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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畔最清晰的卻是池遷一下一下溫柔的心臟跳動。“爸爸,我說謊了,這雙手我永遠也不會松開的。”他傾身擁抱我,我的目光越過他的胸膛,正好能看見他被雨淋濕一半的肩頭。猶疑再三,我慢慢抬起了手回抱他。我在他懷里閉上眼睛:“我也說謊了?!?/br>上輩子曾經(jīng)被你默默愛過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察覺,一生就過去了。我有時也會想,幸好這輩子你有告訴我,你那樣清晰地對我說過,才不至于,曾經(jīng)愛得那樣刻骨,也像從未發(fā)生過。是我太自私了,一肚子的惶恐不安說不出來,只好用語言來傷害你,借此將痛苦分擔出去。上了車,池遷站在車下看著我。“那天晚上我說的是氣話,你不要當真……”我拉開窗子,莫名其妙有點不好意思,我眼睛飄來飄去,聲音小如蚊吶,“每次想到你,總是幸福的時候比較多……”“那爸爸再親我一口。”池遷用手指了指嘴唇,他果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類型。我猶豫了一下,飛快地向左右瞟了一眼,沒人,立刻像做賊一樣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大概他沒想到我會真的親下去,池遷愣了愣,表情有點錯愕。“咳咳?!蔽也蛔匀坏乜人粤藘陕?,抬手想把窗戶關(guān)上,池遷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外一拉,扣住我后腦,深深地吻了過來。“爸爸,你剛剛那個不算,我來教教你什么才是真的吻?!?/br>我靠啊,別把舌頭伸進來啊,會被人看到的??!足足吻了快要兩分鐘,池遷才放開不停掙扎的我,我惱羞成怒,重重合上了窗戶。池遷摸了摸差點被夾到的鼻子,心情很好地沖我揮手。我無力地趴在前面的靠背上,用手臂擋住發(fā)紅的臉,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抬頭看別人反應(yīng)的勇氣。這種臉皮厚到完全不要臉的兒子我不要了!我下禮拜絕對不來看他了!絕對不來了??!☆、第五十六章團聚本來打算很沒骨氣地去看池遷的我改變主意了。在二十七歲時生下我的老媽要過六十一虛歲的生日了,這個年紀已經(jīng)不叫過生日,而是做壽。老媽非常不愛過生日,她絕對是天底下最不服老的女人,前幾年有人敢和她提“做壽”這兩個字,她會立馬發(fā)起脾氣來??伤K究還是妥協(xié)了,在我們這,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通常六十歲過大壽,而女人是六十一歲。六十這道坎是頂頂重要的,迷信一點說起來,要妥妥當當過一次大壽,日后的命數(shù)才會好。翻著日歷翻了好久,好日子最近的碰巧就是這周末,我早早就叫池遷坐最快的車回來。但老媽還是不愿意大辦,我好說歹說,讓她在酒店里包十幾二十桌就好了。她不愿意,她就愿意在自己家里弄。新買了五六張大圓桌,只肯請交情好的親戚朋友。我拗不過她,只好早早就過爸媽家去幫忙,在自己家里辦酒席多累啊,東西都要自己準備,雞鴨魚rou啊都要臨時宰,自己做自己蒸自己擺上桌,這么過大壽還不把人給累死?就算從了她的愿,老媽還老是捏著一面藍底的小鏡子,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臉,一會兒捋捋頭發(fā),神神叨叨:“奇怪,怎么日子那么快過?一眨眼我就老了?”二哥說話最不怕死,嬉皮笑臉:“哪有人一眨眼老的?媽,你明明早就老了。”最后一個“了”還沒說完,就一腳給老媽踹出門去了。“哎呦?!倍缗呐钠ü蛇€笑呢,“媽,我錯了,就您這力道,還真是寶刀未老?!?/br>老媽抄起案板上剁豬rou和蔥的菜刀“嗖”的一下追出去,我坐在屋子里繼續(xù)剝蒜頭,連連搖頭。二哥也算神人了,他嘴里吐出三句話總有兩句能把媽氣得跳腳,這樣的奔跑我從小看到大,有時也會想老媽的健壯身體倒多虧了二哥啊。可沒一會兒老媽就回來了,她確實老了,追了一段就追不動了,以前那個能把二哥攆得慌不擇路跳進魚塘、嗓子亮得在街頭吼一聲街尾都有人抖三抖的火爆女人已經(jīng)再也追不上她依舊頑劣的孩子了。我趕緊洗洗手給老媽倒杯茶,扶她在桌邊坐下,還沒喘兩口氣,二哥那張欠扁的臉又探進來,笑嘻嘻地問:“媽,您沒累著吧?”我無奈地看著二哥,這貨就是不消停。老媽喝著水喘著氣,只能瞪他。二哥就一溜煙跑進來給老媽順后背,捶肩膀:“媽,今天請衛(wèi)衡不?”“你想請他就請,他也幫了我們家不少忙,請他也是應(yīng)該?!崩蠇層悬c懷疑地瞟了二哥一眼,“你什么時候和衛(wèi)衡那么好了?衛(wèi)衡不是老三的朋友?”“哎呦,您這話說的,老三的朋友不就是我朋友么?!倍绾俸俸俚馗尚?。他這幾年纏著衛(wèi)衡可沒敢讓老媽知道。“你不會還和人家糾纏不清吧?”老媽果然眼神毒辣一針見血。我見再說下去二哥估計要犧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媽,你說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怎么池遷還沒回來?”老媽被我這么一打岔,也轉(zhuǎn)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是啊,怎么還沒回來,老三你打個電話問問。”“哇,說到池遷,這孩子可真有出息啊?!倍珥槃萁酉略捒冢瑠^力把話題岔得越來越遠,“閉著眼睛隨便一考就考到市一中去了,太能念書了,一看就是清華北大的料?!?/br>老媽一提到池遷就全身舒坦。加上池遷這個半路帶回來的,她一共就只是三個孫輩。結(jié)果長孫從市醫(yī)院轉(zhuǎn)到省醫(yī)院,,時不時就要做一個手術(shù),站都站不起來。老媽一想起鵬鵬就心疼不已,她以前還經(jīng)常坐火車去看鵬鵬,每次回來都要掉眼淚,后來就不去了,說是看著心里太難受了。甜甜比池遷小一點兒,為了她哥哥,就去年,剛初中畢業(yè)的她就不念了。本來那么小的孩子哪個地方也不敢收,后來還是求了熟人,偷偷在親戚的服裝廠里做一點小工,掙一點點工資還攢起來,全給她哥哥墊醫(yī)藥費。十四歲小姑娘,好幾年沒買過頭繩和新衣服,早早就去上班。有時廠里的效益不好沒班上,她就去學(xué)校門口擺燒烤攤。在我記憶里她有一頭漂亮的長頭發(fā),后來才知道她剪掉了,她有一次過年打電話回來拜年的時候順口說到這個,她說:“三叔,這有什么,我爸媽工作太忙了,家里的活只能我干啊,所以短頭發(fā)方便,還省洗頭油?!?/br>我心里酸得不得了。每個月剩下的工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