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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咯噔一聲。推門進去,屋子里一團糟。“不好意思,我平時一個人住,有點亂?!绷峙嵫杆偕锨笆帐傲藘上?,滿地的臟衣服被刷刷兩下掃到洗衣機里,文件嘩啦兩下和折疊屏幕一起塞到書柜中,各種垃圾被刮到了垃圾袋中,他一腳踢開擋在玄關(guān)處的垃圾桶,“進來吧。”他回頭看向男人,卻看見男人忽然笑了下。林裴頭一次尷尬非常,笑了笑,“確實有點亂,我待會兒收拾?!?/br>男人進門的時候,從腳邊把林裴忘記收拾的外套撿起來,掛在了墻上,那動作自然無比。他望向林裴,“這么晚回來,吃過東西了嗎?”林裴被他問得微微一愣,他望著男人,一下子臉上竟是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跟個上中學(xué)的小孩見到了初戀似的。林裴從冰柜中把海鮮盒子拿出來。他平時懶得出門,每次領(lǐng)了薪水去商店買兩百多盒最便宜最耐放的海鮮快餐放在家里屯著,一吃吃兩三個月,他怕男人吃不慣這些,猶豫了下,從兜里掏出手機打算點份外賣。林斯從他手中接過了海鮮盒子,撕開了保鮮膜,“吃這個吧?!?/br>林裴詫異地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到他面前來的男人。餐廳中,貓頭鷹立在書架上,一雙天藍色的眼睛提溜著轉(zhuǎn)。林裴打量著對面吃著東西的男人。帝國人很少頭一次吃這種干海鮮能吃下去的,這玩意兒偏腥,聯(lián)邦人愛吃這個,畢竟聯(lián)邦以漢河海域出名,靠海吃海不出奇。帝國就不一樣了,帝星自然條件不行,靠唐吉坷德系統(tǒng)維持基本生態(tài),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當(dāng)?shù)厝撕苌俪孕任度绱酥氐暮ur。林裴看了男人大半天,終于從冰柜中撈出了兩瓶酒,解腥味。“你來漢河做什么?有事嗎?”男人看了他一眼,吃著東西的筷子停了下,過了許久才道:“我找到我弟弟了,打算帶他回去。”林裴非常詫異,半晌才道:“是嗎?那運氣確實挺好的,家里人現(xiàn)在都挺高興的吧?!?/br>“嗯?!蹦腥丝粗鞍謰尪纪Ω吲d的?!?/br>“他現(xiàn)在人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帶他回去?”“我找著他的時候,他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精神有些混亂,我擔(dān)心他出事,問了醫(yī)生,打算先讓他慢慢適應(yīng)。”“他現(xiàn)在人是在醫(yī)院?”“算是吧?!蹦腥送八蝗藦娭扑⑦^記憶,忘記了很多事?!?/br>林裴一聽這話立刻覺得非常麻煩。帝國立法禁止記憶刷新,但在聯(lián)邦這項手術(shù)是合法的。人這一生痛苦的記憶有太多,在聯(lián)邦,你可以申請手術(shù)刷新記憶,如果你有要求,醫(yī)生甚至可以為你植入新的記憶代替原有記憶。手術(shù)一般應(yīng)用于各種心理有重大創(chuàng)傷的受害者,比如強jian案的受害者等,林裴記得這項手術(shù)有嚴(yán)重的后遺癥,如果大規(guī)模植入新記憶,很有可能導(dǎo)致精神分裂以及各種伴生的精神疾病,所以這項手術(shù)申請流程極度復(fù)雜。林裴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為大部分普通聯(lián)邦特工退休后都會進行記憶刷新手術(shù),平民很少知道,老年聯(lián)邦特工的生活是十分痛苦的,所有人都只關(guān)注光鮮亮麗的國家武器,不會去想英雄的暮年。