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幾句,動作挺快。這輛保時捷PanameraS還是去年賀父建議他拿來當商務應酬用車的,因為嫌賀情自己的私人用車太不規(guī)矩,張揚,浮躁,不穩(wěn)重的形象很難讓人談成生意。賀情做生意談判一般都開公司里的豪華轎車,但跟當官的人吃飯,最忌諱就是豪車豪酒樓,太膽兒大。這輛保時捷Panamera一般都是用來接來賓或者送客人的,還很少拿來去跟那些個當官的碰,畢竟他去過的這種酒桌子不多,但這次該上就得上,含糊不得。考慮到自己可能晚上會喝醉,賀情從加貝調了個司機過來跟著。不過白酒他還真沒怎么喝過,賀情又開了后備箱拎一瓶出來看了一下度數(shù),心里一突突,跟啤酒根本不是一個等級,還真他媽烈。他學喝酒才多久,還別說這種白酒了。今兒得帶個手下過去擋,不然自己哪兒受得了。吃飯的地兒打電話當天就定了,選在成都寬窄巷子門口的釣魚臺御苑。灰磚粉墻青石路,乾隆御筆的“釣魚臺”三字,門口石獅氣勢軒昂,竹林蒼翠,算是成都才修好的一個高級去處,也正好請客嘗個鮮。吃的正兒八經(jīng)的國宴菜,御苑的主廚更是正兒八經(jīng)的北京釣魚臺國賓館以前的行政副總廚,用餐環(huán)境也較為私密,在成都算是獨一份的特色了。全部準備好之后,一看時間,都下午五點多了,差不多是出發(fā)的時候,他把手機拿出來,給那個幫忙搭線的人打了個電話。那邊的人接了電話,唯唯諾諾地,說:“賀少,那邊有兩個領導,說臨時有點事兒,今晚,您看……”賀情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拉下臉來求人辦事兒,到頭來還想水,真把他當只懂埋頭做生意的人了?賀情點了根煙,說:“在找關系上,想欠我人情也就這么一次……過時不候?!?/br>他掐著濾嘴吸了一口,任由白霧繞在鼻尖,繼續(xù)說:“行了,我往御苑走了?!?/br>那邊接電話辦事兒的一聽這就急了,連忙道:“賀少,賀少,您看,這事兒是我沒辦妥,但是這兩個都不是特重要,只是比較好啃,來的那一個呢,位置高點,您啊,搞定他一個就成了,另外兩個就是拉來作陪的,別往心里去……”賀情沒太多聽,也懶得想了,愛來誰來誰,只要能把這事兒辦了就行,抓著電話回了句:“你安排?!?/br>到了七點整,加貝集團的這輛純黑色的保時捷Panamera出現(xiàn)在了御苑門口,后面陸續(xù)跟著停了兩三輛商務轎車。釣魚臺門口恭候多時的泊車員還沒來得及上前,加貝集團的司機便匆匆下車,去給后座的人拉了車門。車門一開,下來了賀情。賀情穿了件黑色的夾克外套,顯得十分瀟灑俊逸,面上帶笑,站定后一轉頭,對著后面一輛車上的副駕駛位一點頭,跟著出來迎接的大廳經(jīng)理,眼瞧著人用手扣開獸腦輔首,邁步進了朱紅漆大門之內。引路的人把賀情引進了最靠內的一間單獨包間,把房間里弄得只剩下了五個座椅,賀情掃了一眼屋內古典的裝飾,皺起了眉,說:“再加一個座位?!?/br>說著,他回頭對著跟上來的手下說:“你去大廳里坐著等,我要是不行了,再給你打電話,你先別進來。”那手下一低頭,小心翼翼地:“那,等會兒賀少再叫我?!?/br>說完他就推門出去了,走的時候把門一帶上,屋內就剩賀情一個人了。他想抽煙,但知道這里邊兒禁煙,心情有點煩躁,大概還有十分鐘,那一撥領導就要進來了。剛剛下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總感覺多了輛車,或者是那請來的兩個領導誰多帶了人來,托他辦事兒的那個朋友也來了,今晚算下來加他,不加各路保鏢手下司機的,能上桌子的也就一共五個人。他太久沒出入這些場合了,這裝修古風得,感覺下一秒能來個煮酒論英雄。但今晚誰是英雄,還真說不清楚。賀情盯著那大得跟高腳杯能比的酒杯,嘴角一抽抽,喊來路過倒茶水的小妹,問:“你們這兒有小點兒的杯么?”那個小妹也是好玩兒,估計是這種場合,油膩的中年男人見多了,看到賀情眼前煥然一新,臉一紅,頭埋得跟雞啄米似的:“有的,先生。”賀情眼睛一亮,說:“那麻煩全換小一號吧?!?/br>他行事光明磊落,干不出什么拿礦泉水當白酒灌的事兒,但今晚看那各路領導的盛況,怕是鐵了心要跟賀情喝一遭。擺酒的人又進來了,賀情看著那一桌的五糧液,喉嚨都燒得痛。媽的,他真的是,為了個什么啊……拜他小舅子所賜,讓賀情提前感受替小孩兒cao心的生活了。賀情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應與將最近面色鐵青的樣子,心中默默握拳。酒過三巡,精心準備的國宴菜沒動幾筷子,倒是席間推杯換盞沒停過,賀情看那個大領導一副半酣的樣子,自己都有點兒微醺了。他手里拿著剛斟滿的白酒,遙遙一舉,順著大領導的話接下去:“可不是么,當哥哥的,總是放不下心……”宴席剛開始的時候,賀情看著昨天說有事兒的那兩個人都來了,心中還放心了點,這兩個人跟他那個辦事兒的朋友熟,席間交談不會太過尷尬,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那個大領導進門兒的時候,身后帶了個人,那個人賀情看著眼熟,開口問了地界,對方說是北邊兒的,賀情一拍腦門,目光如炬,面兒上笑得粲然:“單哥手下的?”對方估計也是個戲精,“哎喲”一聲,順著賀情反應做了個吃驚的表情,身子還往后退了一下,朗聲道:”難為賀少!還記得我!“賀情直咬牙,他媽的,應與臣的事兒,單江別那個孫子又要叫人來摻一腳!結果一路喝到現(xiàn)在,賀情多喝了好幾杯,才反應過來,這人特么的就是來灌他的,雖說這么多人,不敢干什么出格的事兒,但賀情一想起單江別那幾個吹耳朵的動作,就覺得一陣惡寒。大領導坐在上賓座,最中間,席間誰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看賀情發(fā)呆,有些不悅:“賀少,不勝酒力?”不行,這事兒還沒談下來,再喝點兒唄。賀情手一招,他那個朋友連忙站起身來給賀情把酒滿了,一邊倒一邊圓場:“哪兒啊,張副,賀少那天天跟風家小子混著的,酒量還挺不錯!”cao,坑我?。?/br>賀情頭都大了,但好在還不算喝得醉,接了杯子慢慢把杯腳往桌沿上一磕,笑道:“張副您說這笑的,哪兒有我賀情喝不下去的酒嘛?”對方像是真心實意地欣賞賀情的爽快,撫掌大笑:“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