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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看著林裴在一旁忙碌著找消炎藥和退燒藥,林裴有些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吼醫(yī)生過來,林斯的眼神禁不住又漸漸溫柔起來。低燒與醉酒是可以用藥物暫時模擬出來的,一切都可以提前安排,計(jì)劃并沒有滴水不漏,甚至可以說得上粗糙,林裴挺聰明的一人,卻什么都沒察覺。他太清楚林裴的性子了,這人瞧著冷硬,心卻很軟,他連林裴的反應(yīng)都算準(zhǔn)了,這一趟下來,林裴后悔加內(nèi)疚,嘴上一個字都不說,心里怕是難受得要命,連監(jiān)控一事兒都帶過不提了。林斯看著拿著水和藥朝他走過來的少年,收了思緒,輕輕笑了下,“怎么了?發(fā)這么大脾氣?!?/br>林裴拽下了耳機(jī),壓住了心頭的火氣,“這里的醫(yī)護(hù)怎么回事?!還沒到?”屏蔽模式一開,沒人敢上來,林斯望著林裴,沒說話。“cao!這群人今日怎么了?”林裴快速地繞過辦公桌走到林斯身邊,抬起一只手扯過耳機(jī)湊到了林斯嘴邊,“你自己和他們說,讓他們趕緊過來!你自己都還發(fā)著燒呢!快說!”林斯抬手輕輕關(guān)了耳機(jī),“我沒事,我……”他抬頭注視著林裴的眼睛,一時竟是也無話,最終輕輕笑了起來,“我沒事?!?/br>林裴被那笑晃了下眼睛,握著耳機(jī)的手忽然一抖,“你沒事?”他猛地將林斯壓在了椅子上,手緩緩插入林斯的頭發(fā),低頭定定地望著他,“燒成這樣了,沒事?不要命了?”林斯率先投降下來。醫(yī)護(hù)上來了,給林斯做著最普通的檢查,年輕的將軍坐在椅子上,修長瑩白的手纏著兩圈醫(yī)用測量膠,林裴看了兩眼那給林斯測量的醫(yī)生,似乎轉(zhuǎn)身要往外走,林斯一見他要走,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醫(yī)生詫異看向林斯,林裴也回過頭來一臉詫異,他看著林斯掙開了測量膠的手,回過神來后道:“我沒走,我去給你倒杯水?!?/br>林斯略有些尷尬,緩緩松開了林裴的手。醫(yī)護(hù)人員不敢抬頭,低頭觀測著數(shù)據(jù)。林裴望著林斯良久,在林斯即將送開手的瞬間,他忽然猛地抓住了林斯的手。林斯愣住了,抬頭望著他,林裴沒說話,扭頭看向那醫(yī)護(hù),“將軍怎么樣?”“沒有大礙?!贬t(yī)護(hù)把情況簡單給林裴說了說,又開了兩副退燒藥。醫(yī)生退了出去,林裴這才從案上撈過藥,又去給林斯接了杯水。房間中一陣沉默。林裴不知道為什么,林斯那雙眼似乎能看穿他想什么似的,他的心懸了起來,有些說不上的異樣,他望著林斯略顯得蒼白的臉龐,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了手中的水杯和藥走過去,“你怎么了?”林斯看了他許久,見他終于沒走,低聲道:“沒事?!?/br>第20章林裴坐在床邊看著吃了退燒藥睡下的林斯,林斯的精神狀態(tài)瞧著不是很好,躺床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臉上依舊沒什么血?dú)狻?/br>林裴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伸手慢慢握住了林斯的手,低下頭,抓著林斯的手抵上了額頭。林斯的手冰涼而修長,看上去尤其纖細(xì),似乎一用力就能輕輕掰斷似的,常年持槍使手上布滿了厚繭,揉上去有些粗糙。林裴輕輕摩挲著,望著林斯的臉,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原是要走的,臨出門前,忽然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被他扯上床的林斯,林斯那時候沒睡,正好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見自己回頭,一雙淡色的眸子忽然微微睜大了,似乎有些猝不及防,隨即又扯出抹生硬的笑要緩解尷尬。他于是就沒走,移開步子去給林斯拿了點(diǎn)吃的。林斯睡著了,林裴坐在床頭看著他的臉回憶了很久,兩人小時候的事兒帶過不提,他記起林斯從邊境回來的那天,兩人時隔多年第一次在林家重逢的場景。年輕的將軍穿著純黑色細(xì)絨質(zhì)地的軍服站在大廳中,筆直著背,面上沒什么表情,周圍是一圈面上恭敬卻又心思各異的林家人與全副武裝的帝國軍人,場面一時可謂是詭異到了極點(diǎn)。不知為什么,他頭一眼見著回來的林斯,還沒認(rèn)出對方是誰,他就不怎么喜歡他,他走下樓梯,走路的動靜很響。果然,所有人抬頭看他,連帶著林斯都抬眸望向他,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膠住了,他微微一僵。他認(rèn)出來了,他知道林斯也肯定認(rèn)出他來了。他那時已經(jīng)知道這位所謂的兄長和自家人的過往恩怨,和林家人一樣,他算不準(zhǔn)這人這趟回來是為了報復(fù)還是為了別的,說心底不怵是假的。今時不如往日,對方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住在林家小閣樓里任人宰割的落魄少年,人家如今是將軍,真要報復(fù),他也怕死。兩人對視了兩三秒,他背后的汗已經(jīng)浸透了校服,抱著種“該來的躲不掉”的心思,他對著林斯笑了下。不知道為什么他那笑里似乎莫名摻了幾絲挑釁,惹得林雪聲的臉色驟然起了變化,猛地對他喝道:“還不回房去!沒出息的東西!”他掃了眼林斯,見林斯沒什么被冒犯而發(fā)火的征兆,他退著往后走了兩步,正打算回房間,卻在拐過樓梯口的時候聽見身后傳來一道略顯陌生的年輕聲音。“林裴。”林斯喊他的名字,聲音低沉。一旁的林雪聲猛地變了臉色。聽見那人喊自己,他的腳步一瞬間僵住了,手輕輕抖著,面上卻沒有什么異樣,他鎮(zhèn)定地回頭看了眼。年輕的將軍站在原地很久,遲遲沒出聲,終于,年輕的將軍開口道:“許久不見,阿裴?!?/br>他心頭跳了下,良久,他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隨意地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大哥?!?/br>林斯的眼神似乎驟然起了變化,陰霾與亮光交錯,萬籟俱寂。林裴如今想起自己的反應(yīng),忍不住也有些想笑,他那時候還懂得害怕,一句“大哥”喊得那是自然無比,落在別人眼中就是他在同林斯攀關(guān)系,小小年紀(jì)無師自通,后來還給林家諸位叔伯特意拎出來表揚(yáng)了一通。林裴想起林家人的稱贊,一瞬間失笑,他那時候還是真怵林斯的,對林斯雖說厭惡,但是藏在心底,絕不至于到這種放肆地步,這些年兩兄弟的關(guān)系不知不覺間變了許多,什么時候換了位置他都不記得。他伸出手,輕輕撫著林斯的臉,熟悉的臉龐,熟悉的棱角,有時候他也會有種錯覺,他與林斯真是同胞血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林裴自嘲地笑了下,怎么會?這人和他從未有丁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他望著林斯溫馴安靜的睡去的模樣,忽然有些想折騰他,想侵犯他,把他弄醒,可又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望著睡去的林斯,一直看下去。過了一會兒,他抬手小心翼翼蹭著林斯的臉頰,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