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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馮子凝不以為意地說:“也不是什么大禮。家里年夜飯在酒店吃,這是酒店送的。曉峰呢?”覃曉峰走出來,靠在門沿上抱臂打量這個特意為了春晚奔到自己家里霸占他游戲時間的朋友,問:“你是要先看春晚,還是先洗澡?”“??!這個!”馮子凝竟然好像沒聽見般,自顧自地走到了電視前。覃曉峰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同樣走到電視前。馮子凝和小品表演者異口同聲地喊道:“我想死你們啦!”“你還是先洗澡吧。”覃曉峰絕望地說。但馮子凝還是堅持看完了這個不斷重復(fù)去年網(wǎng)絡(luò)流行詞的小品節(jié)目,并且看得津津有味。王芝柔打開他帶來的伴手禮,是非常精致的中式茶點,正好家里在喝茶,她把茶點盛在碟子里,端到茶幾上。“我不吃了,正減肥?!瘪T子凝看王芝柔把糕點遞給自己,連忙擺擺手說道。王芝柔皺眉,不滿道:“你瘦成這樣了,還減?”他尷尬地笑,乖乖把糕點拿到手里,但他始終只是端在手里,遲遲沒有動叉子。沒過多久,晚會來到了每年必備的煽情節(jié)目環(huán)節(jié),看到主持人在小品節(jié)目結(jié)束以后,熱淚盈眶地介紹起去年的熱點人物,馮子凝把糕點塞到覃曉峰的手里,起身說:“我去洗澡。衣服呢?”“床上?!瘪麜苑蹇纯词掷锏奶瘘c,趁王芝柔沒注意,原封不動地放回包裝盒里。在覃曉峰的印象中,春晚一向非常無聊,最耐看的恐怕只有穿插在其中的公益廣告。他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陪爸爸mama看春晚了,自從家里有了電腦,每年一到這個時候,他都是窩在房間里為了部落戰(zhàn)斗。偏偏這次家里多了一個人,非指定自己坐在旁邊一起觀看和吐槽,覃曉峰才有機(jī)會在時隔幾年以后,見識春晚大舞臺的變化。節(jié)目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不過伴以在網(wǎng)上的群組里和同學(xué)、朋友們一起吐槽和收集表情包,時間倒不是很難打發(fā)。每年爸爸mama看完戲曲節(jié)目,就會去睡覺。這回也不例外。覃曉峰怎么也沒有想到,馮子凝這種人居然會對春晚有異乎尋常的執(zhí)著,非要聽到的歌聲響起不可。明明覃曉峰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打了好幾個呵欠,也揉眼睛了,可他還是抱著抱枕,一臉嚴(yán)肅地堅持到底。覃曉峰不禁腹誹:如果是放到抗戰(zhàn)時期,馮子凝應(yīng)該是勝利的主力軍之一。這臺晚會是越來越看不下去了,不單單是因為晚會本身的原因,還因為小區(qū)旁的道路上開始有人燃放煙火。落地窗戶外面不斷傳來煙火在天上爆開的喧囂聲,還有鞭炮齊鳴的熱鬧。馮子凝不禁被窗外的煙火吸引,丟下抱枕,拉開落地窗戶走出去。“哇……”他扶著欄桿,回頭對站在窗內(nèi)的覃曉峰笑說,“住得高就是好,煙火升得還沒你家高?!?/br>覃曉峰挑了一下眉,望著那些金色、紅色和青色的禮花不斷在距離窗臺不遠(yuǎn)處綻開,還有馮子凝趴在欄桿上的背影,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了些。這應(yīng)該是樓盤開發(fā)商或者住戶在燃放煙火,當(dāng)色彩消散,在半空中留下nongnong的煙塵。