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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暴君早就已經被炸成了碎末,半點碎片都沒有剩下,又談何復活。不過是冒充者罷了。蕭梧桐低下頭,覆在齊琛的胸膛上。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令他稍稍安心。疲憊從靈魂深處涌起。切割靈魂,對任何存在都是最嚴重的傷勢,不過缺失的那部分靈魂已經被齊琛所彌補,除了有些疲憊,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現(xiàn)在,他應當去休息休息,來穩(wěn)固自己的靈魂。可總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比如說,處理掉那些從三千年前便遺留下來的隱患。少年站起身,沉默的看著醫(yī)療兵涌上來接替了他的位置。所有的軍艦都在快速的外逃中,試圖避開發(fā)狂的暴君機甲,逃生的念頭使得每個人都無暇顧及到身旁的存在。自然也沒人看到有個少年,一路走進了指揮室。齊琛尚且在昏迷之中,第九軍暫時由查爾斯副官掌控,他知道蕭梧桐在齊琛心中的地位,自己又對少年相當有好感,因此當蕭梧桐進來的時候,他只是抬頭瞥了一眼,也沒有說些什么。蕭梧桐目不斜視,看向前方。聯(lián)盟軍艦的反應很快,指揮得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逃出了一段距離。最先受災的卻是屠狼星盜團。金色薄膜向外擴散之時,便是他們最先受到沖擊,又缺乏統(tǒng)一有效的指揮,面對暴君機甲根本沒有抵抗力,瞬間落敗。某種程度上來說,星盜是在給聯(lián)盟防災,可這并不能持續(xù)多久。暴君機甲簡直就像是怪物,處理過身周的飛艇,便直接沖到了軍艦旁邊。符箓的光芒閃過,軍艦瞬間爆炸。“不能一味逃跑!”查爾斯副官沉聲道,“蒙戈圖格元帥,我們需要切實有效的計劃!”“不用。”蕭梧桐忽的開口。他的聲音冰冷而死寂帶著徹骨的寒意。眾人頓時將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蕭梧桐抬起了手。明亮的光芒在指尖凝聚。那手指遙遙的指向陵墓,指向那指揮室內的沈祺。手指彈動,靈光脫體而出。流光穿過軍艦的外殼,飛入宇宙,在那漆黑的宇宙中格外明顯。眾人的注意力順著那流光看了過去。那流光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陵墓的指揮室而去,目標直指發(fā)狂的沈祺。正在屠殺中的暴君機甲行動迅速,瞬間便沖到了那流光之后,伸手便去阻擋。可惜沒有任何用處。蕭梧桐微微勾了手指,流光立刻換了個方向,頃刻間繞過暴君機甲,朝著其身后沖去。少年面色冷凝,唇角勾起,彎彎的眼眸里卻藏著十足的漠然。他想取誰的性命,那么誰都無法逃脫。他就是這世界的統(tǒng)治者。流光仿佛死神的號召,那暴君機甲使出了無數(shù)眼花繚亂的動作,卻仍舊無法捕捉到分毫。就如同死神落下的鐮刀,沒有任何存在能阻擋其落下。沈祺手腳發(fā)冷,頭腦發(fā)熱。他的手放在陵墓的控制臺上,腦袋里仍舊鏈接著暴君機甲,情緒還沉浸在殺戮之中。強大的力量令他如癡如醉。甚至到此時,他也在自如的cao縱這個被復活的死人,去攻擊,去殺戮。就是無法阻擋那流光。陵墓厚重的外殼仿佛成了擺設,流光在舷窗上停留不到半秒,便已經穿了過來。空氣被極速的抽空,沈祺的目光卻死死的凝固在那流光之上。為什么阻擋不了?難不成……死亡的恐懼,終于從心底泛起,傳到四肢的末端。我要死了嗎?他如此想著。那些久遠的過往,無法抗拒的浮上心頭。那個為了地位拋棄母親的父親,那個絕望到拿起屠刀殺了jiejie的母親,那個死于非命的無辜繼母或是姨母,還有……還有那個他無比憎恨,也應當憎恨他卻莫名其妙對自己傾盡心力的兄長。沈蕭啊……那張并不英俊,也并不突出的面孔在腦海中浮現(xiàn)。他的父母殺了沈蕭的父母,沈蕭又殺了他的父母。但是為什么,他要對他這么好呢?他們之間應當,只有憎恨啊?流光在眼底越發(fā)的明亮,沈祺卻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恐懼逐漸覆蓋了他的所有感受,整個人生都在腦海中留過了一邊,終于只剩下一句話。哥,救我——沒有父母,沒有星盜團,沒有變得強大,沒有統(tǒng)治世界。只有沈蕭,他的兄長。可是沈蕭永遠聽不到他的話了。流光沒入眉心。那些色彩斑斕的畫面驟然破碎,如同電影散場,那承載著某個或激情或感動或悲傷或歡樂故事的屏幕暗淡下來。最終只剩一片漆黑。暴君機甲的動作戛然而止,猶如廢鐵一般在宇宙中飄蕩。監(jiān)控器透過陵墓舷窗,將里面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傳遞了過來。沈祺的身體,緩慢的向后倒去。他瞪大眼睛,那雙與沈蕭極為相似卻非常年輕的面孔,尚且?guī)е鴮ι目释?/br>但已是毫無生機。第九軍主艦中,俘虜區(qū)內,驟然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吼聲。循聲看去,卻是沈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沖到邊緣的舷窗,瞪著眼睛向外看。他的手指死死的摳著墻壁,仿佛要將這面墻壁抓開,然后沖出去。精英模樣的中年男人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些冷靜與高深,那些曾經萬分重視的形象,在此時完全被拋棄。有士兵走了過來,試圖讓這個星盜頭子老實一點,可方一走進,卻被對方拽住了領子。“我要見齊琛。”男人的臉上一片冰寒,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