這些聯(lián)邦特工規(guī)則是帝國人根本不能想象的。不得不說,聯(lián)邦的特工體系比之帝國,嚴(yán)酷程度根本不在一個水平,這也解釋了帝國這么些年特工體系一路爛出新境界。國際上流傳著帝國軍部三大笑話:我們很民主;我們愛好和平;我們的特工組是一流水準(zhǔn)。作為一個聯(lián)邦人,日常黑帝國是基本生活技能。林裴發(fā)現(xiàn)自己思緒偏了,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半晌才道:“那你弟弟現(xiàn)在怎么樣?”“看上去,情況還算穩(wěn)定。”“運氣不錯。”林裴點了下頭,“需要我?guī)兔??”他記得男人是個帝國人。男人望著他,低聲道:“暫時不用,我想我應(yīng)該能照顧好他?!?/br>林裴也沒多想,點了下頭,一旁的貓頭鷹咕嘟咕嘟叫了兩聲,林裴扭頭看了眼,一直怕人怕得要命的貓頭鷹竟然沒有躲到窗簾后頭,它靜靜望著林裴,慢慢地歪了腦袋,天藍色的眼睛漂亮極了。林裴忽然覺得這貓頭鷹很有意思,他還記得這貓頭鷹的名字,于是隨口試著喊了下,“萌萌,過來?!?/br>下一刻,貓頭鷹朝著他撲騰了過來,一下子落在了林裴的手上,林裴自己都愣了下,隨手撓了下它的脖頸。膽子還是挺大的啊。林裴沒有注意到,他剛喊那一句“萌萌”時,對面的男人手中的筷子頓住了,男人抬眸望著他,眼神中瞧不出情緒,眼中所有東西是像是蒙著層灰似的,下一刻,眼神卻又驟然柔軟起來。林裴逗弄著貓頭鷹,手輕輕撫過羽毛,萌萌把腦袋在他手上輕輕蹭了下。林裴詫異了一下,忽然笑了出來。吃完飯,林裴問男人有沒有地方住,男人和貓頭鷹一起看著他,林裴說家中還有間空房。晚上,林裴沒能睡過去,夜里頭溫度最冷的時候,林裴忽然聽見了水聲。他聽了兩三秒,嘩一下從床上起來了。男人從穿著襯衫長褲從浴室里走出來,剛剛洗完冷水澡,他發(fā)梢還往下滴著水,推門出來的時候,他望著門口的林裴,視線頓住了,兩人對視了很久,濕漉漉的浴室中,昏黃的燈光暗得照不清東西,水浸透了襯衫領(lǐng)子一滴滴砸在地上,滴答——滴答——終于,林裴將人抵在了墻上,一只手環(huán)著男人的腰,他掰著男人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男人任由他抱著,黑暗中瞧不清那雙眼睛,林裴只感覺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感覺到回應(yīng)的那一瞬間,林裴渾身都燙了起來,他抬起手緩緩將手插入男人的頭發(fā)中,扯著頭發(fā)越發(fā)用力地吻著他。他幾乎要將男人連骨帶rou吃下去,一只手扯著他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摩挲著他的喉骨往下走,襯衫扣子被崩開了一粒,落在地上一聲清響。林裴松開了些,他望著被圈住的男人,“想走嗎?”現(xiàn)在停下來應(yīng)該還來得及,林裴有些失神地想,他也是發(fā)瘋了。男人望著他,抬手將人攬入了懷中,剛一抱住林裴,他感覺到林裴的僵硬,以及那一瞬間連他都感同身受的狂喜。林斯一點點抱緊了林裴,低頭吻住了他,林裴戰(zhàn)栗起來,他抬手,緩緩地扯了下自己的領(lǐng)子。林裴哐當(dāng)一聲把浴室的門關(guān)上了。一片昏暗中,他扯下了林斯的襯衫,低頭吻了上去,另一只手解開了皮帶,他將手從背后伸進了林斯的褲子,他一直摸著林斯,竟是有種不知道怎么弄的感覺,下一刻,他咬住了林斯的耳垂,輕輕舐咬起來,他沒試過上男人,可林斯低低呻吟出聲那一瞬間,他忽然血脈賁張,好像腦海中理智都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