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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崐看自己骨架撐開,很有希望長成個大個子,自覺在小叔叔賀峪祺面前底氣倍增。所以賀峪祺再要撩撥他,他就敢回手。跟賀峪祺摔跤似的在地上滾成一團,滾成兩只灰撲撲的花臉貓。他用手肘跟膝蓋壓制住賀峪祺,跟賀峪祺面對面地喘氣,面上惡狠狠的,心里卻酣暢淋漓,十分痛快。他跟賀峪祺從小打到大,早打成了一對冤家似的小伙伴。賀峪祺躺在他身下,卻是心臟“噗噗”急跳,頭臉小腹都跟著發(fā)了低燒。上方的陸亦崐正在抽長身子,就像柳枝抽芽,一片鵝黃嫩綠的鮮美顏色。他臉蛋瓷白精致,手腳秀美纖長,五官漸漸長開,十分標致動人。就是兩頰還是鼓鼓的,帶點嬰兒肥。這使得他的美,美得稚氣懵懂。這樣美好的一個陸亦崐,正對著他孩子氣地咧嘴笑,渾然不知他內(nèi)心坎坷跌宕。賀峪祺在16歲的春天悄無聲息地開了竅,他心底朦朦朧朧的,裝滿了成人式的苦惱跟甜蜜。賀峪祺伸手把陸亦崐抱了個滿懷,抱得緊緊的,胸腹相貼,幾乎就要耳鬢廝磨。陸亦崐還在洋洋得意,一味逼問他:“你輸了!你服不服!”賀峪祺手扣著他的后腦勺,輕輕嗅探他的頭發(fā)。頭發(fā)是細密烏黑的秀發(fā),陸亦崐敬愛賀彥東,賀彥東梳了個莫西干發(fā)式,他也有模有樣地往頭上抹發(fā)蠟來上一個??上ж垖W(xué)虎步,形似而神非。發(fā)型也是挑臉型跟身型的。同樣的發(fā)型,賀彥東看著是冷峻沉穩(wěn),陸亦崐頂著一張漂亮的娃娃臉,卻是愈發(fā)襯得俊俏風(fēng)流了。賀峪祺笑嘻嘻的答應(yīng)他:“我認輸,我服氣得很!”他對小淚包的美貌的確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心悅誠服,服的沒得說。時隔8年,陸亦崐終于把“兇惡蠻橫”的小叔叔打倒在地,取得了壓倒性的大勝利。為著這場勝利,他因為在軍中私自斗毆,被賀二叔罰跑一萬米。霞光萬丈的黃昏,他一個人繞著訓(xùn)練場一圈一圈地跑,邊跑邊對場地上的賀峪祺齜牙咧嘴扮鬼臉。場地木樁上,頭頂鋼碗扎馬步的賀峪祺也回了他一個利索的白眼。陸亦崐13歲,賀峪祺被家族派往嶺南邊城。他這身份,若放在幾千年前的古華國,就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藩王跟節(jié)度使,是手握實權(quán)的一方大將。然而,看著是榮升了,只有賀家內(nèi)部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山不容二虎。年輕一輩中,賀彥東鶴立雞群,深孚眾望,是當之無愧的賀家下一任家主。賀峪祺跟其他宗族兄弟只能避其鋒芒。遠離權(quán)利中心,明升暗降。沒人告知陸亦崐真相。賀彥東一心把他栽培為而儒將非政客。陸亦崐沒有看懂其中蹊蹺。☆、機械迷城3賀峪祺的隊伍要開拔,陸亦崐高興地來送行,為這終于不再無所事事的小叔叔感到由衷的欣慰。憂傷自然也是有的。賀彥東是他如父如母的長輩,但賀峪祺卻是他唯一的朋友。打打鬧鬧,又能一笑泯恩仇的好朋友。賀峪祺在人前狠狠地抱住他,兩手箍住他的腰肢,幾乎要把他勒進懷里。同時目光冰冷地射向前方。那里,賀彥東正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看著他們親近。賀彥東依舊是一身肅殺的寒氣,目光卻是一潭井水,平靜而幽深。