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赦已經(jīng)睡下了,林枷盯著他毛茸茸的腦袋看了一會兒,也默默地掀開被子鉆了進去,豈料姜赦根本就沒有睡著,他才剛剛躺下,姜赦便叫嚷著讓他起來:“你頭發(fā)還濕著,起來!”說完便起身越過他下了床,“不行,你這頭發(fā)太濕了,這天氣,肯定得生病。”姜赦在這段時間里身子拔高了不少,窗外的月光淺淺地照進來,他的背影越發(fā)挺拔,像一頭獵豹般輕盈落地,黯淡的光線下甚至能看見他薄薄肌rou下積蓄的力量。林枷不想他走遠,待他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伸手從后面將人抱住。姜赦頓了一頓,林枷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正惶惶想要放開手,姜赦卻低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說:“沒事,哪也不去,我只是去拿個毛巾,你不愿意擦,我給你擦干吧?!?/br>林枷這才把手放開。姜赦又用毛巾把林枷的頭發(fā)擦得差不多干了才打了個哈欠上床,“林枷,我累了,先睡了啊?!?/br>林枷低低應(yīng)了一聲,跟著躺了上去。但他一直沒能睡著,他發(fā)現(xiàn)姜赦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縮在了床里面,林枷知道人在覺得孤獨的時候就會這樣睡覺,這絕不會出現(xiàn)在過去的姜赦身上,身邊明明還有另外一個人,本可以相互依偎,他只是不再信任他了。林枷小心翼翼地貼在他身后,汲取他的溫度和味道,卻又不敢去碰他,腦子里還想著姜赦后背有傷痕,他不愿意讓他知道,他便裝作不知道,他知道姜赦會疼,他自己心里也很疼,疼得眼眶通紅,嘴角抽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忍不住以極低的聲音說:“阿赦,我想你抱我?!?/br>像以前那樣,相擁而眠。這樣他便也獲得了擁抱他的權(quán)利。林枷以為這個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月光微涼,連影子都轉(zhuǎn)了個方向,姜赦忽然轉(zhuǎn)過身伸手把林枷抱住,小聲咕噥:“你吵死了!”林枷心跳一停,片刻,心跳漸漸復蘇,便也顫顫著伸手環(huán)住他。這一夜他徹底失眠,也因此,在后半夜的時候,他非常清晰地聽見了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034林枷心里一緊,姜赦睡得也不沉,迷蒙地睜了睜眼,“怎么了?”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咔嚓一聲,冷風吹進來,這下就連姜赦,也徹底醒了。黑魆魆的房間里,他們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卻非常神奇地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林枷掀開被子,赤著腳下了床,隨后姜赦也跟了出來,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外邊挪。他們家里很小,因而東西都放在了一個地方。幽冷的月光映得墻上一片淺淺的光芒,但此時墻上卻出現(xiàn)了一雙手的影子,來人顯然已經(jīng)十分熟悉他們家的構(gòu)造,直截了當就來到了他們放行李的地方。那里有他們的錢,有他們所有值錢的東西,只不過比起之前,貴重東西藏的位置更隱蔽了一些。姜赦腳步一頓,下意識將林枷拉到身后,瞇眼盯著在黑暗中晃動的影子,弓著背一步步地挪那個人旁邊,他沒有留意到林枷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扭曲和陰暗,但林枷也什么也沒有說,溫順地跟在他身后。那人翻著,不耐煩低罵:“怎么全是破爛,什么也沒有,明明上次來的時候還有點好東西?!?/br>他撐著膝蓋準備站起來,姜赦看準時機,猛地撲了過去從身后扣住他的喉嚨,“林枷!”那人被嚇了一跳,竟老老實實沒動,林枷迅速給了那人幾拳,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面貌,只隱約看得見這是一個個子很高的人,他心里一涼,拳頭碰到的地方全都是厚實的肌rou,“阿赦!他——”那個人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呸了一口痰,“我當是什么人,原來是兩個小鬼,不就拿你們一點東西,用得著這么激動?!?/br>下一瞬姜赦便感覺自己兩條手臂被捏住,一陣刺骨疼痛襲來,但他沒肯放手,使勁扣緊他的脖子,“打他!”林枷咬了咬牙,死死地掰著那人的手,“放開他!”說著猛地抬頭狠狠地用額頭撞著那個人的鼻子。黑暗里只聽得見高壯男人疼痛的抽氣聲,兩個少年掛在他身上,后面這個捏得他幾乎窒息,前面這個撞得他臉上一片腥濕,空氣里淡淡的血腥味終于惹惱了他,他總算放開捏著姜赦的手,空出一只手猛地抓著林枷的頭發(fā)將他扒拉開,而后一個轉(zhuǎn)身眼神陰狠地瞪著姜赦,雙手勒緊姜赦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中,“竟然敢打我?像你們兩個窮鬼,有賊光顧算你們榮幸!小朋友,回家喝奶不好嗎?”姜赦臉色赤紅,青筋暴起,忽然腳下一個使力,又準又狠地踢到了男人的襠下。男人痛得嗷地大叫將手松開,林枷迅速地補上一腳,而后立即跑到姜赦旁邊,急得眼眶發(fā)紅,一遍遍摸著姜赦的脖子,不停地問:“你怎么樣?還好不好?”姜赦咳嗽著說不出話,難受地把林枷的臉推開,卻摸到一片黏膩的濕潤。那邊那個高壯男人已經(jīng)忍著痛重新站了起來,大罵一聲,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姜赦下意識把林枷壓在下面自己迎上去,下一秒林枷忽然掙開他站了起來。“林枷?”姜赦目光茫然,他看不清林枷的樣子。林枷抹了一把臉,顫聲說:“阿赦,你不可以這樣的,怎么能總是你站在我面前,不可以的?!?/br>他想,他已經(jīng)受夠了。從小到大總是阿赦站在他面前,他受不了了,他不能再忍受阿赦受傷,也不想再看到他流眼淚。月光淺淺,林枷的眸光忽明忽暗,最后化作一片幽暗的深淵。高壯男人猛地拽住林枷的頭發(fā),緊繃的頭皮幾乎讓他面容扭曲,鼻腔里盡是血腥味,不知是他的還是這個男人的,林枷忽然笑了一聲,笑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里帶著一絲尖銳的陰森,下一秒,姜赦只模模糊糊看到林枷的影子一躍而起,緊接著高壯男人凄厲地嚎叫一聲。“林枷!林枷!”姜赦聲音沙啞,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在黑暗里一路摸索,終于摸到一條腿,但那條腿很快又不見了,只能感覺前面有兩個人激烈的搏斗,那個闖進他們家偷東西的高壯男人暴怒地罵罵咧咧,拳拳到rou的聲音讓姜赦心驚膽顫,偏偏他是個輕微的夜盲癥,月光在此時躲入云層中,他什么也看不見了,急得大喊:“林枷你這瘋子!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但他沒有得到林枷的回應(yīng)。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燈光驟然亮起,屋里的畫面終于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灰蒙蒙的墻上結(jié)著薄薄的蛛網(wǎng),行李箱被翻得亂七八糟,姜赦紅著眼眶怒瞪著林枷,林枷滿臉血液和一個高壯的男人纏斗在一起,而這個高壯男人同樣滿臉鮮血,更慘的是他的耳朵,幾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