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外地的寂寞,心頭一緊,加快了上樓的腳步。樓層內(nèi)的感應燈因為馮子凝的到來而點亮,他走到覃曉峰的宿舍門口,把手指往羽絨服上擦了擦,按下指紋鎖的開關(guān)。門鎖發(fā)出輕微的提示音后,解開了,馮子凝小心地打開門,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心知覃曉峰該是睡著了。馮子凝跑得急,進門前先喘勻了氣。關(guān)門前,他借著走道的燈光脫掉雪地靴,卸了包,全放在門旁。隨著門再度關(guān)閉,屋內(nèi)重新陷入黑暗中,馮子凝睜大雙眼也沒能見到一絲光亮,只好摸黑往里探尋。幸好這宿舍本來也沒多大,憑著記憶,馮子凝走了幾步便碰到床腳。他俯身摸了摸,摸到柔軟的被褥,確認自己是來到床邊了。要不要打開手機的光看看覃曉峰?馮子凝摸摸口袋,覺得太麻煩了,索性整個人撲往床上。“啊喲!”睡夢中的覃曉峰嚇得大叫,條件反射地要甩開黏在身上的怪物。馮子凝哪里能讓他撇開?連忙抱住他,叫道:“是我!膽小鬼!”覃曉峰被嚇得不輕,忽然聽見馮子凝的聲音,登時呆住。馮子凝沒聽見他的動靜,也沒被他回抱,不滿道:“干嗎?”“不是做夢吧?”覃曉峰在黑暗中尋著聲音摸到他的臉,愣了愣,問,“你怎么來了?三更半夜的?!?/br>他撇嘴,說:“想你唄。”覃曉峰聽完呆了半晌,才想起要打開燈。馮子凝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如同被包裹在一個大大的金黃色的面包里,頭上亂糟糟的一片,許是跑得匆忙才這樣。他跨開腿騎坐在覃曉峰的棉被上,臉上覆著風霜的白,眼睛卻透亮。“小凝……”覃曉峰怔怔地看他。馮子凝眨巴了兩下眼睛,起身坐到床邊,脫掉羽絨服和襪子,頭也不回地解釋:“我趁我mama睡著以后偷偷出來的,留字條說上班了,她應該明早才會看到?!彼仡^朝覃曉峰擠眼睛,“瞧我夠意思吧?唔……”他才問完,覃曉峰便吻住他。馮子凝驚喜得眨了眨眼,很快熱情地回吻。覃曉峰把他推翻,一瞬間,床尾變成了床頭。或許是冷暖交替的緣故,躺下后,沒吻多久,馮子凝便感到頭昏目眩,眼前全是閃耀的光。他在光中隱約看清覃曉峰的臉,感覺覃曉峰的手探進他的襯衫里,身上頓時發(fā)僵。“冷嗎?”覃曉峰解開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又解開一顆,露出衣料下的鎖骨。覃曉峰的聲音里有一些沒睡醒的沙啞,聽著格外溫柔和慵懶,綿綿的,像是棉花糖機里剛剛?cè)芙獾陌滋恰?/br>馮子凝訥訥地搖頭,答說:“不冷。”話畢,他抬起雙臂勾住覃曉峰的頸子,揚首吻到他的唇上。第十三章新年的第一天,馮子凝醒來以后的第五秒鐘,發(fā)現(xiàn)覃曉峰不見了。他下意識地往床的外側(cè)劃了劃腿,發(fā)現(xiàn)的確沒睡人,立刻睜開眼睛。“到哪里去了……”馮子凝懶洋洋地坐起來,茫然地把這小小的宿舍環(huán)視了一番,很快確認覃曉峰已經(jīng)不在屋里。他煩躁地抓亂頭發(fā),揉了揉眼,在床的各個角落里找到散落的衣服穿上。餐桌上沒有早餐的蹤跡,馮子凝猜想覃曉峰是出門買早餐了,于是洗漱過后坐在床邊發(fā)了一會兒呆。他猛地想起得疊被子,忙又起身把床鋪收拾干凈。沒過多久,馮子凝的手機振動了。他連忙拿起,見到是王陳君發(fā)來的信息,頓時失望。