燁仿佛看到一個能量屏,上面兩個選項,接受任務or不接受。他舒出一口氣,揮去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象,問起其中細節(jié)。林驚白和他解釋了一會兒,卻也不太清楚更詳細的,只讓溫孤燁一行人先往瓊華坊,到地方后,自有瓊華坊中人來告之細節(jié)。在他看來,此事多半是瓊華坊在權衡之后決定下來。作為蒼原之上數(shù)的上的門派之一,瓊華坊內(nèi)怎么可能沒有金丹期修士,但那些修士都是坊主的師姐師妹。作為一個都是女修的地方,其中各樣競爭往往不足以對外人所道。別看坊主總一副笑臉,比起白白讓師姐師妹們得好處,在她看來,恐怕還是讓逍遙宗欠瓊華坊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比較合算。就這樣,溫孤燁只休息了一天,便又要啟程。他沒推辭,林驚白反而不太忍心的樣子,道:“毓煌,你與毓瑤的腳程好過毓?jié)?、毓華,晚幾日出發(fā),也是無礙的。”正好能讓女兒與準女婿多相處一會兒。溫孤燁垂下眼,答:“聽師尊安排?!?/br>等季連洲回過神,事情早已訂下。林嵐挽住他的胳膊,圓圓的杏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小師兄,咱們又要一起出門啦。”季連洲僵住,下意識的看了眼溫孤燁。恰望見對方偏過視線,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那點笑中,好似帶了什么深意。至于江頤然與林驚白,前者也知道小師妹對師弟的一腔愛慕,真要說來,季淵才是兩人之中主動的那一個。后者,則越想越滿意自己的安排,一舉多得,實屬不易。在場諸人中無一人發(fā)覺,季連洲隱在袖中,握緊、又松開的拳頭。指中溢出一抹凌厲的靈氣,劃破掌心。在血腥味未擴散開之前,那抹靈氣又覆在上面,使傷口愈合。忍耐,忍耐……只要出了逍遙宗,他有大把法子,不讓女人礙眼。至于溫孤燁。雖不能一同前去,但在到地方之后,仍有充足時間。可惜的是,看到這等珍饈之后,再讓他去嘗路邊野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