鞭炮點完了,樓下傳來汽車防盜的鳴響。但附近其他樓盤、河的對岸、山的那頭仍然有一簇簇不斷上升又不斷綻放的花火。馮子凝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回頭問:“點完了?”他聳肩,也不確定:“先進(jìn)來吧,挺冷的?!?/br>“你家這邊挺好的,我家那兒不能點煙火。”馮子凝羨慕地說。覃曉峰好笑道:“你家住林區(qū)附近,別說煙火,明火都不能見吧?”馮子凝無奈地撇撇嘴巴。“要不我們現(xiàn)在下樓,買一些來點?”覃曉峰覺得這是一個比看春晚要好太多的建議。誰知馮子凝卻堅決搖頭:“不要?!?/br>覃曉峰的眉尾動了動,問:“你不會還要看春晚吧?”“不是……”他遲疑了半天,才承認(rèn)說,“我怕。”聞言,覃曉峰愣了一下。不過,馮子凝還是放棄了,退而求其次地,要等到零點跨年。在一個冗長而繚亂的歌舞組唱節(jié)目結(jié)束以后,主持人們和那些穿得分外喜慶的演員們齊聚在大舞臺上,覃曉峰瞇起眼睛,再次看不到被淹沒在花海當(dāng)中的主持人們。他們口中的串講詞完全被窗外再次迸發(fā)的煙火聲掩蓋了。覃曉峰只能從口型中判斷他們所說的話,斜眼瞄見馮子凝再次趴到欄桿上看煙火,索性自己也走到陽臺邊。“好漂亮啊……”馮子凝喃喃地贊嘆,指著遠(yuǎn)方那些足以照亮河面的煙火,還有他們眼前璀璨而耀眼的火樹銀花。覃曉峰也趴在欄桿上看,覺得這些煙火仿佛總不見停。它們好像可以不斷地往上竄,然后在沒來得及變黯淡的半空中留下最后、最絢爛的身影。“這個應(yīng)該不是官方放的吧?不過,好有錢。”馮子凝眨巴了兩下眼睛,“放好長時間了。”覃曉峰斜眼看他發(fā)癡的樣子,好笑道:“你怕放煙火,以后就算再有錢也沒用吧?”他則不以為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啊。我可以花錢買好了,你來放?!?/br>聽罷,覃曉峰沉默了半晌,誠懇地說:“我想許個愿。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別再睜著眼睛說瞎話?!?/br>可興許是煙花爆竹燃放的聲音太吵鬧,足以打破一切的寧靜,馮子凝只顧睜大了眼睛以不錯過每一朵煙火,完全沒有要聽他許愿的意思。煙火此起彼伏地綻放著,眼看著斷斷續(xù)續(xù)地放了近二十分鐘。覃曉峰家樓下的燃放點已經(jīng)停息,但河兩岸和山對面仍是不斷竄起美麗的煙火。有時候覃曉峰轉(zhuǎn)頭想問問馮子凝要看到什么時候才滿意,卻看到那些煙火全映在了他的眼睛里。“小時候市里還有煙火晚會,每年和爸爸mama看完春晚,會走到馬路外面看煙火。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煙火晚會會足足燃放一個小時,而且每一朵都特別大、特別漂亮,還有各種形狀的?!瘪T子凝一邊看著煙火,一邊輕聲說,“不過,后來改為定點燃放煙花爆竹,煙火晚會也取消了。我再沒有和家人一起看過煙火?!?/br>覃曉峰直到年初才搬進(jìn)市里,從小沒看過煙火晚會。但他知道這項活動,因為隔天的電視新聞會對晚會進(jìn)行報道,當(dāng)然也知道它后來取消了。“真的很久沒看過這么長時間的煙火了……”馮子凝感慨道。覃曉峰說:“這個應(yīng)該沒有你小時候看的好看吧?”他眨眨眼睛,稍微想了想,轉(zhuǎn)頭對覃曉峰笑笑,說:“不會,感覺差不多。”“差不多?”覃曉峰意外道,“再怎么樣,也沒有官方放的好看吧?”馮子凝笑著搖頭,很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