隔著日光下反光刺眼的防彈玻璃,賀彥東遠遠地朝弟弟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走開了。陸亦崐回抱了小叔叔。但他的手是光明磊落的,他的笑是坦率明亮的。陸亦崐對賀峪祺說道:“小叔叔,等你安頓下來,我過去看你??!”賀峪祺翻身上馬,背著身朝他晃悠悠地揮手告別。他在心中默默地神傷道:真的還能再見嗎,我心愛的小淚包。三年后,在一個春寒料峭,冰雪消融的時節(jié)里,陸亦崐騎著一匹威武的黑馬,領(lǐng)兵往嶺南邊城去了。馬不是活馬。和賀二叔領(lǐng)他回來時騎的一樣,看著是生動的活物,剖開了看,內(nèi)里全是機關(guān)齒輪。路上行軍半個月,陸亦崐的臉上就沒放過一刻鐘的晴。無形的風(fēng)雪撲面而來,在他臉上凝成一層薄薄的冰霜。他面無表情,目光冷酷,看著與周圍的機械士兵幾乎如出一轍。此次遠行,他不是去看望賀峪祺,而是去剿匪,剿賀峪祺這個逆匪。兩年前的大年三十,在新年第一聲鞭炮響起的午夜,陸亦崐從噩夢中驚醒,就遙遙聽見京畿一聲震天撼地的警報拉響。竟然是嶺南邊城對京畿重地開了炮。嶺南邊城是京畿的后門。這是禍起蕭墻。這場戰(zhàn)爭一耗就是兩年之久。耗得京畿首長都遙遙對賀家發(fā)了話,要求速戰(zhàn)速決。賀二叔殺伐決斷,決心在大錯鑄成之前清理門戶。他讓陸亦崐去把造反的逆匪賀峪祺抓回家族發(fā)落。16歲的陸亦崐功勛卓越,已經(jīng)晉升為團長,不負所托地長成了賀少將的左膀右臂。賀彥東說,這是一次磨煉。越是艱難,越要挑戰(zhàn)。越過這道坎,世間還有什么能夠阻擋他成長。軍令如山,父愛如山。可陸亦崐捫心自問,賀二叔不派遣他,他也是要主動請命的。機械兵出手沒輕沒重,他舍不得小叔叔受苦。即使賀峪祺這謀逆罪,在古華帝國刑法中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嶺南邊城號稱易守難攻,金城萬里固若金湯。但也沒能頂住來自京畿的兇猛攻勢。賀二叔向來鐵血獨斷。在戰(zhàn)爭全面打響的第一時間,他就切斷了嶺南邊城的對外交通和衛(wèi)星通訊,以中央母系統(tǒng)控制住邊城附近的機械兵團,把嶺南邊城圍成一座潑水難進的死城。因為邊城內(nèi)的子網(wǎng)絡(luò)是獨立的,所以賀二叔沒能一招制勝。只能打打停停耗去兩年。在沒有物資軍資供給,吃一點少一點的情況下,陸亦崐難以想象,賀峪祺是怎么撐過這兩年的。傍晚時分,一大隊人馬抵達了終南山下。終南山距離嶺南邊城不到五十公里。山下有一處叫桃源村的小村落。陸亦崐整合隊伍,在這村落休息了一會。在大石塊上點開微型電腦,他跟計算機一起制定了最佳的攻城路徑和方案。除了賀彥東,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有計算機能夠跟他肝膽相照。陸亦崐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攻破嶺南邊城,活抓了賀峪祺。最佳的攻城路徑和方案,用了不到一天,就頂著槍林彈雨,順利打開了邊城的城關(guān)大門。城門被炮彈炸開,迎接陸亦崐的,卻只有一面殘破的城墻,和一座死寂的空城。城里到處硝煙彌漫,樓墻坍塌。地上一堆堆地橫陳著機械士兵破碎的軀體,軀體上電路磁片還在“滋滋”跳電。陸亦崐一軍靴踩上去,慢而沉重地碾,碾出低微的炸裂聲。賀峪祺跑了。陸亦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