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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你的背包帶過去,明天周五,我沒什么事兒?!?/br>“好,我等你?!?/br>——千夫所指也好,蜚短流長也罷,既然我能做的都是有限的,與其為那些還未到來的事情惴惴不安,不如享受當下,結(jié)局好壞都接受。因為他值得。第100章我提著便利店買來的加熱便當去了夏皆的店。本想去路對面的一條小巷里看看她喜歡的那家豬腳面有沒有關門,想想還是算了,太繞,免得我過去的時候夏皆已經(jīng)關門回家了。所幸還沒有。夏天是旺季,會有人在外面逗留很久,這時候還會有客人上門,她一般九點半、十點才關門,冬天的話就是八點。我隔著馬路遠遠的望,小店掛著鐵藝裝飾牌的門里散發(fā)著柔和的黃色燈光,那塊牌子是我一個釘子一個釘子親手釘好的,上面用黑色和金色的噴漆噴出字跡,還在門里掛了個小鈴鐺,用來提醒迎客送客。我推門進去的時候,頭頂響起了悅耳的“叮鈴”聲。“歡迎!”額頭上扎著發(fā)帶的夏皆從吧臺里直起身子,看見是我便大大咧咧地嚷,“……什么嘛,兒咋?!?/br>我被那個說不出哪里可愛的尾音給逗樂了,把便當袋子稀里嘩啦的放在某一張空桌子上,我順腿勾了個椅子坐下,說:“回來了?!?/br>“哎你是不是早回了?”她兩只手舉在胸前顛顛地跑出來,擰了一條濕抹布甩在桌上,很認真的掐指計算了一下,“我記得你是去……十天,這才一個星期?”“提前回了,行李還撂在我朋友家。”“哦。那你特意跑來一趟干嘛?!?/br>“夏女士。你這是歡迎給你送夜宵的兒子的口氣嗎。”“……”她自知理虧,只能耍賴地吐舌頭,“略略略。”真是的。“嗯……來都來了,幫我干點兒活唄?”她示意似的張望了一圈,沖我討好地眨眼。“休想。”說著我走到墻角的花架后面抽了一個垃圾袋。抱怨她:“怎么不多招個人?!?/br>“用不著啦。”我把每張桌子下面的紙簍都清理干凈,看她伏下身子麻利地擦桌子,這是每天關門前的必經(jīng)程序;纖細身影在吊燈下一閃一閃的晃動,輕笑聲漸漸低落下去,“得多付一個人的工錢呢……”我就不樂意看見她這樣,“那我每周末回來幫你?!?/br>“都說了用不著?!?/br>佯裝嫌我嘮叨的模樣,她撇著嘴嘟囔。半晌又自顧自開心地笑。我坐在高腳椅上看著她擦那張桌子,覺得一顆心像也是被擦亮了,發(fā)出點兒灰蒙蒙的光來。之前被宮雋夜打消了大半的郁悶這下徹底被殲滅了。微波爐“?!钡靡宦曁崾?,讓她從疲勞和躑躅中打起精神來,扔下手中的活計,急吼吼地跑去端飯,塑料飯盒比較燙手,我聽見她在滿屋蒸騰的食物香味中混亂而歡快的尖叫?!鞍。〕燥埩?!”便當幾乎被她摔到我手邊,轉(zhuǎn)頭又興致高漲地跑去店里的小冰柜那邊拎了兩罐啤酒?!皝怼!?/br>我剛喝完一攤,不介意再續(xù)上,伸手幫她撬開拉環(huán),罐口應聲爆出綿密的白色泡沫,在溢出去之前她趕緊湊上去喝了一口,這才想起跟我碰杯。“明天想吃什么?”我說,“我做了帶給你?!?/br>“餛飩面餛飩面餛飩面?!彼钪渌频恼f了三遍,聽起來真的很想吃?!拔议_吃了!”她夾起一塊雞翅根的時候我走去大門口把廊燈關了。“哎寶寶你知道嗎,”她嘴里咀嚼著食物說,“來這邊打工的那個小哥?!?/br>她說的是住在這樓上出租公寓的男人,從事著自由職業(yè)同時也給她打雜,我見過沒幾次,是個著裝舉止都不怎么起眼的人,姑且算是有印象?!八趺戳??”“他是同性戀。”身后是她吃飯分心,勺子敲打碗邊的聲音,“看不出來吧?一開始我真沒看出來……上次親眼目睹了有一個比你大三五歲的男生在追求他,對,就是追求,告白了,我本來在圍觀,覺得人家的私事我不好從頭到尾杵在那當電線桿,就走開了……兩個人都很帥,但是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沒啥不一樣嘛……”我拉起門簾的手停了一下。門上的鈴鐺又一陣凌亂的響,這次是被外面風吹的。我閉緊了門,轉(zhuǎn)而把推在一起的簾布扯平?!鞍??!?/br>我回到她身旁坐下,把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到桌子上。“然后呢?!?/br>我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思考,揣摩或者去擔心她接下來要說什么,我會聽到怎樣一番言論,因為我從這樣的開頭和氣氛中并沒有感受到惡意,和“針對性”。大概只是這個話題碰巧出現(xiàn)的時機太密集了,我難免要神經(jīng)過敏。“那他們在一起了嗎?!?/br>“不知道呀——你這么一說我還挺好奇后續(xù)的嘞?!彼攘丝谄【?,一只手托著腮幫子,一只手扒拉著飯里不愛吃的配菜,“寶寶你看上去一點都不覺得稀奇喔?!?/br>“本來就是?!蔽艺f,“現(xiàn)在這種人不新鮮了?!?/br>“這樣啊?!?/br>話題到此中斷,我仍在小心觀察她的面部表情,企圖從某些措辭或細節(jié)中讀出她的意見,可惜一無所獲,不知道是好是壞。就讓我一廂情愿的認為是好的吧。因為她曾說過,永遠不會對我失望。這話我一直銘記于心,不是作為自己無能時的退路,而是某種支撐;哪怕我不是她親生的,沒有無條件被愛的特權,也請容許我作為她的孩子,擁有一點渴求她認同的私心。當晚我跟她一起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費娜的工作室。這次何故不在,宮雋夜把我的背包捎去了,順便當了一上午的免費聽眾,然而我比較丟臉,錄制過程中頻頻犯低級錯誤,咬了自己的舌頭,還拖了費娜的后腿。費盡周折總算是錄完,作為補償,我義務給她以前寫的棄稿做了二十首混音,聽聽還有沒有挽救的價值。“我說……喲,少年,后期做得不錯嘛。”她靠著工作臺看我對軌,贊賞地拍我的肩膀,“自己學的?挺麻煩的吧。”“還行?!蔽艺f,“有錄音棚?!?/br>“哈?”我把眼睛從屏幕上還沒完成混縮的音頻上移開了一秒,抬手指指宮雋夜,“他贊助的?!?/br>“……”費娜立刻用一種無產(chǎn)階級熊熊燃燒的仇富眼神怒視著他。宮雋夜也十分自覺的把臉轉(zhuǎn)向窗外吹起了口哨,調(diào)跑出了十里地。我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笑著推推費娜,“你剛才想跟我說什么來著。”“差點忘了?!?/br>她咂了口端著的潤喉茶,將視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