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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之前跟她談心的內(nèi)容,只覺得十二年前能被這個女人撿回家,是何等的幸運(yùn)。第52章直到高考前我都跟宮雋夜都保持著三天一通電話的頻率,像是某種彼此默許的約定。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也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不能由著性子沉溺于兒女情長。可越是臨近高考,我們反而沉淀下來了,大概也因?yàn)闆_刺到了后半段,所有人都從最初的焦躁緊張進(jìn)化成了行尸走rou一樣的麻木,一心只想這凌遲早點(diǎn)結(jié)束。跟他打電話是我一天里難得的放松時間。我們會簡短的聊聊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情,有時也莫名的扯到人生之類的深沉話題,他在表達(dá)自己想法的時候意外的正經(jīng),但是從來不站在過來人的立場上,指手畫腳的教育我。就像他說的,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忘記年齡,變成個跟我不相上下的少年,幼稚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跟我想的太不一樣??赡芪覐囊婚_始就不該以貌取人。但我否認(rèn)不了的是,我越來越喜歡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每一次心動都比上一次的心動更強(qiáng)烈。高考前夜的那通電話里,我終于鼓起勇氣對他說,“考完我去找你吧,有件事情想告訴你?!?/br>他沒好奇的追問,而是順著我的話回答:“好啊。”或許他猜到了,或許他也在等。不過直覺告訴我,結(jié)果肯定不會太壞。高考那天夏皆跟咖啡店請了假,風(fēng)雨無阻的接送了我兩天。考完出來的時候我特別感動,發(fā)現(xiàn)她還站在來時的位置沒有走,心里涌上一股酸澀的暖流,剛想叫住她,發(fā)現(xiàn)她身邊站著兩個一看就游手好閑的小青年,她正冷笑著說“什么?我等我兒子高考呢,哎喲,小伙子你可真逗,喝什么咖啡我就是做咖啡的……”我像小時候一樣,和她一起去買晚飯的食材,幫她提東西,過馬路的時候讓她挽著我的胳膊。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度過了許多個這樣的夏天,暮然回首卻都像是昨天。黃昏像鴿群般散去,我看著夕陽下她長長的影子,忽然懼怕時光飛逝,而她老去。回了家,我接到一撥同學(xué)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是掩不住的興奮,說喊我過兩天去吃散伙飯,我算了算時間不沖突,便答應(yīng)下來。“今天起你就是自由身了,這位長工?!毕慕砸贿吳胁艘贿厗栁?,“這個假期有什么打算?”我站在水池邊把把洗干凈的番茄一個一個放進(jìn)小筐里,“也沒什么……稍微出去玩一下吧,然后繼續(xù)打工?!庇盅a(bǔ)上一句,“你要是樂意的話,可以來酒吧聽你兒子唱歌。聽不懂的話,看臉吧?!?/br>她被我逗得前仰后合,跟著外面客廳電視里的音樂聲扭了半天。這天晚上宮雋夜的電話比平時來得早些,就在八點(diǎn)多鐘、平常人家吃過晚飯看電視的時間,他先是說,“我不問你考得怎么樣,顯得我像那種又老又啰嗦的親戚。”我對著電話笑,他又說,“你明天下午來吧,我家里會來幾個客人談點(diǎn)事情,應(yīng)該不會太久?!?/br>“哎,那不如改天見吧?!蔽铱谑切姆堑卣f。“不,”他說,“一天,一分鐘都不想多等?!?/br>——其實(shí)我也是。第二天下午,我?guī)еo我的地址出了門。因?yàn)椴皇浅鲂懈叻?,車很好打,我給出租車司機(jī)看了短信上的地址,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翕動著嘴唇跟著默念了一遍,眼睛數(shù)次瞟向我,路上還問了我好幾次,“是這地方嗎?你……串門???”我心思早就不局限于眼前,眼睛望著車窗外隨口應(yīng)付道:“嗯?!?/br>“哦,哦。”他盯緊擋風(fēng)玻璃,不再說話。時值盛夏午后,湛藍(lán)色的天空被綠蔭遮擋住大半,蟬鳴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心里空而僻靜的舒服。額頭上薄薄的一層汗水都被熱風(fēng)熏干了,我透過陽光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交叉的十指,心情意外的很平和。車快要開出了市中心,在遠(yuǎn)郊一處別墅區(qū)的入口停下,司機(jī)把車靠路邊泊了,在我付錢的時候好心提醒,“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前面不好開進(jìn)去,就送你到這兒了。”“不要緊。謝謝?!?/br>大概不是錯覺。他看我的眼神有種諱莫如深的回避。車打了個U型彎開走后,我順著一個低緩的石坡走進(jìn)去,往里是一條平坦卻略顯曲折的主干道,兩側(cè)分列著樣式不統(tǒng)一的私人住宅,我邊走邊對照著短信上的門牌號,生怕在這種地方找錯了人,只會出糗。總算按順序摸到了一棟高低錯落的獨(dú)立別墅樓下,側(cè)面開了個不起眼的小門,門口站著三五個抽著煙聊天的人,有一個光著上身,脖子上青黑色的猙獰紋身一路爬到頭皮,帶著疤的眼尾乜斜著我,問,干嘛的?我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抽出來,把帽檐抬高了,說,我找宮雋夜。他們都愣了愣,那個刀疤臉大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拍得我一個趔趄,這力氣,他的胳膊都不帶剎閘嗎,我苦大仇深的想。“我去給你叫啊弟弟?!?/br>他叫我在門廊里等著,說廊外的陽光太刺眼。我在一片愜意的陰涼里站了沒多久,門開了。開門的人是宮雋夜。他穿了件絲質(zhì)的黑襯衣,垂墜而貼身,完全居家的慵懶穿著,但這不構(gòu)成我兩眼發(fā)直的全部理由;因?yàn)樗弦聸]系扣子,連腹部一條淺淺的疤都一覽無余,赤著腳,長褲松垮垮的掛在胯上,我倒吸一口氣。要不是提前知道他在這里招待客人,我會以為他正在跟人上床。他卻毫不自知地邀請我進(jìn)屋,像舞臺劇演員一樣攤開雙手,夸張卻好看的鞠了個躬,“歡迎。”超幼稚。我回了個笑,隨他走上通往二樓的旋轉(zhuǎn)樓梯。他攬過我的肩膀時喜歡用手背蹭蹭我的臉頰,像對待疼愛的小孩子,又像撫摸自己豢養(yǎng)的寵物。我說,你忙你的,我不搗亂。話一出口我就懵了。二樓的客廳里坐滿了人,整齊劃一地向我這個不速之客投來神色各異的注視,我還不怕死的掃了一眼,這群人里有眼神陰鷙、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中年人,腦滿腸肥叼著雪茄的胖子,西裝花哨、表情倨傲的男青年,戴滿金戒指的手不耐煩的敲擊著沙發(fā)扶手,身后一票背著手站的保鏢。他們剛好圍坐了一個半圈,那種一瞬間被集體注目禮的感覺簡直是萬箭穿心,我頓感血壓直沖二百,真是謝謝這一大家子。“啊,我的人?!睂m雋夜輕輕一歪頭,指著我朝那群人示意,“別在意,你們繼續(xù)?!闭f罷扳過我的身子轉(zhuǎn)了個方向,正對著樓梯扶手旁邊一扇側(cè)開的小門,剛上來的時候我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邊還有一條路。“你順著