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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秦和敖棠均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在云海里。按照隊伍的進程,吳秦心想若是也排個隊估計能等到地老天荒,可他若是帶著敖棠尤卿插隊,就怕這群沖動的女仙官兒們將他們仨兒朝死里打。“敖棠?!眳乔叵乱庾R去抓敖棠的爪子,被他一個激靈立刻躲過,只警惕地將吳秦看著。吳秦知道這家伙從地府里出來就一直在跟自己慪氣,跟自己說話也是愛理不理,就睜著倆兒核桃腫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待會兒我變作東王公的樣兒將這群仙子給引走,你好趁機帶著尤二爺去東王公那兒報個道,若是在大堂內見不著他,肯定就是在后院里下棋,清楚了嗎?”吳秦這廂好聲好氣跟他說著,沒想到他居然一個冷笑,那模樣兒頂頂像吳秦冷嘲熱諷起來的神情,道:“你整天除了變男變女的還會點其他的么?”吳秦先是一愣,也沒想到敖棠會跟自己來這一出,忙又從袖子里抽出折扇劈頭就要打下。“打打打,朝這里打,一扇子打死我算了!”敖棠一發(fā)狠,迎著吳秦的扇子拿眼瞪過去,好在尤卿出面橫在他倆面前,這才阻止了這場沖突的發(fā)生。方才吳秦拿扇子的手是左手,也是他覺得手腕一陣刺痛,才瞥見先前被蛇精咬的地方結了血淤,上頭青腫一片。也就幾日的光景,傷口變得這么大,吳秦隱約覺著自己莫不是中了蛇毒?尤二爺已經(jīng)拉著敖棠朝紫府門前走去,吳秦沒來得及多想,忙將扇子收起,努力回想東王公的模樣,力求就算不能完全一樣,至少也要神似。果不其然,隊伍里先是傳來一陣sao動,接著就有女仙聲嘶力竭道:“是東華帝君??!”于是,吳秦在他的有生之年親眼目睹了被一群仙女們追逐的場面——著實堪稱壯烈。先是繞著紫府三進三出的大宅子賣力跑了一圈,吳秦這才氣喘喘來到后墻一個起跳,邊起縱身起跳翻墻時,順道聽得墻內的說話聲。“也不過是同她逢場作戲,還不是家父逼我逼得緊,咱們家本來就欠昆侖墟一個恩情,如今就當還了去吧?!?/br>落地時吳秦忽然覺得一陣暈眩,腳下打滑,整個身子跌進東王公家的后花園里頭,好不容易爬出來時,但見著不遠處樹下坐著的一臉驚愕的東王公,以及對面同樣驚訝臉的玄衣男子。吳秦心想著這位男子似乎在哪兒見過,可眼下他腦袋那股暈乎乎的感覺還未消失,待到視線終于恢復清楚,敖棠同尤卿也從屋里走出。東王公先是將手中棋子落下,接著對花叢里的吳秦道:“你是清霞觀的吳秦吧?!?/br>吳秦賠笑,忙應聲說“是是是”。“倒有些年沒見過你了?!币妼γ婺凶悠遄右崖?,東王公將那顆棋子不斷在指間婆娑,“兜率宮那兒已經(jīng)同我打過招呼了,你帶他走吧?!?/br>吳秦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先是朝東王公行了個禮,繼而對著樹下這名玄衣男子發(fā)愣。相傳東華紫府少陽君前世乃是海神,也因此他同四海的龍王分外親切,而此刻坐在他對面的這名男子,頭上有著跟敖棠同樣的犄角,不過氣質姿態(tài)不知高上敖棠幾輩。“東海龍?zhí)影街?,你們倆應該差不多歲數(shù)吧?!标P于萬年以上的神仙,東王公似乎不大樂意去算他們的年紀。“我大伯家后院的珊瑚叢里,神仙jiejie和我堂兄坐在亭子里嘴對嘴親過呢?!?/br>“……據(jù)說雙方也都見過各自家長,正籌備嫁妝彩禮呢?!?/br>敖棠的這兩句首先在吳秦耳旁回想,他心一塌,終于是知道,站在面前的男子,正是東海的龍?zhí)?,辭鏡未來的夫婿。吳秦想,如若他提早知曉敖洲會在此地,他剛才就不翻墻了。“吳兄,聽聞敖棠在你那處修煉,想必這些時日讓你費心了,我代他爹娘向你道聲謝,以后也請多多照顧我家弟弟,敖棠。”敖洲說得彬彬有禮滴水不漏,一手揉了揉身旁弟弟敖棠的頭發(fā)繼續(xù)道,“還有我家未婚妻小鏡,擇日一定登門拜訪,謝謝你們清霞觀這些年來對她照顧?!?/br>他家弟弟,他家的未婚妻。吳秦怎么感覺有種忙活大半天倒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的心酸呢?“你們……甚么時候成親?”吳秦問他。“下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到時候請諸位一定前來參加?!?/br>吳秦腳下發(fā)軟,可他強撐著算是讓自己站穩(wěn)了,卻禁不住話里滿是失落,“聽說你是二婚?!?/br>他這話說完,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吳兄若是擔心辭鏡嫁到我家來會受委屈,大可不必擔心,我敖洲既然準備娶她,自然會拿出百倍的真心待她好的。”“是嗎。”吳秦冷笑,而此刻在場的敖棠以及東王公尤卿全部淪為空氣般的存在,就聽得吳秦的冰冷的聲音,“你們東海能栽竹子么?”“竹子?應該不能吧。”吳秦這一問弄得敖洲一頭霧水。“我認識她這么些年了,她只愛竹子?!北瘡男闹衼?,方才頭昏腦脹的感覺又襲上心來,吳秦是真想找個地兒好好哭一頓。辭鏡教給他的第一個法術,就是如何將一片竹葉便作一葉小舟。那根竹枝條至今還被他當個寶兒似的供在爐瓶里,誰都不準碰。“是么,小鏡倒是沒同我說起過,多謝吳兄提醒,回去以后我一定想辦法在海底為她種片竹林。”吳秦嗤笑,在海底種竹子,這敖洲約莫不是個傻子吧。見后院氣氛如此凝重,東王公意識到此事絕不簡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由他開口向吳秦命令道:“我同敖洲的這盤棋還未下完,不如你們就先將他送去兜率宮,也好給太上老君一個交代?!?/br>一路上敖棠帶著尤卿飛在前頭,眼見這吳秦是落在后頭,尤卿問起敖棠道:“這吳秦仙君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敖棠嘆氣,回他道:“失戀了唄?!?/br>尤卿不解,他還以為這神仙超脫物外,早就不被“情”字所惱了呢。“敖兄,仙君失戀了,怎么你也悶悶不樂的樣子???”從方才吳秦同敖洲一連串的對話伊始,敖棠腰間那條白玉帶都快蹭到膝蓋了,也沒見他往上提過。“因為小王我也失戀了?!?/br>尤卿笑,一手撫上敖棠的腦袋,寬慰他道:“讓我來猜猜,敖兄可是為吳秦仙君那番話所傷神?”敖棠只點了一下頭,又耷攏著腦袋嘆氣。“雖說小弟我如今也拜見了東王公,怎么說也算得上半個神仙,但是要論起說教我肯定是不夠格的,但是敖兄啊,你可知在凡間有一句詩說得好啊,‘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世間千變萬化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