從字句當中,王陳君的詫異表現(xiàn)無疑:元旦也要上班?![傻眼][吃驚]太辛苦了![可憐]馮子凝好不容易偷偷“離家出走”了,既然沒被懷疑,當然不可能“自投羅網(wǎng)”,于是順水推舟地說:可不是嘛!王陳君:[可憐]而且這么早就出門了,心疼!馮子凝窘然,由于心虛,他不禁懷疑王陳君這究竟是不是話中有話。不過,即便這是一個套,他也不可能做出認出的樣子,否則不是中套了嗎?他答說:沒辦法的事。趁著王陳君沒回復,馮子凝立即轉(zhuǎn)換話題:今天你干什么去?我沒時間陪你了,找朋友和老同學出去玩兒吧!王陳君答說:嗯,打算約兩個老同學逛街去。馮子凝心道不是才逛過街嗎?不過,街自然永遠逛不完,他想了想,問:打算去哪兒逛?王陳君:還沒決定,大概去世紀廣場那一帶吧。嗯,好,逛得開心!——馮子凝說完祝福的話語,決定等會兒和覃曉峰出門約會,絕對要繞開世紀廣場所在的東城,往西邊去。馮子凝這話說完后,母子二人的晨間溝通算是結(jié)束了。他放下手機,在屋里四處地尋找速溶咖啡,才往覃曉峰的水杯里舀了一些速溶咖啡粉,便又聽見手機振動了。這回不是信息的振動聲,而是持續(xù)的來電聲響。馮子凝一邊往杯子里裝熱水,一邊往桌上的手機看。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振動的并非自己的手機,難道覃曉峰出門沒把手機帶出去嗎?馮子凝只好放下沒來得及攪拌的咖啡,尋找振動的聲源,最終在床鋪內(nèi)側(cè)的床單下找到了?;蛟S覃曉峰出門前沒找到手機,又不想吵醒他,所以才把手機遺漏在這里。見到來電顯示,馮子凝呆住,登時心虛得無地自容,跪在床上茫然失措。手機持續(xù)地振動著,響了足足三分鐘,最后終于停了。馮子凝的手心被振得有些發(fā)麻,還滲出細汗。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看著手機屏幕。屏幕上留著系統(tǒng)提示:王芝柔1個未接來電馮子凝認得這是覃曉峰mama的名字,雖然這個電話沒有接通,可馮子凝依然有些險些被逮個正著的余悸。怎么會這樣?他以為自己很希望覃曉峰的家人得知他和覃曉峰在一起,然而事實卻是他連看見王芝柔的名字就已經(jīng)害怕了。一些高中時的記憶在馮子凝的腦海里閃回。那時,因為覃曉峰每回考試都是第一,所以每一次家長會上王芝柔都會作為學生家長代表在會上發(fā)言。其實,第一次見到王芝柔發(fā)言時,馮子凝作為在城市里出生和長大的小孩兒,曾以他淺薄而自大的心態(tài)在心里對這位從小縣城來的母親有過些許瞧不起。王芝柔和王陳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mama,馮子凝猶記得前者在講臺上發(fā)言時那種故作云淡風輕,實則心情澎湃的態(tài)度,在她輕描淡寫的語句里,處處表現(xiàn)出對兒子的自豪,她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平時沒有關(guān)注過孩子的學習,一切全憑覃曉峰的自覺,但目光中分明透露著,教育出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她非常地傳統(tǒng),傳統(tǒng)得生活中只有她的孩子和家庭——或許并沒有她自己。這樣的母親在傳統(tǒng)的環(huán)境里常常被予以歌頌和稱贊,馮子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