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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只是開了,并沒有奇怪的東西出來,林路這樣想,卻沒有動。門沒有關(guān),仿佛一個怪獸大張的口。他被莫名的情緒控制,遲疑地往前踏了一步,進(jìn)去了。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商店,他正要看看都售賣些什么,有人從玻璃柜臺上抬起頭,表情慵懶陶醉:“歡迎光臨~”映入林路眼底的是一團(tuán)金色,說是色彩不確切,更像是一團(tuán)跳動的火焰,帶著灼傷人雙目的力量!他不敢直視,低下頭:“你是?”金焰溫聲:“我是這家店的店主。請問您愿意讓我品嘗一下您的感情嗎?”他在說什么?林路瞠目結(jié)舌,先前的種種疑惑都不如現(xiàn)在來得震撼。店主繼續(xù)說:“作為交換,可以實現(xiàn)您心底的愿望哦?!?/br>顧不得灼目,林路努力去看他,只見到金色的光里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眼淚簌簌而下,他只好稍稍移開,這才發(fā)現(xiàn)柜臺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只幼小的動物,白色的小狗斜臥,閉著眼漫不經(jīng)心搖著尾巴,黑色的小貓則瞪著圓溜溜的異色眼熱切看著他,伸出粉色的小舌頭。這都是什么?貓一樣的狗,狗一樣的貓?店主靜靜坐著,等待林路的回答。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林路聽見自己夢游般的聲音:“我愿意?!?/br>睡醒之后已經(jīng)十點了,李彥一揉著腦袋緩了一會。林路的手機(jī)被留下充電,只有一張字條說他去xx商場買東西。他看了看表決定出去找人。離大年初一還有十幾天,街上的人寥寥,大部分是本地人,一眼掃去有好幾個眼熟的。李彥一懶得跟人嘻嘻哈哈地瞎扯,低著頭裝作沒看到。但老天總不隨人愿的。“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眼瞅加快的步伐沒法擺脫追著他跑的人,李彥一停下來,轉(zhuǎn)身呲牙看著來人。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孩有些眼熟,長的普普通通,臉上掛著的傻笑十分刺眼。李彥一瞇眼:“……紅毛?”紅毛悲憤:“老大我叫厲康!我已經(jīng)把頭發(fā)染回來了!”李彥一無所謂地哦了一聲,紅毛厲康是他讀高中的小弟之一,當(dāng)年跟他說好久沒搞事的就是厲康,后來還跟著他努力學(xué)習(xí)了一段時間。厲康記得老大不喜歡人離他太近,保持距離:“老大我們?nèi)ツ沁吜牧膯h?!?/br>李彥一:并不想。然而他還是跟著厲康去了旁邊的一家拉面館。眼見厲康還要點餐長聊,李彥一連忙開口:“我還有事,快說?!?/br>厲康只好點了兩瓶啤酒。專注養(yǎng)生的李彥一:“大冬天的,你自己喝。”厲康被嫌棄了三年,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玻璃心,吸著鼻子:“老大……”李彥一還能怎么辦,還不是選擇忍受他:“我喝水。”在拉面館喝白開水?厲康心道果然還是不走尋常路的老大。李彥一盡量溫和地問:“找我什么事?”厲康有些不好意思。李彥一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想一巴掌拍上去。好在忍耐力達(dá)到極限之前,厲康開口了:“我沒什么事……就是想謝謝你?!?/br>李彥一:“不用謝?!?/br>厲康:“不不不,要謝的!要不是因為你,我連個二本都考不上?!?/br>李彥一沒想那么多:“是你自己努力。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厲康搖頭,提了另一件事:“高考完……我媽才跟我說我爸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他的聲音雖然很穩(wěn),但李彥一不自覺坐直了身體,默不作聲。厲康帶著淡淡的惆悵:“要說不難受是假的,不就一個考試,有那么重要嗎?為什么要瞞著我?大人總打著為我們好的名義,替我們做決定……”“后來才想明白一點……只有一點。”“我爸是知道我被錄取之后是笑著離開的?!?/br>“老大,這杯敬你。我一直很崇拜你,要不是追隨你的腳步,我根本堅持不下來?!?/br>“也許他們想看見的,不是我的成績,而是我全力以赴堅持的樣子……”和厲康分別之前,李彥一打破沉默:“你已經(jīng)是你想成為的模樣了?!?/br>聽到這話的年輕人有些羞靦,不過腰板挺得很直:“向老大學(xué)習(xí),為人民服務(wù)!”李彥一想笑。怕跟人錯開,李彥一只好先回去了一趟,果然林路已經(jīng)先回來了,正在整理采買的東西,他下意識就想走過去。出乎他意料,林路這次沒有什么排斥的舉動,只是慢吞吞拿眼珠子瞥他一眼。李彥一在心里耶了一下,趕緊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都買了什么?”大約有三四秒,林路微微偏頭:“嗯,牛奶,柚子,話梅,牛rou……”他唇瓣一張一合,細(xì)小的紋路格外清晰,還有一些翹起的干皮。李彥一舔了一下嘴唇,根本沒仔細(xì)聽內(nèi)容,胡亂地點頭:“好的,一會吃牛奶炒牛rou。”又是微小的沉默,林路眨眨眼:“牛奶炒牛rou?不會做。”草莓的味道很淡,另一種感覺卻越來越清晰,繞得李彥一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一片混沌之中他說:“你臉怎么紅了?讓我看看……”從那家店出來之后,林路確實有點昏昏沉沉,好像身體被掏走了一部分。不過他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暖氣開得太足了?”李彥一視線在他臉上游弋,不敢落腳:“不是?!彼暨旰暨晖耙粶?,抵上林路的額頭。沒有草莓味,林路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沉緩熾熱,溫度透過肌膚傳過來,燒得他同樣不得安寧。李彥一:“你發(fā)燒了!”林路思索了三秒,認(rèn)同了這個觀點,因為他現(xiàn)在根本不能思考,腦子亂成一團(tuán)漿糊,李彥一怎么說他就怎么做。脫了外套在床上躺好,又被人蓋緊了被子,林路只露出一個腦袋,黑黝黝的眼珠子跟著李彥一的身影來回轉(zhuǎn)動。在他的世界里,李彥一身上原本的鮮綠色慢慢消退,完全消失的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一點不同的色彩,但是太快了,他又疑心是自己的錯覺。直到李彥一喂他喝藥,他才真正確認(rèn)了,芥末味沒有了。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幅表情被人誤解,李彥一認(rèn)真地哄他:“來,吃完咱們含個糖就不苦了?!?/br>林路沉默,膠囊藥丸是真的不苦,但他沒有說什么,一口咽下,眨巴著眼睛等糖。李彥一摸遍全身,雙手一攤:“忘了,沒糖來著。”林路:差評!藥效很快上來,林路困頓之中,看見李彥一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還是好想養(yǎng)一個……這是他睡著之前誠摯的想法。那天中午當(dāng)然沒有牛奶炒牛rou啦。李彥一比著b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