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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將離門口近的一圈照亮。 他不由得瞇了瞇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心下這才知道原來還是白天。 白光仿佛是一把匕首劃破了黑,可是也讓他感到恐懼。 到底是誰? 在凰國,奚家算是十分特殊的存在,就算是在全天下,奚家也不是普通人敢得罪的。 他細(xì)細(xì)望去,只見到一襲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黑袍。 只見那人緩緩走了進(jìn)來 ,步伐緩慢地走到角落,點(diǎn)燃了燭火,昏黃的光芒瞬間充斥了整個(gè)空間。 習(xí)慣了黑暗的眸子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急急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頭。 待到適應(yīng)了光亮,睜開眼睛,卻對上一張可怖的臉。 “嘭”! 師亦宸猛然睜開眸子,望著周圍滿目紅色、裝修精致的屋子,跳得飛快的心緩緩地平靜下來。 只是蒼白的面容、泛白的唇色以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彰顯著他的心有余悸。 十二年了,依舊被夢魘纏身。 他走出房門,入目的是高山流水,嘆了一口氣,足尖輕點(diǎn)躍上屋頂,他喜歡站在屋頂看風(fēng)景,因?yàn)椋?jīng)在地下黑暗的地方待了近兩年年! 站在高的地方才能遠(yuǎn)離地面上那股泥土的味道,才能遠(yuǎn)離那個(gè)夢魘。 一切都要從十二年前說起。 他原本是奚家的小公子,天生好動,不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只愛暗器毒術(shù)、武功兵法。 他極具天賦,甚至比起自家jiejie還要厲害幾分。 “可惜宸兒是男兒身,不然啊,定會是一方豪杰?!?/br> 母親常常這般說道。 他不懂,為何男兒就不能外出行俠仗義帶兵打仗,為何男兒就不能稱霸武林,飲酒論武? 為何男兒就不能拋投露面,為何男兒只能呆在閨房之中等待家人,之后相妻教女。 每每母親這般與他說,他總會辯駁幾句:“男兒身亦可成為一方豪杰,闖蕩江湖!我并沒有比其他女子差!” 每次說完,難免會被爹爹教訓(xùn)一番:“男孩子家家的,說什么話!哪有男子跟女子相比的!” 他喜歡自己的家,喜歡爹爹和娘親,也喜歡總是偷偷瞞著爹爹將奚家秘傳的武功教給自己的jiejie。 但是他痛恨這般偏見。 他一氣之下跑出了屋子,一身紅衣,墨發(fā)如瀑,一點(diǎn)都不辱奚家出美人的說法,就這樣,以這般姿態(tài)碰到了她。 他跑到奚家山莊不遠(yuǎn)處的林子之中,拿出短劍便開始對著樹木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與委屈。 樹葉紛紛飄落,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幾個(gè)銀白的柳葉刀朝著飄落的樹葉攻去。 只聽得‘叮叮?!瘞茁?,回頭一看,四片樹葉整整齊齊地被暗器打在原本的樹干上。 他皺了皺眉,還有一枚到了哪里呢? 忽然啊一聲輕笑傳來:“好功夫,只可惜有點(diǎn)擾人清靜了?!?/br> “誰!” 這個(gè)時(shí)候從樹上跳下來一個(gè)女子,那女子一雙桃花眼,容貌昳麗,明眸皓齒,她的身上有著江湖俠士的灑脫逍遙,又有著上位者的霸氣。 他皺了皺眉頭:“你是何人?” 只見來人拍了拍身上的落葉,右手上食指與中指只見夾著一枚銀色柳葉刀。 年少氣盛又因著周圍都沒有什么同齡的玩伴,莊中只有一個(gè)jiejie肯陪他練武,可是jiejie又有些打不過自己,此時(shí)碰到一個(gè)可以接住自己暗器的人,心下難免有著比試的心思。 他狡黠一笑,瞬間朝著那女子攻去。 那女子被他這忽如其來的攻擊驚到了,可是作為習(xí)武者,身體本能反應(yīng)便躲了過去。 可是那男子卻是步步緊追,緊接著朝著她繼續(xù)攻擊。 “我與你并無任何交惡,不知姑娘為何忽然動武?” 姑娘? 奚北宸仿佛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一般,攻擊更加刁鉆狠辣。 逼得那女子不由得也開始認(rèn)真了起來。 這比來比去竟然是半天沒有結(jié)果。 可是奚北宸卻是感覺到了對面的女子并沒有使出全力。 他心中氣惱,但卻又無法拿她怎么樣。 “不打了!” 他把手中的短劍一扔,氣惱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女子倒也是十分地配合,當(dāng)下也停下了攻擊,忽略了那紅衣少年眸中的一絲狡黠。 只見他右手之中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多出一枚石子,朝著她的心臟攻去。 女子一時(shí)不察,竟然被他這一枚石子打得一個(gè)踉蹌。 “我贏了!” 他開心得喊著跳了起來。 女子皺了皺眉:“你耍詐!” 他得意地吐了吐舌頭:“兵不厭詐,是你自己大意,不怪我。哼!” “你!” 女子被他堵得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將軍確實(shí)告訴過自己,兵不厭詐,不管再臟再卑鄙的手段,只要能打敗對手便是好手段。 即便你因此輸了也怪不得敵人,只能說不管如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這個(gè)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守什么君子之約。 她嘆了一口氣:“我輸了?!?/br> 奚北宸聽得她認(rèn)輸更是驕傲:“既然你輸了,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以后我說什么你都得聽!” 她一噎,正要說什么,可是卻被他一句話堵住了:“怎么難不成你要耍賴???姑娘家家的,輸不起???” 奚北宸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畢竟誰讓他說自己是女子來著。 沒想到她沉默許久竟然答應(yīng)了:“我認(rèn)輸,你說吧,要我干什么?” 奚北宸一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飄忽:“這樣吧!以后你每天到這里來陪我練武,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皺了皺眉,張了張口,可是,少年卻搶先道:“就叫木頭吧!傻不愣登的,跟塊木頭一般不知道變通?!?/br> 說完這些,少年撿起自己的短劍,正打算回去,女子急忙喊住了他:“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他頭也不回,眸中滿是狡黠:“我叫……奚北暮?!?/br> “奚北暮?” 女子喃喃道,奚北宸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道為何還是沒有辯解她把自己當(dāng)成女子的事情,只是讓她將錯就錯。 也許心底也有一些小心思,不希望她因?yàn)樽约合矚g武功,便對自己有偏見吧…… 那天回去,即便是被爹爹教訓(xùn)了一通,可是他依舊是心滿意足的,以至于很晚都睡不著覺。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