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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還坐在監(jiān)獄旁邊,下一秒就直接出現(xiàn)在陌生的小巷中,被一群人圍在中央。這些人的面容有些陌生,可身上的氣息卻非常熟悉,那是只有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殺戮才能凝結(jié)出的血腥氣,而她聘請的殺手身上,就帶著這樣的氣息。難道有人雇了殺手來殺她?心頭七上八下,齊夫人攥緊了手里的提包,深入骨髓教養(yǎng)令她在這種詭異的場景中維持住了自己的形象,轉(zhuǎn)而打量起周圍。平平無奇的街道,兩端都沒有什么人煙的樣子,看上去頗為冷清,而在對面,站著一個盛裝打扮的少年。王子的裝束令他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英俊,可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卻硬生生將這十分的外貌,轉(zhuǎn)化成了百倍的毛骨悚然。蕭梧桐?齊夫人認出了他,也立刻反應過來,在自己身旁的這些人,正是被自己雇傭來得殺手。因她雇傭殺手的時候只接觸了領(lǐng)頭的人,因此對這些直接動手的倒是不十分了解。可到底還是給齊夫人一點信心。她仰起頭,冷聲道:“蕭梧桐,你想要做什么!”“咯咯咯~~”蕭梧桐蹦蹦跳跳的前進,他一邊走,一邊張開了雙臂,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個圈,像是擁抱著空氣一般,“今天晚上的劇情非常精彩啊,但我有些問題還沒有得到解答,因此想要問問夫人您啊?!?/br>那夸張的旋轉(zhuǎn)動作在走到齊夫人面前的時候,終于停止了,蕭梧桐如入無人之地,毫無顧忌的鉆入警戒著的殺手中間。“夫人啊~”他咯咯輕笑,聲音低沉滑膩,猶如惡魔的地獄,叫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請問,您是真的認為梧桐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嗎?”他甚至還沒有踩著高跟鞋的齊夫人高,站在對方面前是需要微微仰著頭的,但當他伸出那白嫩修長的手指,隔著一層極薄的距離,輕輕撫摸著脖頸之時。壓迫感油然而生。“梧桐呢,一點都不喜歡和人爭執(zhí)?!?/br>“爭執(zhí)出結(jié)果又能怎么樣?到頭來說不定害的還是自己?!?/br>“所以呢,大部分時候,那些招惹梧桐的,梧桐都心胸寬廣的放過了?!?/br>“所以夫人認為,梧桐是非常好欺負的人嘛?”他擰著眉頭,唇瓣雖然笑出了巨大的裂口,可眼睛之上,卻是一副悲傷的,哀怨的表情。當這兩種反差極大的表情重疊在一起的時候,便產(chǎn)生了某種叫人頭皮發(fā)麻的恐怖效應。“才不是呢~”蕭梧桐忽的發(fā)出哭泣的聲音,沒有絲毫預兆的,便從那歡快的笑意,變成了悲哀的哭泣,“梧桐啊,從來都不想被欺負的?!?/br>“只是覺得太麻煩了,報復回去太麻煩了,要面對一大堆的政府文件,要面對朋友們的詢問,要面對好多好多異樣的目光!”“但是呢,今天不一樣!”手指,不再游離于那肌膚之上,而是驟然收緊,直接掐死了齊夫人的脖子。無論是悲傷的還是歡樂的表情,在瞬間歸于死寂。少年精致的臉上空無一物,極端的虛無叫他有種不似人類的無機質(zhì)之感。無喜無悲,無痛無樂。正因如此,人類的情緒,是無法影響這已然不是人類的少年。齊夫人的手包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脖頸處劇烈的疼痛讓她被駭住的精神清醒過來,死亡的預感仿佛瘋狂了一般,死命的扎著她的頭皮。那感覺比起從小到大每一次都要強烈。“我沒有……”艱難的,她吐出了這口氣,“我是被人……指使的……”不應該啊……為什么要對這種沒權(quán)沒勢的小人物低三下四呢!她的低聲下氣,只應該面對嚴家,最低最低也應當是齊家的長老們。因為這些人才是能給她帶來利益的,能將她捧上更高階層的存在。為什么要面對這樣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少年,低三下四!而且!而且!為什么要因為這種事情而道歉,而辯解!可不道歉可以嗎?當然不可以!為了殺死蕭梧桐,殺手們早就將這周圍進行了清場,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人能夠進入這里!!沒有一個人!她只是作為一個聯(lián)絡(luò)者而已,就算小舞臺那個要對付,也不應該對付她!對!這樣才對!生存的欲望叫齊夫人放棄了所有驕傲,她拼盡全身力氣,生怕自己說慢了一會,脖頸就會被掐斷。“是齊家……還有嚴家……他們出的錢……還有……”“噓——”食指立在唇前,發(fā)出輕而綿長的一聲,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人,道:“梧桐不需要解釋?!?/br>“梧桐可以受委屈?!?/br>“可是梧桐的朋友不可以?!?/br>“梧桐的師兄也不可以?!?/br>“梧桐生氣了?!?/br>“梧桐要懲罰你們?!?/br>“誰都逃不脫的?!?/br>手指漸漸收緊,齊夫人感到呼吸愈發(fā)困難,她雙手扒著頸間,張大嘴巴像是瀕死的魚一樣,渴望著空氣的注入。缺氧使得大腦開始恍惚,眼前的一切都蒙上某種夢幻般的色調(diào),她能看到面前的蕭梧桐,能看到少年身后,面若冰霜的繼子,能看到?jīng)_到街上的幾個面生的人。“齊琛……琛兒……”齊夫人從胸腔發(fā)出祈求的聲音,“救救……母親……”聯(lián)盟元帥一言不發(fā),正如他每次與她見面一般。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凌亂。齊夫人仿佛看到空中亮起了細碎的光芒,那光芒閃爍著不同的顏色,一個個比起沙礫還要小、還要細。可當它們安靜的漂浮在空氣中,那些絢麗的光芒卻并未帶來任何的明艷感,只是某種奇妙的平和。就像是玫瑰的紅,青草的綠,樹干的棕,花蕊的黃,那些顏色仿佛是大自然中隨處可見的,平和而自然的存在于空氣中,只是因為濃度太高,才得以在人前顯現(xiàn)。那是什么?齊夫人想著。而除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