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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集,朱家雖怕被克,奈何沒有子嗣,也只能把這孩子交給個老仆遠遠養(yǎng)著。那時看熱鬧的鄉(xiāng)民都說,這孩子出生就經(jīng)歷這般波折,注定是命不好的。其實稍微接觸過修仙的人都該知道,預(yù)知天機斷人命理乃是渡劫期修士才有的威能,這鄉(xiāng)下的算命先生哪能看出什么天命?奈何此地從未有過修士,自然也不知何為修仙,朱葛青天的一生便這樣被定了下來。就因他被算命先生判作不祥之人,自小但凡有人遇上了倒霉事都要降罪于他,誰家丟了東西定是因為曾在他家門前路過,誰要是生病受傷偏巧之前又和他說過話,那定是此子罪過無疑了。那時的朱葛青天還不明白,對于朱家集的鄉(xiāng)民而言,朱老太爺是個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他的孫子是個煞星,突然發(fā)現(xiàn)這看上去顯赫的朱家有一件事比他們慘,那自然是極好的。于是,鄉(xiāng)民們一面安慰自己朱家有錢又怎么樣,唯一的孫子還不是個不祥之人,他們雖然不及人家富貴,好歹家宅平安;一面又告訴這個孩子,朱家生了你也真是可憐,好好的閨女就這么死了,女婿也走了,以后可怎么辦?朱葛青天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到了十六歲,從出生開始,他的生命里就沒有一件順遂的事,家人不要他,城中人排斥他,他不想一生都這般度過,發(fā)誓定要改變這一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用功讀書,以為只要和自己爺爺一般有了功名做了官,就會有人尊敬他喜歡他了。或許是朱家人的確有讀書的天賦,又或許是苦讀之功,他居然真的中了舉,初得這個消息整個朱家集都熱鬧了起來,然而還沒高興上一天,縣令便傳來話,其實中舉的乃是諸葛家遠房親戚諸葛青天,只是放榜時誤寫成了他的名字而已。后來朱老太爺疏通關(guān)系問過才知,其實榜上并沒有寫錯,只是當時諸葛家重金求個舉人名號給自家親戚,考官一眼便看見了他這名字,想著不過是個排在末尾的舉人而已又不是解元,再一看他并沒有什么背景,這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讓諸葛家的人頂了他的名。至于他們那親戚到底是不是名為諸葛青天,朝廷又哪有空閑功夫為個鄉(xiāng)下書生去細細追究。“好好的怎么就叫這個名字,這就是你的命啊?!?/br>看著老太爺哀嘆著離去,朱葛青天驀地從大喜到大悲終是倒地不起,待醒來后便有些瘋癲,見人只自稱諸葛青天,是朱家集唯一的舉人。他瘋了之后便不再讀書,如此作為眾人笑柄過了兩年,朱老太爺想著總得給自己家留個后,就為他定了一門親事,選的是一名外地女子。朱葛青天自出生起便被眾人嫌棄取笑,這女子是唯一對他溫柔的人,看著她,他想自己得振作起來,就算做不了官也可以種地養(yǎng)活他的娘子。只可惜他的運氣并沒有這樣好,這女子之所以愿意嫁給他只不過是因為昔日做丫鬟時和老爺相好懷了孩子,不得不來這偏僻之地偷偷生下。后來發(fā)現(xiàn)那老爺竟又派人來尋她,便覺這瘋子礙事,騙他說自己在娘家等著,叫他去山賊作亂的路上迎親,果真他傻傻地把所有銀子給了她做聘禮,自己就這樣死在了山賊手里。就在朱葛青天頭七,這外地女子忽然坐在一頂花轎中暴斃而亡,朱家集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還有身孕,又尋出了其和過去相好串通的書信,以此推導(dǎo)了一番事情因果,紛紛嘆息這瘋書生果真是一生的衰星,然后便帶著茶余飯后的談資散了去。這便是諸葛青天生前的經(jīng)歷,雖活了十八年委實沒有什么可回憶的,他那時從亂葬崗爬了起來,想要去見那女子最后一面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不能娶她了,她不要傷心只管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結(jié)果他還沒說話,她卻是被嚇得什么都招了出來,他很難受,于是殺了她,從此和孤魂野鬼為伴再沒進過朱家集。“那女子死時正值新縣令上任,這新縣令是個修仙之人,他說瘋書生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刻順心,死后怨氣也久久不散,化作了賦喪神要讓整個朱家集下地府陪他,唯一平息鬼神之怨的方法就是以妙齡女子獻祭,成全了他娶親之愿……”客棧老板說話的聲音仍在顫抖,諸葛青天卻仿佛完全沒聽見,只蹲在地上用手指戳著西瓜皮,他想,這里的人果然沒變,不論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都會賴在他身上,就算他變成了尸體,也是一切不幸的源頭。他在朱家集從來都是被排斥的那個人,早就不指望有什么好待遇了,只是想著他都死了,這些人怎么也該對他好一點的,結(jié)果卻還是如此,終究是有些難受。但是他不能太難受,一旦情緒失去控制他就會殺人。尸體鋒利的指甲深深陷入瓜皮里,諸葛青天低垂著頭,難得沒有呱噪起來。他騙了娘子,其實他是見過一個白衣少年的,那個人明明和他一個年紀卻非常厲害,輕而易舉就割掉了他的頭。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好好地在亂葬崗也會遇到這種事,所以他生氣了,打傷了少年,讓那人吐了很多血,可他,沒有殺他。諸葛青天只是瘋了,但是并不傻,娘子分明就是來找那少年的,從過去開始所有壞事都會被推到他頭上,他怕被認作殺人兇手,那樣,娘子也會厭惡他的吧。這個連名字都沒告訴他的男人雖然動不動就踢飛他的頭,但不知道為什么,比起從沒有打過他的鄉(xiāng)民,要讓他舒服許多。他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人,所以即便知道比起整個朱家集鄉(xiāng)民的指控一只厲鬼的辯解有多無力,還是試著解釋道:“娘子,我不是賦喪神。我是諸葛青天,我中了舉人,我沒有殺那個少年,你不要討厭我……”“如果我沒猜錯,傷魂鳥應(yīng)該就在衙門?!?/br>只可惜,黑衣男人如此說了一句話,隨即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一般從他身邊走過。蹲在地上的無頭尸體沒有動作,他突然很慶幸自己現(xiàn)在沒有頭了,這樣就算難受別人也看不出來,至少在外表上他仍是玩著西瓜皮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唉,早知道他該把瓜抱在懷里好好護著的,男人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有人送他東西……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又被拋棄了的時候,男人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便傳了來,“蹲著做什么,你的頭還要不要了?”娘子沒有不要他!娘子還準備為他找頭!只是一句話,諸葛青天所有難受便退散了,果然這個男人并不怕他,在他眼里諸葛青天和其他人是一樣的。就算態(tài)度冷漠也好,至少,在娘子面前,他并不是帶來不幸的惡鬼。他想,得用行動讓娘子知道自己有多高興,可是他其實并沒有多少同人和睦相處的經(jīng)驗,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才會被人喜歡,唯有根據(jù)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